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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139)+番外

留下谁对她来说都没关系,她大着肚子呆在王府,和军府并不会有什么牵扯。

蔺北行刚走的前两天,萧阮过得还很自在,没人一回来就从头到脚盯着她,连她喝了几口粥都要问得一清二楚,唯一不好的,就是夜晚的时候那拔步床太大了些,手伸过去都摸不到边,有些冷清。

到了第四天,老王妃应罗蔺氏之邀,去城外的别庄消遣去了,去之前原本也叫了萧阮一同随行,但萧阮实在不想和罗蔺氏整日相对,便婉拒了,老王妃也没有勉强,临行前也对着府里的人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王妃。

老王妃这一走,萧阮更没事做了,对蔺北行的思念便悄无声息地在体内蔓延了开来,渐渐肆虐。

紫薇花林里小坐,一开锁便想起了蔺北行深情的目光;书房里写字,看着那印章便想起蔺北行深夜来访的情景;就连好端端地坐在贵妃榻上看书,那思绪也会漂浮了起来,耳边响起了蔺北行的叮咛,“不要看太久了,小心伤了眼睛……”

这王府的每一处,仿佛都有着蔺北行的身影,而她身体的每一处,也仿佛能感应到蔺北行的存在。

再过了一日,萧阮觉得蔺北行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可掰着手指头一算,回来还要四五天。

“王妃,”禾蕙轻快地走了进来,递过来一张帖子,“商府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让王妃亲启。”

萧阮一看,是商俞氏写来的,说是这几日三林酒楼有了几样新菜品,听说甚有江南特色,便邀请萧阮一起去那里尝个鲜。

西南这边的菜以麻辣为主,幸好王府里有从京城请过来的两个厨子,萧阮这才没有为膳食操过心,但江南的小菜也已经多时没有品尝到了,这一听倒也来了兴致,加上呆在家里只会越发思念蔺北行,翌日,萧阮便欣然应约去了三林酒楼。

商俞氏早就候在包厢里了,两人经常一起品读诗书、鉴赏书画,已经成了一对忘年之交,这一见面也用不着寒暄,商俞氏便命人上了菜。

宋嫂鱼羹鲜嫩滑润、叫花鸡香酥可口,萧阮一个一个品尝过来,的确是十足的江南风味。

眼看着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商俞氏把筷子一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萧阮愣了一下:“夫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这样为难?”

商俞氏挥手让自己府里的下人出去了,又看了看陪在萧阮身旁的禾蕙等人,迟疑着问:“王妃,不知道可否摒退他们,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萧阮摇了摇头:“夫人有话尽管说,这几个都是我的心腹,不必瞒他们。”

商俞氏犹豫了片刻:“这几位是王妃从京城带过来的吗?”

萧阮点头:“这两位是从小服侍我的,我待她们就和姐妹一样,那一位杨侍卫,是我祖母从江南带过来的侍卫长,一直随侍在我身旁。”

商俞氏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王妃勿怪,实在是事情有些棘手。我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外子也来了,你听他说吧。”

“商大人也来了?”萧阮诧异地问,“他人呢?”

门被推开了,小二端着托盘送茶水进来了,一壶普洱茶浓香扑鼻,一一放在了商夫人和萧阮的面前。

萧阮盯着小二看了片刻,猛然惊醒:“商大人,你怎么扮成了这副模样?”

这位送茶水进来的小二,正是商易仁。

商易仁的神情还算平静,但说话声却带了几分颤抖:“王妃,事急从权,我就长话短说了。王妃,你虽然已经嫁入王府一年多了,肚子也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但天地君亲师的恩德,也应该还牢记在心吧?若是有朝一日王爷和朝廷起了冲突,你是站在谁的一边?”

萧阮愕然:“商大人,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王爷怎么可能和朝廷起了冲突?”

“实不相瞒,”商易仁压低了声音,“这几日我发现军府的调动有些不太正常,我的刺史府门前多了好多监视我的人,郡府那里也不例外。我怕王爷这是……别有深意。”

萧阮盯着他看了片刻,断然摇头:“不可能,商大人你是不是多心了?”

“王妃,我敢拿性命担保,不是我多心,他们的确是来监视我的,”商易仁正色道,“不瞒你说,我没别的本事,但背书认人都是过目不忘的,要不是昨天有一个监视我的人我曾经在军府中见过一面,我还不知道我的刺史府外已经遍布了耳目。”

萧阮沉吟了片刻道:“商大人,是不是这几日才有的?”

商易仁想了一下道:“前日开始。”

“那就对了,”萧阮松了一口气,“王爷现在不在南昭,这必定不是出于他的手令,我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商大人你暂且先安心下来,我敢替王爷担保,王爷对陛下一片忠心,不可能有不臣之心,而大人这阵子协助王爷治理西南,能力也有目共睹,王爷不可能对你有什么猜忌。你先忍一忍,等王爷来了,我们再开诚公布地谈一谈,必定能消除误会。”

商易仁将信将疑:“王妃,你就这么有信心?你就不怕王爷他对你阴奉阳违,做出什么令你措手不及的事情?”

若是那日没有和蔺北行聊及朝堂之事,萧阮说不定还要仔细琢磨一下,但自从那日之后,她早已全心全意信任了蔺北行。

在大乾这样风雨飘摇的境况中,还能替大乾的军备、国土着想,蔺北行若有二心,何必这样装模作样?

萧阮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商大人,你尽管放心,我相信王爷必定不会负我,也不会负大乾和陛下。”

商易仁呆了片刻,终于放下心来:“好吧,既然王妃这样说,那我也信王爷这一回。说实话,我那日得了王妃的教训,抛开了对王爷的成见,这大半年相处下来,王爷行事雷厉风行、御下甚严,我对王爷是打心眼里开始敬佩了,也盼着西南在王爷的治下能成为大乾的一块沃土,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但愿王爷不要辜负你我的信任,做出什么错事来。”

商易仁还要掩人耳目,和萧阮说完便退了出去。

商俞氏又和萧阮聊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在酒楼门口分开。

坐在马车上,萧阮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商易仁的话,也把离开前蔺北行的言行一一推敲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到底是谁在暗中监视商易仁?会是贺平宁自作主张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要监视商易仁呢?

萧阮有心叫贺平宁来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贺平宁原本就对她抱有成见,若是到时候起了争执无人调停,反而不好,还是等蔺北行回来了再说吧。

翌日,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也不知怎么,从一早起床开始,萧阮心头就有些不宁,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算日子,蔺北行还要三天才能回来。

闲着无事,萧阮便在书房里呆了大半天。只是今天好像诸事不顺,写字的时候心不在焉滴了墨,把好好的一幅字毁了;看书的时候洒了茶水,把书都打湿了,

午后睡了一觉,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萧阮忍不住睁开眼来凝神听了片刻。

“什么事?”她叫了一声。

禾蕙推门而入,恼火地道:“倒是把王妃吵醒了。是阿卓,说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王妃应该原谅她了,她想见见王妃说说话,我们拦了说不见,她倒好,在院门前撒起泼来。”

“阿卓?”萧阮愣了愣神。

阿卓居然还会跑来见她?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样?

要知道阿卓虽然在罗云罡面前得宠,但身份终究和她天差地别,就算是撒泼也在她面前讨不了半分好。

“王妃你再歇一会儿,我这就让杨侍卫把她架走,这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还敢到我们这里来丢人现眼。”禾蕙恨恨地说着,急匆匆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