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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太(2)+番外

作者: 千面怪 阅读记录

宫笑黛很不厚道的冲她老爹咧嘴一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然后她低头看起了画板,一个专心致志的画,一个集中注意力的看,只有宫致远,浑身紧绷的当参照物。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

宫笑黛看看画板上的人,再看看病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得差点惊呼,她老妈画功真不是盖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瞧瞧宫先生这入木三分、生动再现的神态,全部神情跃然纸上,尤其是这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简直是刻画得出神入化。

宫笑黛不忘拍马屁:“妈妈画的真好,爸爸也辛苦了。”

宫致远嘴角狠狠一抽,还夸?再夸怕是更不会封笔了,她老妈这股劲都是被她夸出来的。

以前他觉得娶个会画画的老婆是为了那么点文艺气息,后来才知道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她灵感或兴致来的时候会把你当参照物,你会跟着遭殃。

比如,她出去写生的时候你不放心还得左右跟着。

他这条腿怎么回事?就是山上采风的时候被伤的!

诸葛宣无视他的愤怒,转头对宫笑黛说:“医生说了,你爸这是小伤不碍事,多休息就好,是他矫情,非要躺着,横竖是躺,干脆给他画下来留个纪念。”

宫笑黛“嘿嘿”一笑,上前把宫致远扶起来,背后塞了个枕头让他坐好,然后特狗腿,特气愤的说:“这医生能行吗?我爸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说是小伤?这医术一看就不咋地呀...”

她话音刚一落地,身后猝不及防响起一声凉凉的男音,“病人是被利器划了道口子,已经消毒上药包扎了,没有伤着骨头,并无大碍。”

声音很好听,而且还有些耳熟。

宫笑黛转身,看清门口白大褂的五官后,整个人如遭雷劈,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完了,她这豪爽劲和刚才向他问路时的娇柔完全不搭边,判若两人啊。

她这样,和刚才那色眯眯的小护士没什么不同。

然而,宫笑黛却不知道自己多想了,现在她在时迁眼里顶多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诸葛宣笑着说:“对不起啊时医生,我这闺女平时被我们惯坏了,皮的很,她就是顺口说。”

时迁毫无情绪的轻牵了嘴角,回了句:“没关系。”

诸葛宣从昨天进来就知道这时医生不苟言笑,人也总是淡淡的,但他是真的很负责,消毒换药包扎都是亲力亲为。

“小黛,这是你爸的主治医生,时医生。”

宫笑黛屏住呼吸,眼睛正好直视到他的胸牌处,上下两行写着:外科主治医生,时迁。

他刚才不是进了楼下骨科办公室么,怎么又成了她爸的主治医生?

宫笑黛也顾不上思考,一收刚才的张扬,毕恭毕敬的唤了声,“时医生好。”

她能不收敛么,她老爹还在他手里,万一他痛下毒手,后果不敢想象。

时迁随意扫了她一眼,不带感情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直接无视她,弯身查看宫致远腿上的伤口。

旁边的护士眼明手快的递过去他需要的药和纱布,最后还不忘偷偷看一眼低头专注的男人。

小护士心里一百个认同那句话:认真工作的男人真他妈帅,尤其是时医生这么清冷的人,禁欲的同时还有点勾人。

宫笑黛在旁边触目惊心的看他换药,她看时迁那双干净的手被医用手套包裹着,熟练快速的在消毒上药。宫笑黛心里一紧,不由得带了些娇嗔的说:“时医生,您轻点。”

她替她老爹感觉疼。

时迁手里的动作顿时一停,他扭头拧着脸看向她,此时时迁弯着身子,目光正好和她平视,一字一句地问:“你来?”

声音不带温度,宫笑黛识趣的闭嘴,讪讪一笑,双手往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您来,您来。”

诸葛宣一把把宫笑黛拽到一边,装模作样的拍了她一下脑袋,“别耽误时医生救死扶伤。”

宫笑黛:“……”

宫致远:“……”

宫笑黛觉得她老妈的成语水平又提高了,要知道,从小国外长大的诸葛宣对母语四个字四个字的用法真的是一知半解,回国这么多年除了画画越来越有知名度,对汉语的感悟力真的不敢恭维。她能知道医生是救死扶伤已经很不错了,夫复何求啊!

宫笑黛偷瞄了一眼时迁,他还是刚才的神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冷不淡的。不一会,他处理完伤口又重新包扎完毕后起身,对着诸葛宣说:

“注意不要沾到水,再观察一天,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宫笑黛一听出院,顿时有点心急如焚,她火急火燎的说:“不不不,时医生,我爸伤的很重,不能出院啊。”

第二章

休想骗她,以为她两只眼睛是摆设么,她都亲眼看到了,她爸爸腿上的伤口至少有八厘米的长度,而且看起来还很深的样子,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万一回去以后感染了呢,伤势这么重是万万不能出院。

再说,出院以后她想再看见这样的帅哥可就难了,难得遇见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不,是医生,浑身散发着禁欲味的医生,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走了啊,总不能为了男色而自残来趟医院吧。

宫笑黛这话一落地,病房里其他人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有暗示她闭嘴的,有欣慰的眼神慈爱的望着她的,唯独时迁,紧蹙着眉头,投给她一道凉飕飕的眼神,就连声音都透着寒意和不容置疑。

“伤口上虽然有些锈迹,已经打了破伤风针,又进行了消毒处理,现在并无大碍。”

宫笑黛听得一愣一愣,眼神毫不掩饰的直视他,回的理所应当:“但是接下来剩下几针破伤风还得按时打啊,在医院不是更方便。”

她记得她小时候被猫抓伤后断断续续打了好几针狂犬疫苗,她潜意识里觉得这破伤风针也得打那么多次才有效果。

宫笑黛没发现她爹妈已经无语到扶额了,诸葛宣恨不能把她塞回肚子里重造,省的她现在丢人现眼。

时迁挑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仿佛还在斟酌她那句“还有剩下几针破防风针需要打”。

片刻后,他缓低了声音,轻勾着唇说:“破伤风注射一次就可以,不需要复查。”

宫笑黛:“……”

她瞬间无地自容,如果现在有个老鼠窟窿她都能钻进去。

虽然知道他刚才的意思是在向她解释,但是她愣是听出了一丝嘲讽,而且,他连她想好的复查借口都堵死了。

宫笑黛抿唇不说话,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凝视着他,好像这么看下去真理就在她这边似的。

僵持不下的时候,宫笑黛的手机铃声兀自响彻整个病房,她不甘心的收回视线,掏出手机闪到一边接听,话筒里传出高分贝的声音让她耳膜一鼓,她不由分说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待那头消停,她有气无力的揉揉耳朵,“我说时沐卉,你能不能小点声,我耳朵都快要聋了。”

时迁低头在本上记录的手忽然一顿,意外地抬头朝她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宫笑黛仍旧在那自顾自的叮嘱电话里的人:“别忘了帮我向老师请假。”

时沐卉听说宫爸爸住院了,很是不放心,“是在附属医院吗?那里我有熟人,要不要我找人帮忙?”

宫笑黛拒绝:“不用,小伤,没什么事。”

等宫笑黛挂了电话回来,就听见时迁在嘱咐老妈平时的注意事项。宫笑黛赶紧凑上去,等时迁嘱咐完后她眨巴着大眼问:“真不用再多住两天继续观察观察了吗?”

时迁垂下眸子睨着她,大拇指按了下圆珠笔的顶端,然后塞入白大褂胸前的口袋,双手顺势抄入大褂两侧的兜里,饱含兴味的在她脸上和手里的手机上来回打量,很有一副探究到底的架势。

眼神里无声的询问,究竟是“小伤,没什么事”还是“伤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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