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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63)

作者: 连山益 阅读记录

何督送我回家之后,没有进屋,只是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老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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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天,何督和我一起送我父母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俱欢颜的离开,他也不得不出差了。

我作为新婚妻子来机场送他,他拉着我的手,摸着我无名指上的婚戒,迟迟不安检,我说:“不如,我也买张机票?”

他灿烂一笑,低头帮我买机票。

我们一起过了安检,送他进飞机。

然后他的司机又送我回到我自己的家,无意识的拿钥匙开门,关门,弯腰换拖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还是觉得:这十天像是一场大梦!!!

又像是一出快进的戏码,演员们都忙忙碌碌的登场、演出、离场,等谢幕之后,留下我看着空空的戏台,茫然。

我举起左手,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摸摸,有实感,又告诉自己,哦,这不是梦境。

真的嫁给何大款了!

想起当初楚尘出事,辛慈照顾他,大章教授驾到认可辛慈,小章教授打电话叫我一年内领男朋友回家,辛慈帮我分析封铎季辰何大款儿哪个好?

分析之后还是觉得傍大款儿最好。

至今,我仍不知自己傍的是多大的款儿?何督并没有让我签婚前财产协议。

起身,坐在办公椅子上摸着婚戒又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我突然想起十天前在陶然居,贺老板给了一个户型图,还没有做设计。

从电脑中调出图软件,打算开始做。

电脑上的QQ突然闪了,是楚尘。

点开,他说:“周六晚上,我们六个继续聚餐啊~”

我问:“你出差回来了?”

楚尘说:“上午刚回来,来办公室处理一点事情。”

虽然何督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决定;虽然他说举行婚礼之前,对外宣称我们是男女朋友;虽然我们还没有住在一起,但毕竟领了证,法律上讲是结了婚。他提议一周去何家里走一趟,或是去父母家,或是去爷爷奶奶家,或是去外公外婆家,和家人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提议的合情合理,我说:“好。”

何督问:“那么,暂定周六下午和晚上?”

周六晚上…本来一直和楚尘他们聚餐的…我想了一下,说:“好。”

“可能还会有些别的聚会,我有一些重要的朋友…”何督又说:“特别重要的朋友,你愿意认识一下么?就像陶然居的贺老板。”

噢,他要带我进他的圈子。也是,总是先牵手一个女孩,先有了女朋友,将来宣布婚礼才合情合理。

我说:“好。”

何督亲了我额头一下,说:“谢谢。”

周六下午和晚上,我已经给了何督。楚尘的QQ头像还在闪,点开移开,他又说:“我一会儿就去买菜~”

我回:“你们聚吧,我有事情。”

楚尘闪回:“你能有什么事情???”

我正要说:“楚尘,我,结婚了。”

楚尘的打字速度飞快,他先说:“那也不影响,”

-“我们先聚着,先把菜做好了,”

-“你什么时候办完事,什么时候过来吃。”

说完,楚尘的头像就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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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尘的聚餐,我去了,但,却没有吃成饭。

周六早上,何督打来电话,说公司出了突发状况,他早上又飞到了外省,今晚不一定能回来。我问:“那么,今天下午,我要不要去爸妈家?”

何督说:“等我回来,明天我们两个一起回家。”

我便去了楚尘的聚餐。

敲门,楚尘系着围裙,带着厨师帽,拿着铲子来开门,见是我,还说:“你不是说有事儿么?怎么第一个就来了?”

我说:“事情改到明天了。”

楚尘一笑,用铲子的把手敲了我头,说:“真给老哥面儿。来,帮忙打下手。”

ANJA和封铎还没有到,季辰出去买醋了,我去择菜。

楚尘在厨房炒菜,他的手机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突然震动了。油烟机“嗡嗡”的,楚尘听不见,兀自系着围裙、戴着厨师帽、哼着歌、挥舞着锅铲。

风代往厨房看了一眼,悄悄的挪过去,拿起他的手机,想了想,输入密码,开了屏保,就看到了陈曦发来的微信。

再往前翻,她看了楚尘和陈曦的微信聊天记录。

风代怒不可抑。

风代拿着手机冲进厨房:“楚尘!”

楚尘还在专心炒菜,眼睛看着锅中菜的色泽,头也没有回:“什么事?”

风代:“你的红颜知己给你发来一条微信!!!”

楚尘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听女朋友的语气不怎么好,便回了一下头:“哦,她说什么了?”

风代晃着手机,并不回答问题,吼了一句:“我说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原来是和陈曦在一起!”

楚尘回头又翻炒了几下锅中的菜,回头解释:“哦,正赶上她生日,我正好在,就去参加了她的生日PARTY。”

“正赶上?正好在?呵呵,好巧!”风代抱着双臂,倚着门框,冷笑:“你怎么知道她那天生日?她怎么知道你正好在?”

楚尘不说话了一会儿,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他生气就是不说话。

但是风代显然是认为沉默就是做贼心虚,更加怒了:“说啊!你说啊!”

最近楚尘和风代吵的架太多了,楚尘不想再吵了,特别是今晚,他只想好好的聚个餐。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陈曦曾经办过相似的案件,所以是我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想听听她的建议。”

“相似的案件?建议?”风代笑,嘲讽的笑:“旧情难忘就说旧情难忘,何必找借口,要想见一个人总有上千个上万个借口!”

楚尘拿着炒菜勺的手不动,过了一会儿,说:“风代,再说一次,我和陈曦之间从来没有超越友情之举。”

他的话刚落,风代立刻回嘴:“没有超越友情的举动,但是时时刻刻有超越友情的心吧!”

“风代!” 楚尘声音的分贝高了一高,又低下来,声音哑沉:“风代,你不要无理取闹,久久也在。”

“久久在正好!久久,”我本来还在摘着菜,突然风代扭转身子,叫我:“久久,你认识楚尘二十多年,这么多年,爱楚尘的女人有上千个吗?楚尘爱的女人有上百个吗?女朋友有数十个吗?像辛慈主动出走却是以退为进的,像陈曦一副望夫石一样遥遥等待的,像ANJA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风代!”楚尘喝止。

两个律师吵架只怕两个小时都未必吵的完,这菜看来是做不成了,这饭也吃不成了。

我停止摘菜,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说:“我先走了。”

风代继续说:“楚尘,你谈过多场恋爱,可是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你的心是爱着谁吗?!你心里装着多少女人???在你对我的爱情里,被对辛慈的愧疚之情分了多少去?被对ANJA的感恩之情分了多少去?被对陈曦的欣赏之情分了多少去?被对久久的青梅竹马之情分了多少去?楚尘!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爱!你想不想给?能不能给?……”

风代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冲着楚尘有的放矢的炮,将楚尘的心射成千疮百孔。

也把楚尘对她的爱,射成千疮百孔。

风代犯了ANJA的一个大忌,吃两家饭;风代也犯了楚尘的一个大忌,和他的朋友站在了对立面。

风代将自己和楚尘所有的朋友分放在天秤的两端,问楚尘选哪一边?

我扭开房门出去,风代的声音顺着门缝冲了出去,冲到了挽着封铎走过来的ANJA耳中,ANJA的脚步停住,问我:“又吵架了。”

我关房门,点头。

“呵——,被爱的都是这么的有恃无恐!”ANJA说了一句,挽着封铎转身:“走吧,今晚的聚餐聚不成了,我们出去吃吧。久久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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