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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热(14)

那表情,酷到不行。

当时的小六只能用「豪情万丈热血沸腾」八个字形容,从此,小六便……堕落了,常常很狗腿地拍「救命恩人」马屁,成人典礼一过,就常出没在宇衡出现的地方,顺便帮他做些跑跑腿打打杂探听情报等无聊差事。

唯一没变的是,小六仍是高才生,很不公平是吧?会读书属天生技能,小六一家子都会念书,亲二姐更以优异成绩保送行知大学,小六也已作好明年报考行知的准备。

不过他一直都很为小钟哥的成绩单担心就是了,小六现阶段觉得,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他考进行知的那一天,而小钟哥却被——退学了。

虽然因体育成绩进入行知很不可思议<不过那样才像他认识的小钟哥>,但小钟哥这样的人,本应该什么都难不倒他才是,唯有书本不是他的志向。

现在那个家教一定是绝代佳人,否则怎么可能轻易迷倒钟哥这样在美人堆里泡大的人咧?

自己也曾几次自告奋勇帮小钟哥补习,都被对方以「你脑子秀逗啦?」、「发神经啊。」、「你觉得我很差?」等理由驳回,所以此次乍听到这个好消息,真是既吃惊又兴奋。

紧接着,钟宇衡与梁鸣州迎来第一个补习日。

那天下起很大的雨,但本来一出门就不见人影的钟宇衡,居然破天荒地在六点半就回到家里,并要求勤姐做中西合璧的皮蛋粥和牛排当晚餐,八点一刻后他去客厅坐着,等那位自诩为严师尊长的家伙回来。

当时的宇衡神经莫名地亢奋。

家里的佣人都当天下红雨,偶尔探头探脑查看少爷脸色。宇衡就这样在大沙发上呆坐了半多个小时,终于丧失耐性,对着空气问:「家里有没有谁抄下梁鸣州的行动电话?」

五秒钟后,有一个声音从宇衡的头顶上方传过来:「老远就听到你在喊我。」

宇衡噌一声站起,看向身后英姿飒爽剑眉星目的男子,不知怎的,因等待而升起的不满居然奇迹般地平息,胸口有什么东西膨胀起来,他说不清是什么,但神情却更严肃了,但这显然吓不倒眼前这个精致的男人。

宇衡为之气结,闷声不响地拖起鸣州的手臂将他往楼上啦。

鸣州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上了楼梯,才觉得两人行为惹人侧目。正要开口阻止,宇衡已经放开他手,规矩地打开了那个从来闲置的书房大门。

这间原本就是给宇衡设置的书房,却好似蓝胡子的秘门,极少开启。如若不是佣人日日打扫清洁,那桌子想必是蛛网遍布,可现在,连拿两颗地球仪都一尘不染,有钱人的奢侈有时是很无谓的。

「好了,要怎么开始?」宇衡架起二郎腿一派大家之风地在书桌前坐定。

「你没把课本拿来?」

「不是该由老师准备教案?」

鸣州按住眉心说不出话来……真不该答应做这种事的!

第一天的家教,钟大少意外坚忍,并无较早,甚至显得有些安静,一个半小时下来居然相安无事,习题不会也照做,十分合作。

这让鸣州宽心不少,也自然地将之前对宇衡的不良印象抹掉了大半成,也许真的错怪他……鸣州对未必资优但有十足勤力的学生没有防范心。

那日其实是鸣州推掉了市经贸厅的邀请函才能按时赴约授课,看学生的求知欲强盛,又沉默静心,老师会觉得值得。

四天后,钟炳麟找到鸣州。

「我刚得知你在给宇衡补习功课。」

「举手之劳,你最不希望他退学,他自己也不想。」

「这么多年,怕是只有你镇得住他。」

这句发自肺腑,叫鸣州脸红。

「其实令郎比大家想象得要勤奋聪明得多,任何命题一点即通。」

「也只有你这样说他,上次假公济私让你出面在校长前求情,已经算是大动干戈,我这张老脸是豁了出去,却不知道你真的如此上心,居然还拨冗出来做钟家私教,怎么好这样委屈你!没想到工作之余,我钟炳麟还要拿家事来劳烦你,惭愧惭愧。」

鸣州看出钟兄真是感激涕零。

「这话说得见外,你又何尝向我清算房租?」

对方笑说:「一件是一件,你这样做,让我不晓得怎么答谢才好。」

「待他九门课都通过,导师盖上升学大印,再谢我不迟。」

「日后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这个逆子交予梁先生管教。」钟炳麟幽默地向鸣州打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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