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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162)

作者: 陌上殊 阅读记录

他现在的这个说法,其实只是为了搪塞外人吧!

贺知亦撇撇嘴:“行吧,然后呢?”

能怎么办呢?

既然贺知舟没准备说真话,那就把他现在说的这个当成真话呗!

毕竟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那些个强迫他人说出真话的法子更不能用在贺知舟身上的。

贺知舟停顿了一下,他看出了贺知亦态度上发生的变换,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鬼域之事背后有一个幕后黑手,邢克称呼那人为先生,听说那位先生会在今年的冬日里举办一场冬日宴,而且那位先生曾经委托他人搜集冬日宴上的食材,在邢克给出的消息下,我们找到了那位先生给出的食材单子。”

贺知亦点了点,他懂贺知舟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撂挑子不干了,而是准备来个釜底抽薪。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贺知亦:“也就是说,你和宿臻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丢开鬼域的事情不去管,是为了搜集冬日宴上的食材,但是和泉市的那个鬼域已经被毁,里面的那个叫做邢克的鬼域之主也不复存在,你们怎么能保证将食材搜集完毕之后,就能够联系上那位先生呢?”

这个问题对有小姑娘帮助的贺知舟和宿臻来说,并不是问题。

但它对只有一份食材单子的贺知舟却是一个大问题。

贺知舟稍微沉默了那么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邢克将我们送出鬼域的时候,给我们的消息中除了冬日宴的食材单子以外,还有一个可以联系那位先生的地方,就在西桥村的后山里,走到最深处的地方,有一座孤坟,食材单子就放在孤坟旁边的断碑旁边,我们不知道那座孤坟的主人是谁,但那位先生在举办冬日宴之前,会到那座孤坟前吊唁。”

瞧着贺知舟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贺知亦摇了摇头。

确实挺为难人的。

说出了一个谎话就需要用成千上万个谎话去圆最初的那个谎话。

编造谎言,对贺知舟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等他真的去做了,话里三分真七分假,说话的人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听的人就算明知他说的话掺了假,却也只会当成了真。

贺知亦:“行吧!你自己记住你这会儿说的话,别等到回头,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你又换成了另外一种说法。”

想当初他们小的时候,贺知舟一个月里有半个月是在师门里的,剩下在家的半个月里,两人是经常闯祸。

每次闯祸后,到了推脱责任的时候,贺知舟除了认错以外,根本就说不了谎。

一说谎,就前言不搭后语。

希望他长大后,就有所改进吧!

否则他苦心想要瞒着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冬日宴(十二)

贺知亦带着满满的忧心,开着车走了。

他倒是还想在西桥村逗留一段时间,最好能跟着贺知舟的身后,看看他和宿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可惜他的时间是够的,驭鬼符里韩城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耽误。

两相权衡之下,他也只能先开车离开了。

他都已经开车离开了,贺知舟自然也就能回去和宿臻碰面了。

乡下的小路不能说是四通八达,但是它错综复杂的程度还是可见一斑的。

原本贺知舟只要顺着那条大路一直往前走,自然而然的就能走到宿臻家门口。

可是在走路的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可能短路了。

他愣是弃了那条阳关大道不走,走上了一旁满是杂草的羊肠小道。

贺知舟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村子,来到了西桥村旁边的田地边。

西桥村里的人大多已经离开,留下来还没有搬走的也全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家伙,村子旁边的田地因此也就荒了下去,三块田里有两块半都长满了杂草,贺知舟走到田边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田里除草。

地里看上去并没有种庄稼,因为里面全都是些杂草。

也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什么要顶着大太阳,跑到这个田里来除草。

贺知舟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正准备原路折返回去,谁知田地里面正在除草的那位老人不知怎的,竟然注意到了他。

“哎,那边的小伙子,你先别急忙着走。”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丢开了手上拔起来的草,沾满泥污的手随意的在裤子上擦了两下,然后他就朝着贺知舟走了过来。

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好再直接走掉了。

贺知舟只好站在一边,等着那位老人过来,顺便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您老喊我是有事么?”

其实他更想问一句,明明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怎么突然就喊住了他。

老人走路的速度不是很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回来,身子偶尔还会摇晃两下,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直接摔到田里去。

听到宿臻的问话,老人摸了摸有些秃顶的头发,愣了一下。

“不是阿臻让你过来找我拿钥匙的吗?”

原来这人是宿家二爷爷,也是宿家唯一一个还留在西桥村的人。

他今天上午就听到有人说宿臻他们家来人了,等他绕到宿臻家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宿臻的那辆车,却没看到宿臻的人影。

等他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又回到家里等了一段时间,还没有看到宿臻过来找他拿钥匙,他就知道宿臻肯定是到后山去了。

也对,长途跋涉的回来一趟,是得先去后山看看他家老爷子。

二爷爷把事情捋的通顺了,又想到田里的草应该除了,就在家门口给宿臻留了张纸条,他人则是出门了。

不过他还是没想到过来拿钥匙的人居然不是宿臻,而是一个看上去挺陌生的家伙。

这人是宿臻的朋友么?

怎么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宿臻说起过。

贺知舟有些怔然:“不,阿臻没说他家钥匙放在您这儿啊。”

“是吗?”老人呵呵的笑了两声,“我想想看啊,哦,钥匙是阿臻他爸放在我这儿的,可能他爸忘记跟他说吧!”

老人在前面带着路,一路上时不时的跟贺知舟搭着话。

莫名的就让贺知舟感到自己现在似乎正在面临见家长这么一个步骤。

他晃了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给丢出脑外。

哪里会是见家长呢!

宿臻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存在告知过家人,别说家长了,他连宿臻的朋友都还没有见过呢!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不免就低沉了下去。

可在明面上,他还得打起精神来回答二爷爷的各种问题才行。

宿臻和小姑娘一起待在厨房边的小屋里,恍惚间竟是通过道侣契约感知到了贺知舟那一瞬间的情绪低落。

他的手按在了心口上,贺知舟他明明只是去跟贺知亦交代了一些事情,怎么忽然就变得情绪低落了,会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让贺知舟的情绪发生那样大的波动,甚至让那种酸涩的感觉第一时间被他感知到。

当然。

宿臻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猜到某人是在吃醋而已。

那边的二爷爷与贺知舟聊得挺开心的。

不知不觉间就把贺知舟的家里情况都问了个遍,偏偏平时还很警醒的贺知舟,这会儿一点反侦查的能力都没有,浑浑噩噩的,二爷爷不管问了些什么,他都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小村庄的占地面积不算大。

刚才贺知舟就只是花了很短的时间就从村口绕到了二爷爷除草的田地去,现在从田地走回二爷爷的家,也没用上多长的时间。

二爷爷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拿出钥匙把自己的门打开了,顺手把贴在门上的纸条也给揭了下来。

进了屋,他先让贺知舟在堂屋里坐着稍微等那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