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双标我我搞谁(11)
他倒是不怕打雷的,只是闪电来得太突然。
编导在一边给节目组打电话沟通一会儿的行程安排。
好不容易止住了喉咙的,倪灯火发冷地抱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个冷战。
啊.......这个时候宋元谦要是在就好了......再怎么说至少也有外套穿。
他缩了缩脖子,鼻子有点发痒地酝酿着一个巨大的喷嚏。
可还没等他把喷嚏打出来,他的肩膀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低头一看,是贺衍的手臂搭在了他肩上。
贺衍那双浅色的眼睛看了过来,有点关切的神色,“你害怕打雷吗?”
正在这时,两人眼前忽然又闪起了一束白光,倪灯火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往对方怀里缩了一下。
后者还是微微低着头看他,发觉了他的动作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倪灯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耳根有点发红。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刚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就忽然被贺衍抬手捂住了耳朵。
门廊外的世界好像忽然距离他们很远。那种剧烈又毫无章法的雨滴拍打节奏渐弱了一些。远处天空接连响起的轰隆隆雷声渐弱了许多,那种声音忽然变得好像是耳膜的鼓动、震颤。又或是心脏的跳动。
倪灯火再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香水味,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大约是出了汗,带着一点贺衍的气味,好像他透过这个味道,就直接触碰到了对方的肌肤。一点点的汗味是两个人刚才在小巷弄堂中穿梭时一点点地从体内蒸发出来的。不仅不难闻,反而..........非常迷人.
他的鼻翼轻微地动了动,忽然在脑袋里拼写出了高中学过的一个单词,‘hormone’,荷尔蒙。
“怎么了?”雷声已经过去了,但对方的手还放在他的耳朵上,贺衍见他有点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倪灯火这才反应过来,不自在得连脖子都红了。
贺衍把捂着他耳朵的手拿下来,故意逗他似的语气,“你都多大了?怎么连打雷都怕?”
倪灯火感觉自己身为男孩子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他很不服气,下意识想跳开三五米,最好是跳到雨中,在闪电闪过的时候摆出一个避雷针的姿势,以此证明他完全不怕打雷。
之所以下意识往他那边靠只是因为他那边比较暖和!
行吧,就算为了安全考虑他不跳到雨中,但怎么说他也必须要澄清一下,以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boy!
可当他蓄足了力气,调整了自己实在是有些沙哑的声音准备气势汹汹地开口说明的时候,他忽然脑筋一转,面上露出了一个半带愁怨的神情。这种要哭不哭,心里已经十分难受面上却要故作坚强的神情据说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倪灯火对自己很有自信.......毕竟他可是戏剧表演专业的!
“我就是怕打雷怎么了?”他沙哑的声音自带哭腔,“再坚强的人也是有弱点的!别看我六块腹肌,其实也是很怕打雷的!”
“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他可能真的是个天才吧!
本次计划第二原则——适时的示弱总是会让男人觉得自己被依靠,这种时候不要逞强,依偎在他的肩头,让他享受被依赖的感觉!
摄影老师,请不要拍下雨了!请快来拍我们的互动啊!!!走过错过就不再有啦!!!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这边建议您不要再参考什么少女追男三十六计了呢!】
☆、第 10 章
想象中,虽然他和贺衍倒不至于那么真情实感地一个哭倒在怀,一个摸头心疼,但搞CP也多多少少需要些情感上的贴近,习惯上的理解与肢体上的互动。
就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来看,很明显,他和贺衍已经由原本的点头之交变成了肌肤相亲的朋友.....
em......怎么听起来有些糟糕的样子。
无所谓,意思对就行了。
毕竟他名义上是他的小粉丝,而贺衍又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宠粉大手。
总而言之,倪灯火满心以为贺衍会摸摸他的头,带着某种心疼的语气说,“别怕,我在这儿呢。”
但现实却是贺衍一脸憋着笑的表情,伸手过来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很欠揍地加上了一句,“你没发烧吧?”
倪灯火:“……...”
贺衍好像读不懂空气一样,看见他吃瘪的表情还一脸严肃认真地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怎么?那是你最近在拍的本子?倪老师不愧是倪老师,连工作的间隙也不忘打磨自己的演技。”
倪灯火:“……..”
“或者还需要我跟你对对戏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角色台词有点像女演员的……..”
“………”
倪灯火为自己真情实意地哭泣了。
摄影老师,抱歉,不用过来了。
这里只有修罗场,没有基情可存在的空间了。
当他用那么楚楚可怜,眼波含情,眉梢含怨的神情看着他,对方居然问得出‘你是不是发了烧’这种话。
贺衍老师!您是直男吧!
Em…….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贺衍是直男,他是直男,他们都是直男。
说起来……..直男和直男之间这样讲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倪灯火把自己绕晕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贺衍径自坐到了门廊圆柱之间的长椅上,一条腿折起坐在上面,转身去看外面的雨景。
旁边和制作组通过电话的编导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手机,“两位老师,麻烦在这里稍坐一下,我们工作人员送雨具过来。”
贺衍抬头看着她,语气温和地问她,“那我们一会儿还继续拍吗?”
编导面露难色,优点不好意思地向二人解释道,“今天要拍的,因为古镇只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拍摄,如果是明天,就会有很多的对外游客……..并且明天的时间也……”
编导还絮絮叨叨地解释着,生怕自己解释地不到位这两位老师会不满安排。
贺衍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打断她的解释,没有一点不耐烦地说,“没事,我们当然是按节目组的安排来。”
倪灯火点点头,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编导给他们赔了个笑脸,“谢谢二位老师理解,我们这边等雨小一些接着录。”说完,她从二人跟前走开了。
摄影师和编导站的有点远,架着机器好像在拍两个人的远景,又在检查机器有没有问题。
轰隆隆的雷声还在继续,下落的雨被风吹得有点斜。
倪灯火被风往背心一吹,冷得打了个寒颤。
贺衍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要不要坐?”
那个位置挨着漆得朱红光滑的圆柱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过去的话就像是被困在了梁柱和贺衍中间。
倪灯火看了看那冰冰凉又硬邦邦的长椅,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坐过去。
就他这么愣神的时候,贺衍又转过头来望向他的脸,催促他似的,发出一声疑问的鼻音,“嗯?”
倪灯火总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某种不乐意和命令的语气,有点凶。好像小时候你妈让你必须把碗里的米饭都吃干净的那种语气。
倪灯火听话地挪了过去,贴着他的大腿坐下——他还真不是故意坐得这么近,位置就那么宽一点,他总不能坐柱子上或是坐贺衍大腿上吧。
他露在冷风中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贺衍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这边坐了一点。
倪灯火觉得他都要叠在自己大腿上了。
贺衍也不说话,就这么手臂和大腿都贴着他,静静地看着下落的雨。
倪灯火的手臂渐渐感受到了旁边人的体温。暖烘烘的,和他刚才搭在自己肩上的温度一样,靠过去一点就会感觉没那么冷了。并且他忽然发现坐在这个位置他刚好吹不到风,贺衍把他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