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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12)+番外

“想不想变得有男儿气概一些?”蔺北行慷慨地建议,“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骑马射箭如何?”

一声嗤笑传来,慕呈青在旁边淡淡地接了一句:“你别听他的。你虽然总爱胡搅蛮缠,但是个学文的好苗子,若是你肯叫我一声师兄,我就勉为其难教你些时日,到时候一定可以金榜题名。”

蔺北行挑了挑眉:“怎么,你敢和我抢生意?”

“各凭本事罢了。”

……

这一左一右,隔着萧阮居然斗起了嘴来。

萧阮写了两行字,终于心浮气躁,压低声音提醒:“先生在看着你们呢。”

白飞帛在上面咳嗽了两声,两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左右,学子们纷纷交了文章。午间小憩过后,白飞帛开始点评学生们的文章。

和往常一样,萧亦珩的文章自然而然地被用作了范本,白飞帛把其中的精华处反复诵读了几遍,称赞他“行文犀利、有的放矢,可以一窥乃祖之风”,萧亦珩向来把祖父奉若神明,一听此话,自然心花怒放。

不过,放下萧亦珩的文章,白飞帛便又话锋一转,感慨着道,“从前我觉得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可今日才知道江南更是人杰地灵,乘风兄的两名弟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呈青的文章犹如天马行空瑰丽无比,就连尔沅的这篇,也角度刁钻、可圈可点,未来必定大放异彩。”

萧阮心里美滋滋的。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贵女圈中藏拙,日后必定没有那“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了,今日白飞帛的夸赞,让她小小地过了一把虚荣的瘾。

不过,还是要谦虚一下。

萧阮赶紧起身行礼:“先生谬赞,小子班门弄斧,让诸位师兄见笑了。”

“你这是打算长留京城了吗?”白飞帛关切地问,“若是长留京城,他们这些人是要参加今年春闱的,你不如就到洛水斋,那里的学生们也就比你大个一两岁,正好。”

“多谢先生厚爱,不过我不日就要启程回江南,明日便不来书院了,日后有缘再见。”萧阮婉拒了。

白飞帛扼腕不已。

点评结束后,白飞帛还有事情,便布置了些功课让大家提前回府了。

萧阮正收拾东西,几个萧亦珩的好友便都围了过来。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他们都很喜欢这个斯文聪慧的小弟弟,一致决定要替她践行。

“亦珩兄,刘安巷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酒楼,里面的香酥鸭乃是一绝,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

“对,尔沅既然要走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总要表示一下,酒水我包了。”

……

武宁侯府的秦臻、礼部尚书家的于公子,还有平王府的周小王爷,一个个都盛情邀请。

萧亦珩有点心动,过了春节之后他一直埋头苦读,没了从前呼朋引伴的肆意,日子过得甚是乏味;可一想到萧阮的身份,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连连摇头:“不行,尔沅还小,不能和我们厮混。”

“小什么小,都过了十四了,我那会儿通房都有两个了。”周小王爷暧昧地笑了笑。

萧亦珩正色道:“她和你们不一样,她是……是我们家的宝贝。”

周小王爷眼珠一转,伏在萧亦珩的耳边说了几句,萧亦珩的脸色顿时一变,迟疑着问:“当真?”

周小王爷点了点头。

萧亦珩看了看天色,终于下定了决心:“喝酒是决计不行的,要不我们就去酒楼里喝个茶,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二弟,你看怎么样?”

听着他们说刘安巷杏林酒楼的美食,萧阮也动了心。

前世这家酒楼在京城鼎鼎大名,老板的经历颇有几分传奇色彩,据说从前是江南漕帮的少东家,后来全家被仇人杀了,独独留下了他这么一根独苗。后来他复了仇,就隐姓埋名到了京城,凭着一身好手艺和三教九流的人脉,开了这家杏林酒楼,将江南和京城的菜肴糅合在一起,几年之间就把酒楼打造成了京城第一楼。

祖母去世后,萧阮无处凭吊对祖母和江南的思念,慕名到这里来吃过两次江南菜,味道十分正宗,每次都眼眶红红地回家。

大乾的富贵人家,向来有饮茶的爱好,快到申时了,酒楼大堂中居然坐得满满当当的。幸好,周小王爷的面子很足,要到了三楼的包厢。

没一会儿,各式各样的点心和小食都上来了,瓜子花生,绿豆糕、豆酥糖、蟹壳黄,店小二还上了两壶珍稀的明前龙井,一一给客人倒上了。

看着这几样熟悉的点心,萧阮喜上眉梢:“大哥,到时候打包两份给祖母带过去。”

“好好好。”萧亦珩嘴里应着,面上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地往外瞟去。

门帘一挑,有人进来了,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小袄和八幅裙,身姿袅娜、面如桃花,款款地到了他们跟前微微一福:“小女子柳柳,见过诸位公子。”

萧亦珩的脸色一喜,却又勉强按捺住了,矜持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阮恍然大悟:她这个哥哥是春心萌动,有了喜欢的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学渣和学霸较量的第一回 合,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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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摘自《诗经》中的《相鼠》

[注]摘自《论语》

第9章

前世萧阮祖母离去后才和萧亦珩渐渐熟悉了起来,萧亦珩那时候已经是探花郎了,入翰林院做了一个编修,已经少有现在这副跳脱飞扬的模样,日渐成熟稳重。

后来,在萧陈氏的操持下,他和安国公家的幺女定了亲,只等祖父的三年守孝过后就成亲。然而,婚期前半年,他就在秦中出了事。

萧阮倒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居然有过喜欢的女子,那为什么从来没听家人提及过?

正想着,柳柳身后跟来的两个婢女上前,把一方古琴架在了前方。柳柳试了试弦,冲着他们笑了笑,柔声问:“不知道公子们喜欢听什么?这几日我谱了几阙慕公子的小诗,不知道公子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萧亦珩的脸色变了变。

“柳柳姑娘,你可别扫兴,提那个慕呈青做什么?不知道我们萧公子最讨厌他吗?”周小王爷不悦地道。

柳柳立刻垂手致歉:“是我的不是,公子见谅。”

“今日是替萧公子的弟弟萧二公子践行的,不如就唱一首长亭别,亦珩兄,你看如何?”

萧亦珩点了点头。

柳柳眼波流转、嫣然一笑,一边抚琴一边唱起了小曲。那声音时而宛如黄莺般清灵通透,时而仿佛清风般温柔拂面,饶是萧阮是名女子,也心醉不已。

原来这位柳柳姑娘是歌姬。

大乾的歌姬、琴姬和妓院中的风月女子不同,卖艺不卖身,好些人都是凭本事吃饭,技艺高超,有些女琴师甚至会被请到世家贵女的府中传授技艺,也有已经年过而立的女子依然会因歌喉出众而受到青睐。

但不管如何,她们的身份低微,想要入萧家的门,难如登天,想必,这就是萧亦珩从来没有提起过这段感情的原因。

萧阮往旁边一看,萧亦珩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柳,架在扶手上的手指随着节拍一下一下地扣着,眼中仿佛跳动着光芒。

她心里一酸。

这样萧亦珩,她前世从未见过。

为什么她居然没有发现兄长居然有过这么一段情缘?

“大哥,”她凑了过去小声问,“你很喜欢她?”

萧亦珩脸色微赧,欲盖弥彰地解释:“没什么……什么喜不喜欢的,小曲儿唱得还不错罢了。”

萧阮抿着唇直乐:“那下次多请她出来唱唱。”

萧亦珩泄了气,压低声音道:“别说笑了,她不喜欢我。我请她出来过好几次,她都婉拒了,这一次要不是卫哲出面,她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