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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50)

作者: 陌上殊 阅读记录

所以哥哥先离开西桥村吧,等哥哥变得更厉害的时候,再回来帮我报仇呀!”

这次离开,没有告别。

宿臻带上了猫和狗,投奔了贺知舟,也加入了修真者协会。

从西桥村开始的故事到这里终于告了一段落,而宿臻也将踏上另一段路程,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未完成的事。

第六十章 宿雪番外(第一人称阴郁风,雷者慎入)

我是宿雪。

一个在外人眼里大概算得上白眼狼、没心没肺之类的人。

当然,宿臻也就是我哥。

他肯定不会那样认为。

我了解他,比他了解我还要了解他。

这句话说起来可能有些绕口,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在他的眼中,我是个十足十的小可怜,谁都有可能来欺负我一下。

但我没那么可怜的。

很久之前,久到我还没有成为宿臻身后的小跟班。

因为村中的同龄人大多是男孩子,五六岁大小的孩子是已经有性别意识的,至少那时候,我对男女之间的认识,就是男孩子喜欢玩的游戏,都是我不喜欢玩的,而我喜欢玩的,他们也不喜欢。

他们喜欢在村子里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从村头跑到村尾,一刻也不会停歇。

来来回回的打闹着,仿佛永远都是精力无限。

除了这个,男孩子也是会玩跳皮筋的。

他们玩的和大多数女孩子玩的不一样。

不再是两个站着固定住皮筋,另外的人在旁边跳着“小皮球,圆又圆”之类的东西。

而是三个人固定住皮筋,皮筋的高度会有所不同,从脚踝处的一级上升到膝盖上的二级,然后慢慢的向上增加,最高是到耳朵上。

这种跳皮筋的游戏,玩的不再是仅限于步伐,它更看重弹跳能力。

通常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我除了充当固定皮筋的角色以外,其他的都不能指望我的,淡然有我做为他们的队友,我永远都是被他们带着,凑人数的。

所以他们玩这个的次数不多。

他们更喜欢玩官兵捉强盗。

不需要带一个负累,而我也只需要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就好。

宿臻虽然是我堂哥,但我们之间差了七八岁。

我六岁那年才刚读小学,他都已经去读初中了,我们一开始根本就玩不到一起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大概就会保持表面的亲近,出了西桥村,再见面认出了彼此也不会特地去打招呼的那种亲近。

世上总有许多事巧合的让人不敢置信。

他在村后草丛里发现正在打瞌睡的我,就算是其中一件。

我有跟他解释,我是在和村里其他的小孩玩游戏,不是因为没人陪我一起玩,就偷偷躲起来哭,我眼角的眼泪,也真的是打哈欠留下来的。

不过他好像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

从那时起,他就习惯把我带在身边。

说起来,比起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外面玩耍,我更喜欢留在家里。

看看电视,或者看本故事书,都比在外面疯跑,更让我高兴的。

成了哥哥的小跟班以后,不论是故事书,还是看电视,他都能带着我一起。

那个时候大概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吧!

心里没有压抑太多的事,每天的烦恼也无非是下顿饭吃些什么,生活简单的不得了。

后来长大了,就不行了。

从小学到初中,每年暑假我都会坐火车去我爸妈打工的地方。

有时是爷爷奶奶送我和弟弟去,也有的时候是跟外人一起。

别人家的孩子面对离别,都会情绪激动,就算不会流眼泪,也总会红了眼眶。

只有我,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妈妈也问过我离开他们,我不会难过吗?

我忘记我是怎么回答的,也忘记她当时听到我回答的表情。

只记得在那次问话过去许久,我听到我妈妈和她朋友闲聊时说的一句话。

“我家的孩子才真的是个白眼狼呢!人家小孩和他们爸妈分别,都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她跟个没事人似的,那心就像是铁打的,疼她有什么用哟!”

也许面对离别,我应该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哭出来的。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离别已经成为常态,那么还有哭的必要吗?

我记得听到那番话后,我跑到宿臻家对着他哭了好半天,任凭他怎么哄,我也还是什么都不说。

只不过是一贯认知被打破而已。

真计较起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以为我是他们手心里的小可爱,其实在他们眼中我是怎么喂养都没用的白眼狼。

确实有些不对等,但你也就那样了吧!

人生难得糊涂。

有些东西听过就算了。

所以哭过之后,我就把那件事藏到心底最深处,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那种话。

我也学会了每次面对离别时,都要哭红眼眶。

哪怕真的哭不出来,动手揉也要把眼睛揉红了。

不就是要真情流露吗?

我也可以的。

虽然每次那样做之后,都会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虚伪。

伪装成别人口中的好孩子,成为人们交口称赞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先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把自己的立场放到最后,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没意思极了!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有些人会对自己缺少的东西,格外的向往。

我爸爸妈妈从来不会说他们爱我。

那些场面话,他们说的漂亮极了。

还会时常许下一些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

只有我才会傻乎乎的相信,然后当承诺不会兑现时,心中满是怨怼。

可等到他们说出新的承诺时,我还是会相信。

因为假如就能兑现呢?

所以我想要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如果能成为他们的骄傲,或许他们会看到我。

就像很久之前,哥哥看到我一样。

谁让他们对我好的时候,是真的用心了的好呢?

撇开那些显而易见的不高兴,和爸爸妈妈相处的愉快场景似乎不太多。

但每个场景挑出来想一想,都能甜上许久。

总有那么些时候,他们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不用他们开口,我都能感到他们是爱着我的。

我想让那些时候变得更多一些。

可惜。

最后好像还是不太能够。

其实在三爷爷的葬礼上看到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奇奇怪怪的家伙时,我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我告诉哥哥,那个家伙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不是的。

他只是一直在我耳边对我说,你快要死掉了。

不管什么时候,被人说会死掉,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体验吧!

虽然后来他说的话实现了。

见到那个古怪家伙之后,我对他的话还是心有余悸的,也上网查了一些资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说,那个古怪家伙的名字叫做喜气鬼,是旧时在别人的葬礼上横死的倒霉鬼,会穿着一身红衣服在葬礼上,看到他或是被他找着说话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算是一种很凶悍的鬼。

后来不知道是心里因素还是真的存在灵异方面的东西,我的头开始越来越疼。

爸爸妈妈也带我去医院看过医生,各种检查都做了一遍,除了有些贫血和低血糖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毛病了。

然后我和宿臻说了。

他果然是世上最厉害的哥哥。

和他说过的第二天,我的头就一点也不疼了,就是耳朵上多出了一对珍珠耳环。

我没有打耳洞。

那对珍珠耳环就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那么自然。

而且除了我和哥哥,好像就没有其他人能看见。

珍珠耳环应该是哥哥弄出来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能够不让哥哥和我以外的人看见的,但是出于种种考虑,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它的事情,就算在哥哥面前,我也是装作看不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