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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51)

作者: 连山益 阅读记录

男声:“我不接受你的陈词结辩!我们不去争过程了,看结果行吗?她给我发短信,我已经明确的拒绝她了,你还要我怎样?我们都是同事,要我和她不说话不接触,见面也不能点个头打个招呼、当作看不见是吗?”

接下来又是女声……

不用再听下去了,这是楚尘和风代在吵架。

我和季辰面面相觑,觉得两个的人脑电波应该是相同的,都在想:怎么办?作为资深的老友,要不要去劝架?

脑筋微微一转,又想:估计楚尘不用,他征战情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用别人帮过!

我们两个又竖起耳朵来听风代还在说着什么,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像是被吞了似得“呜呜呜呜呜呜”的,怎么了?我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大树的阴影之下,两个人重叠在一起,楚尘一只手搂着风代起固定作用,另一只手按着风代的后脑勺,在…

刚看到这里,就被季辰拽走了。

季辰拽着我走回头路,急走了一阵,他停住,说:“这地方开阔,来,做高抬腿,做十组。”

“十组?!”我喊道:“做十组我还能走路回去吗?”

“做吧,回不去,我背你。”

人都是两面的,像季辰,是一个温和的朋友,却是一个严厉的健身教练。

我想他之所以严厉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只有我一个学生,二是他怕是把性格中所有严厉的部分都用在这里了。

我很快的做完一组,又不慢的做完第二组,又紧跟着调动力量做完第三组,又坚持完成了第四组,第五组的速度已经很慢了,第六组已经是做三个喘一口气,第七组是做一个喘一口气,然后我说:“不行了,我不行了,今天就做七组吧。”

季辰说:“不行。”

好吧,我一分钟做一个的完成了第八组,然后趔趔趄趄的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拒绝再起来。

季辰走到我身边说:“还差两组。”

我当然知道还差两组,只是,这八组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量与毅力,我说:“这两组换胳膊吧,DOUBLE,做四组的举臂。”

季辰说:“举臂是举臂,高抬腿是高抬腿。”

我说:“还剩两组,我回家再做,你让我歇一歇。”

季辰说:“谁知道你回到家是不是就摊在床上当懒猪?乐久久,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拉着你做运动之后,你的性格也活泛多了?这是有科学道理的,长时间的连续的运动,身体会加速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内啡肽知道吗?人在快乐的时候大脑就会分泌内啡肽,所以人们都叫内啡肽是快乐激素。这种快乐激素会排解人类的压力和坏情绪,让人便的愉悦和满足……”

我说:“我没有坏情绪要排解啊。”

我有坏情绪要排么?

季辰最近这么热衷于健身,也要分析内啡肽,排解坏情绪么?

季辰说:“每天充足的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分泌还会改变你的性格,使你保持积极向上,乐于人际交往。”

“可是我很享受宅啊。”

季辰瞪着眼睛,不再劝说,硬命令:“起来!做!”

“不起来,不做!” 其实我也很想跳战季辰的底线,若是我坚持不起来会怎么样,难道会拖我起来?难道他用手抬着我的腿做?

季辰接着瞪眼睛,我并和他对视,平静的看着晚风吹皱的灯光粼粼的水面。

对峙了一分钟,季辰说:“你刚才说你要回家做剩下的两组?”

啊?我说了吗?好像说了。

季辰说:“走,回家做去,我还是监工。”

好吧,我扶着椅子后背站起来,什么多巴胺,什么内啡肽,什么快乐激素,我现在是无喜也无悲,只觉得好累。

累的忘记避开那两个交叠的人影。

不过,那两个人影吻的昏天昏地的,也没有注意到我和季辰。

第37章

都说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好几年之后, 我结婚了,才明白这句话, 没有什么矛盾是一个高质量的炮解决不了的。

一炮解决不了, 就两炮。

楚尘和风代很快的和解了,又腻腻歪歪的像是粘在一起一样。

在楚尘的张罗下, 我们也恢复了周五晚上聚餐的优秀传统。

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话讲的越来越多,就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了解。

都说三年一个代沟,风代小我们三岁。风代对工作很有热忱, 在说她最近和楚尘在办一个股权的案子。

A公司诉称:其自2008年6月1号至2010年12月31日, 向B公司投入现金120万元整, 并约定由B公司完成股权变更以及工商登记工作。但是B公司一直未办理工商登记工作,也不归还资金, 故要求B公司归还本金120万元,并赔偿由此造成的经济损失。

B公司辯称:B公司确实收到了120万元的现金, 虽然没有进行工商登记,但是B公司与A公司具有投资协议,B公司将A公司投资的120万元用于B公司的经营之中。更为重要的是A公司作为股东, 参与了运营, 出席了多次股东会议,形势了股东的权利,享有了公司股东地位。至于为什么没有分红, 是因为B公司经营不善,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讲完案情背景,风代突然考我:“久久,你说是A公司会赢还是B公司会赢?”

楚尘和季辰两只法律老鸟也都看着我,等着回答。

我又不是学法律的,又没有背法律的规定,我又想了一遍案件,A公司说120万是借的,B公司说是投资的。说投资,工商股权没有变;说借的,A公司又行驶了股东权益。

就像A和B同居了,却没有领结婚证,A和B算不算结婚?

有的国家认结婚证,有的国家认事实婚姻。

我猜测着说:“这要看我们法律是以工商变更为准?还是以事实为准吧?”

风代没有考倒我,愣了一下,又接着讲案子,她说:“久久你抓住了重点,工商登记只是公示性登记,而不是生效性登记。即股权的变更不以是否进行了工商登记作为生效的条件。只要当事人之间达成了股权转让协议,并履行了协议,新股东行驶了股东的权利,公司也认可了新股东的地位,股权转让是有效的。”

哦,哦,认事实的。

法律也算是合情。

风代真是很有事业心,她只吃了一会儿饭菜,又说起了另外一个案例。

她说,这次我把省略背景,久久,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公司法人以公司的名义借了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其他股东不知情,你说,这钱,贷款人能要的回来吗?”

哦?以公司的名义,我想了想,说:“贷款人借出钱去也没有什么错吧?”

风代笑笑,说:“你的意思用我们的法律名词是---法人行为对外代表公司,不得对抗不知情第三人。”

-“对内造成的股东利益受损,其他股东可要求其承担赔偿责任。”

楚尘补充了一条:“如果其他股东股权超过百分之十,可以起诉法人和公司维权。”

风代笑笑,接着吃饭,吃着吃着,又抬头说第三个案子…

我觉得风代…

第一,挺爱说话的。

第二,挺上进的。

这一点风代和辛慈有着天壤之别。当辛慈做离婚律师最风光的时候,公司怕她走带走一大批客户,主动要给她股权,可是她非要一心做一个居家女人。

结果还是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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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辰还是拉着我在湖边溜达。

他双手掏在裤子口袋里,迎着煦风,他突发感慨,做诗人般吟诵:“啊!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是宋朝无门慧开禅师的一首禅诗,读完便感受到开悟之人的洒脱、自在的气息,之前是觉得季辰很洒脱,现在才知道他已近禅。

我也想起最近听了一段不俗的歌词,我也做歌者般吟诵,说:“啊,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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