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D(49)
“一切皆有可能，这和我想不想要男朋友没关系，想要人家也不会是我的，我看两个在一起倒是挺般配。”
“啊啊啊！你走！我不要和你说话！”
顾桕擦完了一包纸巾，两只手掌心还是脏兮兮的，主要是跳舞时手心有汗，一碰上灰就黏上面了，纸巾是干的，肯定擦不干净。
“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沈途说。
顾桕将用过的一团团纸丢进路旁的垃圾桶，笑得惨兮兮，“还好我机灵没用身体其他部位撑地啊，不然撑哪儿脏哪儿。”
沈途很感兴趣地问：“还有哪些部位可以？”
“多了去了，比如——”突然打断，手机传来震动声，他拿了出来对沈途说，“等等啊，我先接个电话。”
“嗯。”
“二哥？”
电话那头传来宋禅的声音，“我和大哥等会儿去一趟老宅，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才能到家。”
“什么时候？”
“马上，现在已经在车上了。”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宋家企业内部出了点问题，你大哥要马上过去处理。”
“那我今天晚上……”不对啊，顾桕想了想，今天周六，家里的阿姨是不上班的，也就是说等他回去后家里就他一个人？
那还干嘛回去？
他试探着说：“那家里没人了啊。”
宋禅嗯了一声，问：“你现在还在同学家？”
“不然呢。”顾桕说：“刚吃完饭，陪我同学遛了会儿狗，现在正在路上走着呢，马上就到了。”
“那你今晚上不回了？”
顾桕听不太出他到底说的是肯定句还是问句，但自己心里极其希望是肯定句，于是顺口接道：“好，那就不回吧，反正家里也没人，省得还得从城北坐车回城南，麻烦。”
“……”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不知有没有看出他在抖机灵。
……
“行，那就不回吧，你和你同学的家人商量好。”
“啊。”顾桕完全没料到能得到这么个回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行行行，我马上商量，马上商量。”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沈途，眼珠子一动不动。
“怎么了？”
嗯……
“我……今晚在你家睡？”
……
☆、第三十章
沈途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连回答都不给一个？”顾桕见他不说话，拿肩膀抵了抵，“怎么，不欢迎啊？”
……
来真的？
“欢迎。”沈途反应过来，“你家里人同意了？”
“今晚家里没人，我哥他们俩去老宅那边了。”顾桕笑容很是明朗，一想到晚上要到他家过夜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兴奋，催促道：“赶紧回，想立马躺你软绵绵的大床上了。”
……
躺谁软绵绵的大床上？
沈途没忍住问：“你确定是我房间不是客房？”
“可不。”顾桕瞅了瞅自己满是灰尘的手心，控制住对他动手动脚的冲动，故意道：“睡客房那我可就回去了。”
大晚上的，明知道自己男朋友就在隔壁，他难道还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躺客房里啥也不做？
又不是傻子。
沈途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等会儿回去要是等柳姨知道了，你就是说你不住她也会给你把客房收拾好。”
“……”顾桕一瞬间沉默下来。
好像，说的有道理。
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爱瞎操心，特别是生活上的事，方方面面都必须得完完全全地按照她们的来才行。
这么想着他脑子里立马出现了画面感，没控制住笑了，“说不定还得看着我走进房间，进去之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怕我饿着立马给我煮碗面当宵夜填填肚子？”
沈途感兴趣地看着他：“看样子经历过啊？”
说得这么溜。
顾桕好笑：“我家阿姨就是这样的，很多年了，除周六那天回家外，但凡有她在我每天晚上必有宵夜吃。”
“好吃吗？”
“……好吃，吃特多。”
“嗯。”沈途若有所思地颔首，视线从他脸往下滑，落到腰腹处。虽然吃很多，但好像丝毫没影响。他沉声道：“身材不错。”
今天/衣服被水打湿时看见了一次，跳舞做出最后一个倒立停顿动作时又看见了一次，完全不像天天吃宵夜的样子。
“身材？”话题转得太快，顾桕还沉浸在自己每天都吃宵夜的自责中，“你今天才知道我身材不错啊？前段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白摸都不要呢。”接着，没等面前的人说话他很来戏地又来了句：“要不今天晚上预约个时间让你摸一下？要是柳姨真盯着我进房间的话，那就这样，在客房待上半夜，十二点一过就转移阵地，去你房间，记得给我留门。”
“没那么夸张。”沈途说，“房间一定会收拾出来，但不会盯着你进去，她不怎么上二楼。”
“那行，那我就直接光明正大地睡你那儿了，要是真上来也没事，就说我们在学习。”
沈途被他逗笑。
在学习？
好意思说出口？
还要不要脸了？
到家时天色已暗，柳姨给两人留了门，黄灿灿的灯光映到门槛处，两条线斜切下去，一块完整的地像是已被分割，光影剥离。
顾桕进了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洗手。沈途则是将小说带到了后院，倒了些狗粮和水。弄完后两人进屋，和柳姨交代一声后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猜得没错，柳姨听说顾桕今晚在这边住，立马开始去收拾客房了，两人拦都拦不住。
受不了跳舞之后又流了一身汗，手脏胳膊也脏，顾桕和沈途说了声后去他柜子里拿了自己需要的衣服，其它东西浴室都有不用准备，洗了第二次澡。
洗完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天气热，浴室里待了会儿耳朵烘得有点红。
客厅的灯明晃晃的，照得人像是影视剧里被打了光似的。
不远处坐沙发上的沈途正在看手机，见他从浴室出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起身。
“你也洗啊？”顾桕走到他旁边时顿足。
“嗯。”沈途将衣服搭在肘弯上，颔首。平时都是遛完狗后回了家再洗燥，时间比较晚。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两大碗东西，甜酒和水果，“刚刚端上来的，甜酒是自己家酿的，味道很好。”
“好。”顾桕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会儿尝。”
“看电视吗？”沈途拿了遥控器过来。
“随便吧，开着也行。”现在都有手机了谁还整天盯着个电视机看，不过打开后倒是能增加点背景音，当是活跃气氛了。
替他打开，沈途进了浴室。
好不容易等来个周六，顾桕想好好放松放松，拿着遥控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电影频道上。
通过落地窗朝外面看了一眼，九点，除了路灯和领居屋里透出的光亮，到处都是乌漆嘛黑的，他拿着手机刷了会儿贴吧，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甜酒。
一个漂亮的瓷碗，旁边点缀着淡淡的花纹。
怕一下没拿稳掉地上给弄洒了，他从沙发上滑了下来，靠近一点后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坐在白色的地毯上端着碗喝了三大口。
冰的，甜度正好。
感觉比他们当地人做的酒味要浓很多。
一口下肚整个人都凉快不少。
“别喝太多。”沈途的声音倏然传来。
正准备把碗里最后一点喝了的顾桕抬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没都快没了。”顾桕说，感受到了来人刚从浴室出来时带着的暖烘烘的热气，以及很干净的洗澡后的味道。
“以前喝过酒吗？”沈途朝碗底看了一眼，真只剩最后一点了。
“应该……没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