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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撒娇(70)

萧俞听完一晃神,疑惑:“我不是人?”

杜羡道:“见着他了?虽然我该提醒你,成年人可以拥有自己的夜生活,但我也不希望他在那里吸二手烟,或者被别人灌酒。”

“下班了吗?”陆成川说。

“正在路口堵车。”

挂了电话,陆成川对江行雪无奈,想训又没办法说重话,教育多了怕人感觉自己烦。他多看了萧俞几眼,同时萧俞也在打量他,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以前碰过面。

陆成川叮嘱江行雪:“自己多注意,我就在楼上,你可以来找我。”

讲完了又觉不够,他道:“把手机拿回来放在身边。”

江行雪犹豫地说:“可以继续留下来吗?”

陆成川道:“杜羡从他公司到这里,大概有半个小时。”

言下之意是半个小时后让杜羡把他给带走,江行雪沮丧,认为自己可以再挣扎下。

他不太敢和陆成川商量,但杜羡还是好说话的,江行雪盘算着,等杜羡一到,自己装个可怜卖个惨,说不定杜羡心一软就随便他去了,指不定还陪着他蹦。

陆成川走前再提醒了他几遍,让江行雪要注意安全,期间但凡有往江行雪脸上瞄的年轻人,他都要警惕地望一眼,生怕有人居心不良打这位Omega的主意。

而江行雪一扫之前的活蹦乱跳,整个人蔫着,陆成川说一次,自己点一次头。

待他离开后,萧俞震惊:“这就是你哥?”

“干吗,你们认识?”江行雪眨眨眼睛。

萧俞道:“不认识,我才知道他叫陆成川,只是以前见过。”

江行雪追问:“只是见过,为什么你一直盯着他。”

“我靠,可别提了,比你蹦迪撞见亲哥还尴尬。”萧俞说,“我初三的时候晚自习下课逛操场,突然晕倒了分化成Omega,信息素飘了一操场,然后我同伴找人帮忙背我去医务室。”

“找到我哥了?其实不怎么糗啊。”

萧俞道:“这不是重点!我到了医务室以后醒过来,校医说我结合期不稳定,又是刚刚才分化好,最好别打抑制剂,会很疼,希望能让Alpha用他的信息素陪我一会。我躺床上瞧着那人还挺帅,自己横竖不算怎么吃亏,然后你哥就精彩发言。”

“他说他还有数学作业没做好,能不能出钱给我买点止痛药,或者把他哥们给叫来。”萧俞咬牙切齿,“初三啊,多爱面子的一个年纪!我当Omega的第一天就被Alpha给拒绝了,还不如人家的数学作业。”

“最后陪你了吗?”

“陪了。”萧俞说,“因为说完以后全校突然断电,他回去也没法写作业。”

校医在休息室里点了支小蜡烛,借着那一小簇烛光,萧俞偷瞄着坐在不远处的学长,对方端坐在那里,连呼吸都很轻,不像某些同学那样,在别人分化以后会开一些下流的黄色笑话。

直到放学,他们没说几句话,以往外向好动的萧俞和哑巴了似的,纠结半天都没有去问Alpha的名字,连翻身都要悄悄注意人家脸色,怕打扰到人,一点也不像平常那张扬的小霸王。

萧俞叹了一口气:“唉,那时候我真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我想了想你常去的场所,还以为你们理发店认识的。”

江行雪指了指萧俞变成橙黄的头发,萧俞抓了把头发:“我不允许我的发色和我唱反调,我要全场瞩目它也要。”

这样确实是萧俞会干的事情,江行雪笑了下。拿回手机以后,正逢零点,全场气氛最嗨的时间点,一楼的人太多了,他没力气挤回卡座,干脆坐在吧台边发呆。

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了声,吸引住江行雪的视线,反正他转头回来时,好多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而杜羡已经站在那里了。

杜羡脱了外套,露出剪裁得当的白色衬衫和西装马甲,从后面摆满了酒瓶的玻璃柜台里挑出了瓶度数没超过十度的酒。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量酒器,倒了两次酒,动作干脆利落又不失优雅,他明明是有条不紊地调着酒,却给江行雪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很多人都在看他,他却只是低着头,把冰块加入玻璃杯以后,在另外一个空余的杯子里也放了几块冒着冷气的透明固体,架势熟练得仿佛他真的是位风度翩翩的调酒师,专让人为他和他的作品醉倒。

抬着手指把摇酒壶摇了几下,再轻松地弹了弹处于上方的玻璃杯,把那搁在一旁的空杯里的冰块给丢入边上的桶里,最后将壶里的酒滤入空杯里,拧着薄薄的柠檬片擦过杯沿。

杜羡端着酒,身体前倾着靠在吧台上,一手屈着胳膊搭在桌面,一手把杯子推到江行雪的面前。

他道:“敬你一杯,行雪。”

在众人的注目中,江行雪抿了一口,再一言不发地看了眼杜羡,杜羡则离他更近了点。

“有人灌你酒吗?”杜羡问。

他答:“你。”

杜羡说:“这样啊,那我可真是个坏蛋,现在守在你边上等着你犯晕。”

“犯晕?可你怎么把酒调得和饮料一样?”行雪的指尖搭在桌边。

杜羡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因为满心想着你,就不禁变得甜了点。”

这杯酒岂止是只有干爽的甜味,这瞧上去还是粉的,像是递情书还嫌不够,信封必须要是娇嫩花瓣的颜色。

“其实超凶?”江行雪问。

杜羡一手撑着下巴,侧脸映着酒瓶折射的浅浅的光芒,说:“昨晚没尝过?”

江行雪不吱声了,下意识抬手要去捂住被用力吻过的后颈,但在中途被杜羡牵着,亲了下手背。

杜羡仿佛天生带有这种能力,再喧嚣的场合,也能因他静下来,刺眼炫目的灯光、摩肩接踵的人流,与温柔毫不沾边的各种元素本来只能让人混沌,但此时此刻它们都变得浪漫起来。

浪漫使江行雪清醒,清醒地意识到爱。

和杜羡并肩去萧俞订下的卡座,杜羡让酒吧经理过来,他再点了些东西,都是给江行雪准备的小吃。

卡座里多数为大学同学,很快能够打成一片,江行雪看着杜羡和他们玩骰,后来杜羡教他玩。

“没事的,随便试试,输了我替你喝。”杜羡道。

然后江行雪连输十把,别人同情地看着杜羡,杜羡则充满怜悯地摸了摸江行雪的头发,好像出去就要给他安排几箱六个核桃。

他说:“一共二十颗骰子,你怎么能一下子喊出十五个数字。”

江行雪沉思片刻,认为杜羡说得有道理。接下来杜羡接了通电话,而伙伴们到舞池声称跳几套广播体操,活动活动筋骨,他在这里待久了耳朵受不了,打算去外面透口气。

被几个身高体壮并且喝嗨了的外国人挤得过不去,江行雪绕着圈子走,扭头望了自己的卡座一眼,发现有道影子屈着身子在他们桌前的餐盘那里扫了一下。

他们的卡座相对比较偏僻,不存在有谁会路过,他对这道身影心里起疑,快速地回去,喊道:“你是谁?”

一束光打过来,他看到那人把手往口袋里一揣,那摆明了捏着什么东西。

接着,江行雪一手撑着前面的沙发跳到那里,不假思索地把水果拼盘和小吃翻起来扣在桌面上。

这下东西全部吃不成了,那人往后退了半步要逃,且灵巧地在缝隙中穿梭,江行雪对此线路不熟悉,迟钝了半拍导致没能把人立马抓住。

他紧紧跟随在那道影子后面,那道影子飞似的上了二楼。不远处杜羡叫了他一声,他头也不回地匆匆摆手,朝二楼追了过去。

有间包厢正在唱歌,坐在中间的男人举着麦克风嘶吼,到了兴致高昂的节点,起身去与夜店二楼连同的露台吹吹风。

然而有人抢先了一步,砰的一下子粗暴地踹开了露台门,冲去里面把门重重关上,西北风把那位大哥袭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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