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说月亮的距离渐渐拉远?
她不是科学家不懂这个,但是这么宁静的赏月,上辈子是没有过的。
酒很好喝,水果很甜,身后的人很暖。
岁月真好。
雅利奇一壶酒喝完,就困了,但是执着的不肯动。
四爷只能由着她,知道她撑不住,在他怀里睡着了。
四爷叹气:“懒东西,就不爱走这几步?”
于是四爷抱起了雅利奇。
雅利奇睁眼看了看,一头扎进四爷怀里就不动了。
四爷笑了笑,胸腔震动。
将人抱回去叫人脱了外衣,擦洗过,两个人挨着躺下。
“抱我。”雅利奇给了四爷一个后背,还嚣张要要求抱着。
四爷真心是叹气出声,唉了一声之后抱住她:“你呀你,越是大越是坏。”
雅利奇不说话,只是拉着四爷的手,就闭上眼。
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四爷梦见了小时候,他从上书房回阿哥所。大概是皇阿玛说他和三哥的功课不好。
三哥无所谓,他就有点难受了。
然后路上就遇见了穿着一身粉色旗装的雅利奇。
四爷当时就着急了,上去就问:“你怎么来了这里?这是宫里怎么就敢乱跑?”
阿哥所里,阿哥的女人跑来了乾清宫外,这简直吓人。
随时会被拿下,就算是没被拿下,过后皇阿玛问起来也是个死!
四爷只觉得自己急得不行,可小格格偏还对他笑,问他吃不吃葡萄说她种的葡萄都好了。要是不吃,就都拿去酿酒了。
四爷急的要发火,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可那人只是笑。
四爷急的不行,被雅利奇一个翻身弄醒了。
再睁眼,天都亮了!
四爷茫然了好一会,嗤笑起来,这是什么梦!
都叫这女人昨儿弄的!
也是,她素来是个极其小心的性子,哪里会乱跑?
于是四爷只能笑自己,这都哪跟哪?
她在阿哥所住的时候,没多久就搬出去了。
“渴了。”雅利奇嘟囔。
她昨晚喝了酒,这会子有点渴。
四爷就叫人去端来了热水先给她喝了。
“皇上没起来啊?”雅利奇清醒之后问道。
四爷点点头:“今儿没什么事。”
雅利奇嗯了一声靠在四爷身上:“我梦见你了,梦见在府里,咱们是赏花还是干什么。”
四爷惊讶:“是吗?”
他没好意思说,朕也梦见你了。
但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心有灵犀。
雅利奇对上四爷那奇怪的眼神,一时间也不懂什么意思。
主要是饿了,脑子不灵光。
于是她难得主动要求早点起来。
四爷还想做点羞羞的事呢,都被她催促的不行了。
早膳是小米粥,蒸饺什么的。雅利奇叫人做的菠菜凉拌菜。
她忽然就很想吃这个。
就是菠菜焯水之后切碎,然后用麻油,熟芝麻,油炸过的辣椒丝儿拌着。撒上盐巴。
然后用芝麻油一烹,再淋上一点酱油,淋上醋。
大约是膳房觉得顺手吧,又给做了个老醋花生米,也叫雅利奇很喜欢。
小米粥用的是沁州黄,熬得出米油,十分的香。
雅利奇吃的心满意足,四爷也觉得这样的早膳十分舒服。
难得今儿没什么事,要紧事昨天也处理好了。
所以吃完了,四爷还很闲适的去瞧六阿哥的功课。
是的,六阿哥因为不爱读书,已经是被四爷关照过很多次了。
不过他脑子是足够聪明的,就是不爱学也是很无奈。
四爷也舍不得骂,何况也没必要骂,你吩咐他做的都做了,就是多出来一点都不乐意。
这一点,跟四阿哥大不一样。
四阿哥是你吩咐的做了之后还自己琢磨一点。
拦不住。
这可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六阿哥愁得不行,但是皇阿玛亲自教导了,他只能好好来了。
勉强一个时辰,六阿哥就找借口要走人了。
四爷这也知道逼着不好,所以顺利放人。
父子俩皆大欢喜。
雅利奇好笑:“不爱读书就不读书,懂道理就行。你费心干嘛?”
“你呀你!人家恨不能叫自己的儿子考状元去,就你不管。”四爷道。
想想皇后,那会子逼着五阿哥成才。
可四爷就没见过雅利奇逼着自己儿子。
四阿哥那是自己愿意学,你拦不住的那种爱学。
动不动就来找他要书看。
“我也管啊,我不喜欢逼着他们。都自愿才好。”雅利奇笑着:“不说这些了,走吧,去走走。过些时候就回京啦,再来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呢,逛逛吧,不然可亏了。”
第850章 下场
王家的人终于等来了他们的结果。
王勉之王历之全部罢官,永不录用。
王家三代之内不许科举。
王勉之,王历之,王用之一人二十板子,王家下一代男丁一人四十板子。
女眷免于刑罚,但不许再用家奴伺候。
出嫁女儿不受牵连。
当然,皇上的口谕是:尔等不顾亲情,王法,污蔑贵妃,污蔑皇室。本该是死罪。然则贵妃仁厚,特地替你等求情,免于一死。
念在尔等是贵妃亲眷,朕特赦你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府邸,田庄,店铺,全部充公。朕赏银一百两,做尔等活命之资。望尔等谨记教训,不敢再犯。
挨了打的王勉之三兄弟,带着儿子们叩谢皇恩。
本以为怎么都是一死,最好也是流放了,可如今能逃出生天,他们也是始料未及。
至于是不是贵妃给求情了,他们觉得不是,贵妃看似温和,实则冷情。
那就是皇上特地给贵妃做面子呢。
他们也是真昏了心的,这么得宠的贵妃,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笼络啊?
老太太更是……不说也罢。
说是一百两,可这一大家子人呢!哪里够分的?
大概是因为王妘以前是八爷的人,所以那个庄子抄的时候,就没太狠。
所以王妘手里,倒是还有些银子。
也不多,她当初也没带出什么来。
不过几百,可这几百也是救命的钱。
大房还有长女王娅,她出嫁早,早就在婆家立住脚了,这么大事也没牵扯她。
她不能露面,但是也叫人送来了一百两银子。
大房足够安家了。
二房就差多了,王婧大婚没几年,才生了儿子。
不过既然皇上口谕不牵扯女眷,她暂时没事。
也不是每家都狠心到敢害死自己儿媳妇的。
所以她手里的银子也给二房送来一百两。
这一来,就三房没人管。
王嬗还在热河呢。他们求告无门。
王勉之做主,在京城一处胡同里租了房舍,首先老太太老了,要有个住处。
只是这一回的事,全家恨老太太。
如今没有奴才能用了,太太们,奶奶们都不乐意伺候。
王勉之几个也不能勉强。
不过,王刘氏自己也受打击不小,早就病了。
如今喝着药,但是看着也是下世的光景了。
奇里家里,奇里父子以及孟氏和舒鲁氏坐着说话:“王家这样,我是称心。可要是不管,世人怎么说?”
“阿玛,咱们不管也说得过去吧?他们先坏了心肠的。”富勒珲道。
“哎,娘娘都求情了,我们要是不管,叫人怎么说?要是只有我们父子,那我不管,爱说什么呢,可还有娘娘,还有你的孩子们呢。”奇里叹气。
“那阿玛您说?”富勒珲问。
“这样吧。给银子谁能知道呢,叫人拉一车炭过去。再拉些个米面去。左不过是做脸面。今年给了,他们来年也得挨饿、我就不信他们还有脸来找。”奇里道。
“成,那回头就叫李大哥去。”富勒珲道。
李大哎了一声:“好说,就选那个大的,便宜的给送!反正油布一遮,谁知道一车一车的是什么呢!按我说啊,也叫人知道些,路上动静大些!不是都爱胡说么。叫他们说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