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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笙歌锦年(210)

作者: 南国南音 阅读记录

“小学习委员,你可以相信我吗?”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且用心道,“相信我,就再勇敢,再坚强一点,不靠别人,我们一起戒毒。”

一直摇晃很恐惧不安的心,仿佛突然间找到了可以暂时安放的地方。锦妤抬起头,冲他信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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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炜是被坐对面的朋友咳嗽几声打断走神的,她忙抽回目光,抱歉笑笑:“sorry,Kathy。刚才我们聊到哪了?”

“看样子,今晚你不是专程约我出来喝酒的。”那个叫Kathy的美丽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将视线也投向聂炜刚才一直注视的地方,淡笑道,“他,就是你上个月在托斯卡尼度假时提到又爱上的人吧? …..可是当时,我记得你很肯定地对我保证要忘了他,不过照目前形势来看,你做不到,而且仍在继续沦陷。”

聂炜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像玫瑰花一般的酒杯,幽幽道:“忘了他,我做不到开心。”

“可是惦念着他,你也未必开心啊?”Kathy敏锐察觉她嘴角笑容的苦楚,反驳道。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情。”聂炜抬头,理智而明了,“还好,都是一半对一半,开心的是不管他或者我是什么样子,我仍然爱他;不开心的是,不管他或者我是什么样子,他依然不爱我。”

“很好嘛,最起码目前没有迷失自我。” Kathy和她碰了下杯,满意判断,“我一向推崇的是,在爱情里,当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人的唯一,她就只有自己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自我,自尊也不允许。”

然而聂炜关注的并不是她强调的那点,她茫然地问:“Kathy,你写过很多种爱情,那你应该知道怎样才能成为另一个人的唯一?怎样才能占据他全部的心?”

Kathy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道:“世界上就是有两种女人,一种美丽而孤绝,太想了解爱情的真相,所以不快乐;一种天真而简单,幸福地被一个男人爱着。”她瞥了聂炜一眼,笑了笑:“我们都是前者。傻丫头,为什么要爱得这么明白呢?你选择的是爱,而不是被爱,没有主动权的。”

聂炜呆了呆,忽地,发出“扑哧”一声笑。“别掉书袋卖弄了,我知道这是你新书《影子情人》里的语句。就知道会搬出爱情名言来教育我!”她眼中满是打趣的笑意,唇角是一个漂亮的弧线。她端起酒杯,祝贺道:“恭喜你,凌大作家又出新书,预祝书大卖,疯抢一空!别忘了,到时给我留一本带签名的精装本。”

“少不了。不过真难得,我还以为你这阵子只忙于见色忘友去了,还好记得老朋友,甚是欣慰啊。” Kathy俏皮嗔道,也端起酒杯,想了想说:“我也说一句祝词吧,祝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早日达成所愿,成就美满姻缘。”

说完,她喝完这杯酒就要告辞,说不妨碍某人继续“近水楼台”了,聂炜虽然不好意思地嗔了几句,却没有对朋友多做挽留。因为颜行歌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他仍在昏天黑地地借酒浇愁,不会再有笑容,像是明亮的阳光被浓浓的阴翳给掩盖了,她只能远远看着,默默担忧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依然爱他。

Kathy走时笑话她彻底输给了她不要命的热情。她想想也对,她和Kathy对待爱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Kathy更像一只海鸥,爱自由追求爱情却又不敢离开地面太远。而她只能做堕入深海蛮干的沉鱼,一去再也不会回头。

沉鱼也不错啊,最起码以后不会后悔。聂炜打定决心朝他走去。

事实上,已经夜深了,舞池里空余寂寥的灯光,跳舞或者买醉的人群也已经失散。酒吧里只留下一池凌乱的足迹与衣裙。

“还要喝吗?酒吧快打烊了。”她立于旁边,小声提醒。

颜行歌没有理她,依旧不管不顾地抓起酒瓶子倒酒,而后一饮而尽。他完全把外界排除在外面,只记得那个变了心的女孩,他不甘心,左想右想也想不通。明明一直好好的,她的突然变化,好像一夜之间全变坏了,一些苍白但是纯洁的东西因为某种浸染,变得一片漆黑,黑得像巫蛊,黑得像诅咒。

见他这种玩了命的喝法非喝死人去,聂炜着急,慌忙之下抢走他的酒瓶和酒杯,当着他的面全部倒空。她将杯盏往台上重重一放,气不过,第一次对他发火大声道:“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谁也不欠谁,她爱谁谁!再说,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又是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

“闭嘴!是,她是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颜行歌直直打断,又醉醺醺招手叫waiter再上酒。

“给他上。”聂炜被话堵得满脸通红,她负气地点点头示意征询她意见的waiter上酒,然而她仍是不肯离开,索性坐下来看着他,和他对峙。

夜色正浓,她撑着脑袋,把身子歪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在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又陡然睁开眼,她惊觉不知什么时候颜行歌离开了。

“song—”她追出去,在马路上找到扶着垃圾箱翻江倒海呕吐的他。她赶忙上前,用手拍着他的背,心疼道:“song,你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叫段简来,送你回家。”

然而却总是打不通。这时,颜行歌却起身,径自踉踉跄跄一个人走。

“你去哪里?”

“我得去一个地方…….我要见锦妤…..”他虽然醉得一塌糊涂,却仍是只记着锦妤。聂炜恍然地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晶莹。

内心兀自起了一种激越强烈的情绪,她忙跑上前,扶住他,笃定道:“好,你要见她,我陪你去。”

第117章 Chapter 117 白夜

明亮的寒星,清晰的星户,星空下颜行歌久久伫立在她的楼下,仰着头执着寻找,却仍是找不到那盏灯光,那颗对他而言是暗夜里的唯一星星。即使见不到她,对她的思念仍是无止尽地在这样的夜里翻腾开来,他的心咸甜如血。

不远处,聂炜也陪他独立寒宵中,她来不及顾及自己的感受,只是清晰看见他眼中一颗清亮的泪,映着天上的星子。看着song的悲伤和留恋一览无余在她面前全部展现,她忽然很嫉妒庄锦妤,她怎么能完全占据一个男人的心,在整个感情链中,她处于最顶端,直接决定那个男人的悲喜,进而间接影响另一个女人的悲喜。

身后有车灯射来,聂炜转身,竟看见段简的车朝这边驶来。车子停了,过了很久,他才下车,跟着下车的还有一个女人。

认清楚来人是她开始妒忌的庄锦妤,聂炜吃了一惊,不由脱口而出:“你们?”

颜行歌也慢慢转身,看向他们,因为酒精的关系,他分不清楚眼前所见是真实还是幻觉,只是朦朦胧胧看见两个他最亲密的人竟然都出现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那个约好在酒店碰面的男人是你?……”聂炜如大梦般惊醒,很快把逻辑关系理顺,顺理成章道,“对,D,段简你姓名的大写就是D!……怪不得,怪不得你会阻止我,千方百计置身其中,怕伤害的也是庄锦妤吧?”

“段简,你心里一直藏着,在乎的人就是她吧?”聂炜突然觉得愤慨,她指着庄锦妤大声质问道。

段简没有回答,仅是盯着颜行歌,久久的沉默有种绝望而自弃的意味。

真相被聂炜戳破,卑鄙像光,刺穿突然站在他面前这对男女的脸。他最爱的女孩和他最好的兄弟,此时的想象是尖锐的针,他身体某处最脆弱的部位揪心地疼了一下,痛感瞬间游遍全身,有冷意浸在胃里,胃开始收缩,手脚微麻。

像是有火从头顶铺天盖地烧下来,颜行歌浊血上头,无法控制地疾步上前,对着段简的面庞就是一拳。段简打了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嘴角登时破了,却没有还手,任颜行歌发怒地推倒在地,拳打脚踢。锦妤要上前阻止,被段简一把推开,他沉着声,嘶哑道:“不要管,否则我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