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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追妻记(1)

作者: 风园 阅读记录

《小王爷追妻记》作者:风园

文案:

小王爷陆容与平民女子萧山栀十四岁时在战场相识,战争结束后,两人分道扬镳。之后的那些年,陆容浴血奋战,只为成为萧山栀喜欢的那种人,将来好让她爱上自己,却不知萧山栀已经与其他男子成亲。

五年后,声名显赫的战神端王陆容回京,再次见到了已是道姑的萧山栀,发现自己对她的爱更深,情愈浓。

从此陆容开启了漫漫的花样追妻路。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山栀、陆容 ┃ 配角:林河、罗一峰及其他人 ┃ 其它:

☆、居延城

庆和二十五年秋日的一天,天空澄霁,暖风熏人。阳光洒在行人的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在西北边陲军事重镇居延城热闹的街市上,十三岁的萧山栀穿着一身宽大的蓝色道袍,脑袋后随意扎了个凌乱的发髻。她左手拿着用泛黄的白布做的幡,上面写了四个大字“算命、看病”,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吊儿郎当地到处闲逛。

街道两边五花八门的商店鳞次栉比,商家们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上还有贩卖马匹的、杂耍的、打铁的等等,络绎不绝的行人穿插其中,其热闹程度不亚于中原任何一个大型城镇。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威武大将军沈青山领着无数名铁血将士,正是通过这条街道冲出关口,英勇壮烈去与西戎决一死战。

萧山栀和她父亲萧半夏在三个月多月前,从京城出发,策马一路赶到居延的那天,正逢大军出征,他俩亲眼目睹了二十万大军出师的壮观景象。将士们身穿黑色的铠甲,队列整齐,步调一致,凌冽威严的气势让人肃然起敬。全城的老百姓都跟在队伍后面送行,齐声喊道:“歼灭西戎,平安归来”,声音震天,回声在上空盘旋,久久不消。

萧山栀本以为这些百姓会因为战事惶恐不安,但没想到,送走将士们后,城内很快就恢复到眼前看到的这幅繁华景象。她不解地问她爹,萧半夏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沉吟片刻,“萧丸子,你没事就到街上溜达溜达,和他们多接触多问问,不就知道了嘛。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你问我也是白问。”其实刚才话一出口,还没等她爹回答之前,就后悔了,因为从她爹清风道长萧半夏嘴里吐不出象牙。

萧半夏在街市上租了个摊位,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旁边立了个招牌“算命、看病”。这里有好多往来边境的生意人,出门在外没事总愿意算上一挂,所以他们生意还不错。其实,萧半夏到底会不会算卦,萧山栀心里没谱,反正她爹那一张嘴,死人也能说活了,倒是不怕有人砸场子。所谓准不准,只不过是人们愿不愿意听而已。

萧山栀则拿着白布做的幡在街市上到处闲逛,招揽生意。她每天都要按点去茶馆听书,因为这里总是能够及时更新前方战况。每当有好消息传来,茶馆里的客人都拍案叫好;一旦是坏消息,人们则痛骂西戎,恨不得自己跑到前线把敌军杀个落花流水。

尽管呆的时间不长,她却爱上了居延这个地方,这边的风景雄浑壮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里的人们热烈的活着,侠肝义胆,不惧生死;萧山栀也去过了不少地方,可从未有一个地方让她如此震撼。

这几天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威武大将军沈青山的事迹,昨天讲到了沈青山清贫困苦的童年生活,今天说到他少年离家参军。

“话说沈将军十七岁的那年父母,在一场瘟疫中双双过世……咳咳,今日就讲到这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啪!”说书先生拿着醒木一敲桌子,结束了今天的故事。

“真是的,又结束了。”萧山栀每次都听的意犹未尽,为了不过错任何一个情节,只得一天不落地按点来茶馆,听完后,回去再给她爹声情并茂的复述一遍。沈将军及沈家军渐渐成了父女俩谈论最多的话题。

“山栀,这沈将军真如说书先生所说那般所向披靡吗?”总算听完沈将军系列,萧半夏摸着虚无的胡子问道。

“那肯定是,沈将军从军三十多年,从一个山村穷小子走到今天,都是用自己的血汗换来的。爹,没听先生说嘛,沈将军唯一的儿子虽然自小体弱多病,英年早逝,可如今他的孙子沈小将军英勇无敌,将来必能继续带领沈家军奋战,保卫我大炎疆土。”萧山栀已经成了沈家军忠诚的追随者,一说起他们,双眼放光。

“我想去军营看看,如果亲眼目睹沈家军在战场上的风采,也算此生无憾了。”

她爹又开始说胡话了,军营岂容平民百姓随便能进得去的。萧山栀翻了两个白眼,算是回复萧半夏。

可谁知,机会竟然真得来了,探子发现了西戎的老巢,全军抱着誓把西戎歼灭的决心,顽强奋战。谁知,在沙河渡口,前锋大军却中了西戎的埋伏,伤亡惨重。从军大夫忙不过来,便征集城里的大夫随军。

萧半夏和萧山栀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报了名,经过一番审查后,和其他几位大夫一起,跟着一小队士进了向往已久的军营。

萧山栀走进医帐,看见狭窄的小床上躺着的全是满身伤口、血肉模糊的将士们,她心中大痛,默默将敌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军医总管王大夫简单介绍后,便开始给他们分配工作,看到幼小的萧山栀时,一愣, “小道士,你还太年幼,我给你安排药僮的工作,可好?”

“但凭大夫吩咐。”

王大夫让药僮黄莲带她。萧山栀朝萧半夏看了一眼,只见他动了动嘴皮,说了句“去吧”,她便跟着黄莲去了别处。药僮主要是按照大夫的药方抓药、熬药,帮助伤员换药。萧山栀上手很快。

没几天的接触,王大夫便看出了萧半夏医术高超,将其安排在了第一线,只要有重伤伤员,则由他或者由萧半夏负责治疗。

军队退到到了函谷关,稍作调整修养。西戎自上次突袭得胜后,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西戎现在内部权利斗争异常激烈,西戎部落上下对于这次的战争没有太放在心上。

“沈小将军招人手去战场上把伤亡士兵的遗体掩埋,丸子,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来到后第三日,黄莲问正在伸懒腰的萧山栀。此时萧山栀刚刚熬完药,原本想休息片刻。“好啊。”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毫不犹豫地答应,说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出营帐,就看到不远处,士兵们已经排成两队,她和黄连赶紧跑过去,站在了队伍末尾。

领头的一个少年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到穿着道袍的萧山栀时,目光微微一顿。随后他收回目光,朗声说道:“各位,我们沈家军每位将士手腕上都佩戴着表明自己身份的铜牌,把它们摘下来以便日后统计。另外把能继续使用的武器统统收集起来。将士们的遗体就地掩埋,因为这是他们壮烈牺牲的战场,是他们的永息之地。每两个人一辆车,一人一把铲子,排队领取装备后,依次出发。”

黄莲十七岁,比萧山栀结实不少,所以他推着车,萧山栀在旁边扶着。现在已是深冬季节,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战争结束都已半个月了,战士们的遗体未有半分腐烂,都被掩埋在皑皑白雪之中,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萧山栀看到眼前这片悲壮的景象,强忍住眼泪,吸了吸鼻涕,握紧了手中的铲子,低头用力地挖着坑。

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比想象中更难挖,不得以,刚才讲话的年幼侍卫只得重新下令让他们不再挖坑,仅收集铜牌和武器即可。

萧山栀从第一个战士手腕上取下铜牌,读着铜牌上镌刻的字,“吴病,陕北米脂人,五营七连”,萧山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滴入了脚下的雪地。她哆哆嗦嗦地把铜牌放入布袋后,朝着这名士兵的遗体拜了三拜,才又继续寻找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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