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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27)

作者: 陌上殊 阅读记录

国人的习惯一向如此,酒桌文化不也是出自这里么!

宿臻在读大学期间,做过几份兼职,还学着同学做了几笔投资,运气不错,赚了些小钱,请客吃饭这种小事,就算不动用老爷子留给他的钱,光凭他自己挣到的钱也是足够的。

饭店有个朴实的名字,叫做“一家人”。

位置也挺不错的,离宿臻住的地方只隔着两三条街,步行的话,走小路,花不到七八分钟的时间。

宿臻提出邀请,约的是午饭,贺知舟是怎么想的,他不得而知,反正光从微信上的聊天记录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欣然而往了。

他是提前一天订好的包厢。

十点半左右,宿臻就在家里准备好了,慢慢悠悠的出了门,到了饭店门口,恰好碰上饭店的服务员正在装饰大堂,门口右侧的地方还竖起了一块长方形的巨型广告牌,上面是一对新人穿着婚纱礼服的模样,进了门还能看见一块书写着“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字样的木牌。

原来是有人在饭店里办婚宴。

进门前,宿臻扫了一眼广告牌上的新人,精修过的大图看上去梦幻的有些虚假,两个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明明不相似的两个人在照片上看来竟也多出了几分相似。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吧!

一楼大厅里都是前来参加婚宴的人,酒桌上人来人往,时不时就能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劝着酒。

宿臻跟在服务员的身后,左拐右拐之下,来到自己定好的包厢。

饭店占地面积很大,隔音效果挺好的,宿臻把包厢门一关,基本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

关上门前,宿臻就通知服务员可以准备他们包厢的菜了。

菜色是在贺知舟答应后,宿臻和他商量以后,再做的选择。

宿臻自己是不怎么挑食的。

只要不是味道太过出格,他都是能接受的。

请人吃饭,当然就不能只看自己的喜好了。

宿臻是有求于人,又不是想要和人家结仇,点的菜自然是不能犯客人的忌讳,能符合客人的喜好,那当然就更好了。

贺知舟在宿臻面前的形象一直都很好,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他就没有让宿臻为难过。

就连宿臻把饭店菜单拍成图,发给他,让他自己点菜。

他也都很好脾气的照做了,还告诉宿臻下次请客不需要这么破费,自己做两道家常菜,也是可以的。

后厨的菜做的差不多了,服务员也开始上菜啊的时候,贺知舟推开包厢的门,进来了。

宿臻是打算着边吃边和贺知舟说说话,聊聊符篆的事情,但他高估了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

反正一桌子菜上齐了,两个人吃的七七八八了,他也没能说出什么话。

等到贺知舟吃饱,放下碗后,宿臻也跟着一起放下了碗。

在一桌子残羹冷炙做背景图下,谈论事情,很明显不是个合适的想法。

“那个,这里离我家,挺近的,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脑袋一抽,宿臻提出了另一个邀请。

贺知舟明显是愣住了。

他看着说完后一脸“我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的宿臻,笑了下,道:“我还是第一次去朋友家做客呢?你家里有没有长辈或是晚辈在家,我要不要带点东西过去?”

贺知舟接过话头,不甚巧妙的化解了宿臻的尴尬。

他对宿臻的初始好感挺高的,虽然被贺知亦搅和一通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宿臻列入拒绝往来户中,但是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做到那种地步的。

事实上,他不仅没有把宿臻拉黑,反而是对宿臻更亲近了,甚至是真的把宿臻当做至交好友来看待。

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对宿臻身上的白色绷带感兴趣。

第三十三章 红衣怨(十三)

“你想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把人带回了家,宿臻到厨房里准备待客的东西,冰箱里只有两袋早餐奶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他尴尬的拿起早餐奶,回头看向贺知舟,“那个,要来袋早餐奶吗?”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贺知舟道。

贺知舟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厨房的门恰好正对着沙发,他能看见宿臻身上显而易见的尴尬。

这并不影响他对宿臻的观感。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这间房子没有多少居家的气息,想来宿臻也不是经常在这边居住,房子里没有多少待客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宿臻从厨房出来,应了贺知舟的要求,上了两杯白开水。

幸好他出门前,烧了开水,不然现在就只能请贺知舟喝早餐奶了。

画面太美,他有些不敢想象。

装着滚烫开水的玻璃杯,没有把手,捧在手上,不一会儿就烫到捧不住的地步。

“贺先生。”宿臻在吃饭前就已经在心中打了不下数十遍的草稿,然而饭桌上没能用上,现在说出口之前,还是十分的紧张。

贺知舟笑了下,说:“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他准备说什么来着?

宿臻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掌,这可不是上台演讲,他手上也没有小抄。

恍了下神,宿臻继续重新组织语言,然后开头就又打结了。

如果他不喊贺先生的话,那他是喊贺哥还是喊舟哥呢?

等等,他昨天上网查的那些求人帮忙,是怎么开口的来着?

好像是要先说些客气话,不能直奔主题来着,宿臻紧张的攥紧了手,又开始想改怎么说客气话。

贺知舟没有催促宿臻,他一直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神态平和。

对面的宿臻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他沮丧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眼中还未散去的自我厌弃直白的流露了出来。

宿臻周身的气息渐渐不稳,贺知舟能看见他身上那股特别的怨气似乎有了增加的趋势,而且正在慢慢变浓,不出意外的话,怨气的浓度增加之后,宿臻身上的白色绷带也会随之增加。

他出声打断了宿臻的自怨自艾。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面面俱到,但身为朋友,能帮忙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

“你真是个好人。”宿臻道。

他松开攥紧的手,指甲在掌心留下数个月牙形的印记,暗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就很疼。

宿臻问:“舟哥,你现在每天的修行功课是不是还要画符篆?我想再买一些符篆。”

“我每天都要画上一些,你要吗?”贺知舟道,“不用买,我可以直接送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大摞的清心符。

宿臻脸一红,摇头道:“我爷爷说,与人交往,是要有来有往的。你把符篆送给我,我承你的情,可我又没什么东西可以回报你的,只好用钱来买,虽然你也不会缺钱。”

“符篆对我来说,只是每日必修功课的附加品,并不值什么。”贺知舟见宿臻一脸局促,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吧,钱就不用给了,你愿意让我把你的情况告诉我师父吗?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干扰到你的生活。”

宿臻抬头,有些意外。

他对自己身上的情况半知半解,更没办法理解贺知舟话里内含的意思。

“我忘记了,你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贺知舟道,然后开始为宿臻解释起来。

他告诉宿臻,虽然现在是末法时代,但人们追求长生不老的想法,自古不绝。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行人士之中,只要出了点与众不同的事情,就会引来诸多追求长生之人的探寻,那些人执念太深,几近入魔,一旦被他们盯上,就很难解脱。

他还给宿臻举了个例子,说以前某地出了个厉鬼,以其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都充斥着怨气,他却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不曾伤害过旁人的性命。这样违背厉鬼本性的例子一出现,就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最后在那些人的干涉下,厉鬼神智失常,被他们引来的天劫劈的魂飞魄散,没有任何转世投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