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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笙歌锦年(101)

作者: 南国南音 阅读记录

见他疑惑地瞅着我,脸上又要浮现讪讪的笑容,我快刀斩乱麻,口若悬河道:‘不是开玩笑,我真的要收你钱。不然费这么大工夫跑这么远来医院干啥?你还真以为用一个小小的部长职位能买得起我这顶帽子吧?切!这可是意大利手工,海獭毛织的,而且文化底蕴浓厚,我告你啊,福尔摩斯英国前首相丘吉尔就戴过这一型的,还有那部得奥斯卡奖的电影《教父》,里面也用到它当道具。戴上它,可谓星光熠熠啊!

所以来这边的目的,看我的口型,我—是—来—推—销的。别误会,不是趁火打劫,其实早在你生病之前就想卖给你了,你不是有一件黑大衣和一条白围巾么,如果配上我卖给你的帽子,再捧着书,就成了爱读书的五四好青年许文强咯!怎么样,买不买?一分钱一分货,原价1000,只卖你998,是不是很超值?买吧,学长,你将来肯定会官运亨通,仕途顺当,节节高升的,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备着一顶随时可以沐猴而冠的帽子吧?’

当然陈恳真被我给气着了,他气得浑身打颤,骂道:‘说完了没?说完了就给我滚!等着,你这辈子连副部都甭想当!’呵,好家伙,还想耍官威!于是我笑笑搭腔道:‘可是我已经是副部了。怎么办好呢?……算了,不买我东西,也用不着自不量力断我官运?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戴上我这顶帽子,即便黑白相间,你也跟许文强靠不上边,顶多就是一乌鸡白凤丸!byebye,帽子还我!’

说完我就要去拿回帽子,没想到这家伙像中了魔障似地死死捏着帽子,硬不还我。我一用力,不小心把他吊点滴的管子给拔-出来了。恰巧这时宁宁又进来了,见到这副情景,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我是不安好心,谋害他人性命,还不听解释地把我给轰出病房。接下来,她就下定决心要跟我异度空间,不管我和她说什么,她就是平静地做自己的事,不和我说一句话。唉,赔了夫人又折了帽子,你说我惨不惨?!”

看着段简惨兮兮的样子,颜行歌也不好意思再笑了。即便段简和曲宁的故事再无厘头,作为哥们的他还是竭力忍住笑,分忧道:“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先冷冷,给对方充足的空间和时间。你现在老去找曲宁,她也不待见你。等她气消了,再找她道歉解释吧。再说,现在是考试周,你老缠着她,浪费两个人的学习时间,搞不好课当掉了,曲宁更恨死你了!还有,你整日不看书,就不怕来年补考吗?”

“放心,补考这种事绝对不会轮到我身上!”他胸有成竹道。

“呵,又要充分发挥你们家财势和人脉的主观能动性了吧?”颜行歌调侃道。和段简处了一个学期,他也大概了解段简家的确是财大气粗,不然G大董事会,教务处不会都处处照应着段董事长的公子,给他特权,生怕怠慢不周。

听到好友不屑的话语,段简愣了愣,继而不悦道:“颜行歌,你就这样看我的吗?不会,我明确地告诉你,这次我和你们一样,堂堂正正地进考场考,考完后我还要查卷子核对分数! 如果60分以下,我段简二话不说来年该补考就补考!”

“sorry,sorry,我看扁你,侮辱你了。”颜行歌忙不迭道歉,勾上他脖子哄道,“是哥们不对,错看你,一时失言,别放在心上,也别生气了。来,给哥笑一个!”

“滚滚滚!”段简打开他轻佻的手,绷严的脸现出一笑,指责道,“还真是天造地设一双璧人呐!你小子说出来的混话和庄锦妤一模一样,当时她也是这么鄙视我的!”

提到锦妤,颜行歌想起约她在图书馆一起温书的事,便拎起书包欲走。他回头看看已经落单且落寞的段简,于心不忍,便叫道:“要不要一起去自习?来年少补考一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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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见着正握笔写字,蓦地一抬头有些莫名惊愕盯着自己的庄锦妤,段简讪讪打招呼道:“不好意思啊,跟来做电灯泡了。”

“锦妤,是我叫段简来的,他呆在寝室里又会不好好看书。离考试没几天了,所以带过来,监督他学习,省心,再说,有微积分不会做的题也可以好好问问你这个老师。”颜行歌笑着解释说。

锦妤微微一笑,低下头又继续做笔下的题,却听见落座的段简语气轻佻地保证道:“放心,小学习委员,我绝对做个透明人,熟视无睹,不妨碍你和行歌随时牵牵小手。我很识趣的。”

“我和颜行歌来图书馆不是谈恋爱来的,不管你识不识趣,我们俩都不会在这里牵手。”锦妤蹙了下眉,较真说了句,继续平心静气低头看书。

碰了一鼻子灰,段简瞪了一眼正憋着笑示意他安静的颜行歌,无奈道:“失言,算我失言。”

自从上次和庄锦妤针尖对麦芒地相过一次亲后,段简就觉得有些别扭,不敢轻易惹这座“冰山”,每次惹她都会让自己吃亏,莫名地难受。刚才示好反倒吃了个闭门羹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碰上不会做的题,也不敢贸贸然问庄大小姐了,而是走曲线救国的路线,由颜行歌去问她女朋友,得知解题过程后再讲解给他听。反复折腾下来,颜行歌又好气又好笑,趁给段简讲解完题的空当在稿纸上写了这么一句话“长此以往下去,如果微积分少爷我不考一百的话,都见鬼了!”

而段简则在草稿纸上写下另一句话“你女朋友真乃做题狂魔啊!从始至终,她就没抬过头,一直做题,讲题,讲题,做题,我才见鬼了!”

其实期间锦妤偶尔抬起过一两次头,撞见段简居然采取这么怪异的问题战术,又见他俩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便没有打破这一秩序。

打破这一秩序的是曲宁的出现。看见曲宁抱着书和大病初愈的陈恳双双出现在五楼门口,他的笔就“啪嗒”一声掉落,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他俩。似乎意识到有灼灼且带有危险性的目光朝自己射来,曲宁下意识环顾全场。当捕捉到段简目光的瞬间,她脸一黑,陡然掉头拉着陈恳急匆匆走了。

段简看了极为恼火,郁闷地收回目光,正好瞧见对面支着脑袋瞅自己,眼神意味深长的颜行歌,他果决道:“别看我,我不会去追的。你不是说要冷冷吗?那好,我就和她冷,冷个十天半个月,冷得让她觉得我不去追她不习惯浑身不自在!女人都这样,越捧着她越把自己当回事!”

“诶,说话注意点!”颜行歌看了看身边的锦妤,冲他提醒道,“不能以偏概全,我们家锦妤可不是这样的。”

段简刚想答一句“我当然知道你女朋友是个例外”却见一直沉默的庄锦妤突然抬起头,放下笔,郑重道:“天底下没有哪个女生愿意折磨自己喜欢的人。爱情如果是一方必须捧着另一方,吊着对方拿自己当回事,也没什么意思,对吧?”

段简愣了愣,不解道:“不明白,能说得更确切些么?”

锦妤笑了笑,直言不讳:“确切的是,一向百花丛中过的段公子你,第一次生出兴趣认真地去追女生,就非得要女生感恩戴德,积极回应你么?女生若是没表现出对你有爱慕之心,就以为故意吊着你的胃口,和你玩欲擒故纵?这样的逻辑未免太可笑了,世上好男子多得是,不见得每个好女孩都要对你倾心。所以对于自己不感兴趣且自恋自大的男生不予理睬,斩钉截铁地表明憎恶的立场,光这一点,我就对曲宁学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颜行歌全听明白了,怕段简恼火,忙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锦妤,讪讪打岔道:“说这么多,口渴了吧?来,喝水。”

段简瞅着他俩,挑起嘴角,好笑道:“你们都认定曲宁不喜欢我吧,都是我一厢情愿?呵呵,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旁观者清楚的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