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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13)+番外

作者: 少年十九岁 阅读记录

小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榛儿,当真,很想你……

吸了吸鼻子,擦擦眼角。

抬头正结结实实撞进个怀中,好熟悉,感觉这衣料?像是自己的披风?

“梁尘飞!”想推开他,却被紧拥着,强抬起头,圆嘟嘟的脸被挤着,团在一起,却极可爱。

孟榛不解!这梁尘飞是怎么了?!摄政王和项弈临都要倒台了吗?!整日对着自己满面笑意的……

头顶他声音幽幽,别有深意,“再几日,便是元旦了。”

孟榛无力翻了个白眼,“元旦归元旦!你放开我再说!”

终是放开了她,梁尘飞极有耐心,轻声细语,“彼时,同榛儿去赏花灯,可好?”

本想一口回绝,可见他这般,孟榛仅是未做应答,“天寒地冻,你仍需歇息,有话进屋说吧。”

两人沿着长廊,一路并肩而行,相望无言,却难得的平和。

扶他回了卧房,即使已嘱咐过,孟榛此刻仍不由再唠叨两句,“药是每日必备的,茶酒,辛辣,生冷,皆不可食,要多多歇息……”

语毕,便想转身离开,却被身后之人,拽住手腕。

难得,他竟有几分无措,在解释一般,“政事之上,我从未想过,以定北为棋子。”

就这般,孟榛站在梁尘飞面前,呆呆望了许久,他之所以解释,是因为,在意她的感受吗?

心中暖然,却不禁苦笑,不必的,其实,已不知有多久了呢,哪里有人顾及过她的想法。

此时此刻,面前的梁尘飞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般讨厌?

坐回他对面,孟榛郑重其事点了点头,“我信。”

想到这几日,自己每每忍不住牢骚时,用着什么阴险狡诈一类来形容梁尘飞,皆是最寻常的……

可萧定北却总总满面赤诚,极其认真的来劝自己,“太傅,当真是好人的。”

想至此处,孟榛笑了笑,“萧定北是纯粹,却不是傻的,他于你之敬重,想来,你对他,亦不会错。”

继而语气诚恳,“梁尘飞,你能同我,讲讲当年摄政王“平叛”西南军之事吗?”

梁尘飞有些讶异,本就没有让她知晓的打算,毕竟当年,阴谋、鲜血、背叛、皆是些教人心寒的薄凉。

见他犹豫,孟榛正色,眸中坚定无畏,“有国方有家,政局动荡,风雨飘摇,若此时,吾辈不究其根本,拔除毒疮,那小家安危又从何而来?孟榛不怕直面惨淡与淋漓鲜血,只怕,所见乃虚假盛世!所享乃子虚乌有之清闲……”

梁尘飞从容斟了杯茶,递到孟榛面前,终是松了口气,有些无奈,“西南之事,不过这混沌之中,寥寥一盏。”

……

☆、西南真相

“西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造反之嫌……

反倒,于朝廷,是真正的忠心耿耿,两年前,彼时融国虽表面上看起来祥和一片,政通人和,兴盛繁华,可实际上,已呈出颓败之势,诸如军队无能,官商勾结,吏治腐败,此类症结比比皆是……

而西北边境,又恰临燭国,虎视眈眈……

富国强兵,乃是当时燃眉之急,西南萧家上奏,整治军事,提出改革兵部户部,将兵权集中,至圣上一人手,以便整顿,再将每年军款由户部严格加以核对,以整治不轨之徒。

纵使萧家上奏之案,现在看来,亦有不足,可彼时,却是最好,最能见效的办法。

可一旦兵权集中,手中权利,最为受损的便是京中这位摄政王,融国兵权原本较为分散,皇家手中是禁军,和传闻中的天兵军,以及东南水军。

萧家则掌西南军,最为骁勇善战。

项家一支项家军。

而摄政王手中,是华中军,士兵最多,装备最为精良,教禁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摄政王手中华中军?孟榛也曾略有耳闻,华中军,军纪散漫,少有良将,西南军,怎么会输给他们?

极为不解,“即是这般,西南军,当年怎会战败?不然……想来总归仍有一丝机会,可澄清冤屈。”

两年前,救萧定北回来时,那西南战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如今仍历历在目,梁尘飞眸中凛然杀意,“两年前,摄政王的功勋,可不止平叛西南“叛乱”一项,还有,击退燭国犯我融国边境这一项……

朝堂江湖,怎就没一个人怀疑过,为何明明在西北边境的燭国,却来舍近求远犯融国西南边境?

京中刚传了报,摄政王即刻便请旨领兵,数十万大军,能一夜之间便整顿好?不是刻意,难道是他带兵有方?

可待摄政王到了西南第二日,便上奏西南谋反,各地亦通通上报,谓:见西南军举兵大肆进京,期间更有屠城行径。

圣上还未下达任何命令,数日后,摄政王便传来了捷报……

击退了燭国,又“平叛”了西南叛乱,更早有“先见之明”,在西南进京之路上留有重兵,铲除了进京的西南军……”

从未有过的震惊,连声音都在颤抖,孟榛深呼两口气,才开口,“一切,当年西南的一切……都是,摄政王,一手策划!他陷害忠良?!更有勾结燭国?!通敌卖国?!……”

梁尘飞闭上眼,叹了口气,极不愿般,“不仅是摄政王,更有,项家为辅。”

若是说两年前,项家老将军还在世,辅助摄政王这种事情,孟榛是全然不信的,决然摇了摇头,“项家,不会的,项老将军怎么会容许项家军行此不忠之事。”

“是项弈临,虽未全部接手项家军,可手中却有些兵力,尚可辅助摄政王行事……”

项弈临,是前几日于市集所见之人?!孟榛心上不由得涌上厌恶,“是他?!”

“没错,可怜萧家军,彼时哪知道,燭国兵犯边境,摄政王助阵,全然阴谋罢了。

摄政王率华中军到了西南,燭国便撤兵,只剩华中军,于西南困兽之斗,斗不过,继而便以直接屠城,烧杀抢夺,西南军一时被困西南,亦无处求助诉冤……”

恍然大悟,孟榛不禁拍桌,“那西南军人马直达京城?期间屠城,是……摄政王的人?!”

“不错,不过说来,亦是,萧将军手下副将,萧武,伏在萧家,十几年的细作……十几年,萧家厚待,都不曾换其半分真心,带着几千人马,所经之城,皆屠城政策,可世人怎知他是细作,只当是萧家军为非作歹。”

“细作,既为摄政王的人,现如今为何从未听闻此人?”

他眸中深邃,“改头换面,更名易姓……”

“怎么可能?那岂不是换了个人?!还能不为人知?”

“不错,就是这般……”

梁尘飞遥望窗外,月光倾洒于皑皑白雪之上,暗夜中映衬着微弱光亮……

侧目询问孟榛,“今日不早了,若是想知道,明日再同我一探究竟可好?先回去歇息吧。”

这般突然,他大病初愈,自然是不能耽误他休息的,孟榛也只能应下,“好……”

孟榛离开后,梁尘飞踏出屋子。

轻瞥眼屋顶,月下之人,抱着把剑,挺拔之姿,衣袂飘飘。

眼都懒得抬,梁尘飞淡淡道,“你怕是傻,摆架子?偏挑屋顶,难道不冷吗?”

于房顶,轻功飞下,是一少年,眉目朗然,轮廓分明,却仍留有丝稚气,还特地穿了一袭白衣,落了地便原形毕露,上蹿下跳的活泛,“诶呦喂!诶呦喂!怎么才出来!冻死我了!快进屋进屋!”

进了屋子,给他倒了杯热茶,“明欢,怎么,几年不见,还是这般稚气?依旧没长大般。”

来人正是大俞宸王手下亲卫,左太尉嫡子左明欢,亦算是家世显赫,自己却难得有些出息的,几年前,梁尘飞应友人之邀至大俞时,便见左明欢成日跟在宸王身边,和定北很像,心无城府的少年。

坐在桌前,左明欢分外不羁,“梁兄!!你什么眼神儿?我怎么可能没长大?”说着端起茶杯便往嘴边儿送,“诶呦呦……烫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