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帝皇弟(4)+番外
“卿...”不,现在应该展现一下我的男子气概。 “咳。”我故作老成的清清嗓子,自从上次冲卿卿发火后,便没再敢抬头正面看他。小时候天天缠着他,浑身解数地制造偶去同他讲上几句话的勇气荡然无存。
当卿卿提到二哥的时吓了我一跳,如果二哥把我求他修花盆的事告诉卿卿的话,那就真丢人丢到家了!
“啊,是吗?”听到他的回答,我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那个时候从我这个角度逆光看过去,看到的竟是卿卿的满脸泪光。
我试探的伸手抓了一把,干的,是...月光吗?我松开手,光线就从指缝里跑掉了。
“有虫子。”我尴尬地挥了挥手。
卿卿给我讲了很多西塞的事,那是我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的。
“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出发了。”他话锋一转。
顿时但是我身上一阵恶寒,不是因为三年前一骑绝尘的遗憾,而是父皇明明签完了合约,哪来的战事?!
“西塞留那么多人只会是个祸患...”
抽回精兵,剩下的两国老弱病残士卒连同那些屡立奇功的将才就这是这万年合约的小小牺牲品。
即免了养兵开支又省了功高盖主的忧患,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你不许去!”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呢?
圣命难违。
也是,堂堂天子的命令,自然比我这个储君的无理取闹管用。
圣命......
呵呵,那是不是我当上了皇上,你就会听我的——
留下来了?
【二殿下视角】
祈安竟然真的把花盆修好了。
看着他快要垂到下巴上的眼袋,不知道几天没睡了,不禁心生愧疚,赶忙让他进里屋休息。
我摩挲着这凹凸不平的花盆外壁,不知道是哪里吸引住了陵墨。
当指尖划过内里的时候,便一切有了答案——
凹凸不平的外表,内里确是意外地光滑,所以不难发现上面深深刻着一个“墨”子。
刚劲有力的笔锋,不想就知道是出于谁手。
“哦?”我收回手,打量着这个花盆,“事情变得好玩了”
想起陵墨躲闪的眼神,漏洞百出的谎言。
那么——
陵墨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呢?是因为知道所以珍视,还是负担裴卿对自己的感情,借这个让我帮忙打发走裴卿?
我托着花盆把玩着,“我的小陵墨,你可真会给哥哥出难题啊。”
思索片刻,随手召来了个下人。
“去把裴卿找来,说本殿有事找他。”
是,我宁愿选择相信后者,在没有足够把握时,我们认为的,往往就是自己所希望的。
不出片刻,“殿下找我?”
“裴将军来的真快。”我正往花盆里放土。“坐吧,别站着。”
不用抬头,我都能察觉到,从进门开始他就粘着我手中花盆上灼热的视线。
“陵墨给了我一个花盆儿。”我把备好的兰草放进去培土,“就是这个。”我抬手把它推到裴卿面前。
“没想到五殿下是送给了您呀2”裴卿脸上的表情一晃而过,几乎一瞬间趋于平静。“兄弟情深,属下羡慕。”
“这不是重点。”我不耐烦地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他,花盆也跟着一震,磕出了些许土屑。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坐直了身子。
“离陵墨远一些,你知道他以后是要做帝王的人。”我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飞快,“你感情就算只是一厢情愿,给他带来的也只会是困扰。”
我撇了眼里屋,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一个被传言喜欢男色的君主,在皇位上坐的能有多安稳?就算他是一代明君,就这一点也会被世人耻笑。而在这流言蜚语中,你的前程何在?你父亲积累下的半世功名又往哪里放?”
我收回花盆,放在手里审视着,“离他远一些,这种感情无论对你对他,都是件可悲的事情,明白吗?”我看着他变了好几变的脸最终变得惨白,多少有些不忍。
“是五殿下托您这么说的吗?”他沉默了半响,艰难的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
看着他眼神黯淡下来,最后一丝希翼我也没给他留下。
“殿下所言极是,裴卿受教了....”他向我行礼,然后被抽掉灵魂般直挺挺地出去了。
那种表情这些年来我见了不少,与在皇权政治中失败者死讯下达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而这次我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与舒畅,只有深深的罪责感。
这感觉仿佛就像......
“殿下,殿下!”祈安焦急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祈,祈安,你怎么...出来了?”我慌忙脱下披肩围在他只着了一层单薄里衣的身上。
我自己在身体力行着男色之风,又大义凛然地去指责着别人。
我用力搂住祈安,寻找着些许安慰。
当时我把储君之位烫手山芋般丢给陵墨,就是因为我怀中的这一己私欲。
什么崇执谦退,兄弟情深、见鬼去吧,我就只是个贪恋□□的俗人而已。
“殿下。”祈安试图环抱着我,“裴将军...裴将军他....还好吧?”
“你都听见了?”
“ ......嗯。”他思考一会,尽量选了一种平和的回答不会激怒到我。
“自古帝王皆薄情,陵墨不需要那种东西。”我沉默了好久,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已经不能清醒的思考了。
☆、祸福起源
[五殿下视角]
没错,如果你看到了一个衣衫不整半夜三更在宫城中乱跑的疯子
那应该就是我了。
说来话长,今晚花好月圆,我本在屋里于周公约谈正欢。
“殿下!殿下!雪华殿失火了!您快去看看啊!”不知道哪个奴才扯着他的破锣嗓子硬生生把我扯了起来......
雪华殿,七妹的住所。
我到的时候,火光冲天,火吞噬着木头的声音噼里啪啦像是过年在放炮。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呢?公主在哪!”我随手揪住一个宫女,透过嘈杂的人声大声问到。
“不......不知道啊...公主...可能...还在房内...”那小宫女不禁吓,一个哆嗦手上的水盆就浇了我一身。
啧
不用想就知道我身上是怎样的精彩了......
“不行了!房梁要断了!快跑啊!”不知道哪边又冒出一个音。
“那裴将军呢?裴将军出来了吗!”
“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们别吵了!谁还有水?快来这边帮一下!”
......
群魔乱舞,魔音贯耳。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着火......
卿卿呢,卿卿也在里面吗......
他为什么在那......
我一时呆在那里,在这种事情面前,人类总显得那么无力。
“陵墨!”
是二哥的声音。
“你怎么样,受伤了没?”二哥一上来就摁住了我的肩膀,扳动着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终于把我从这一片混沌中晃醒了。
“二哥?”我揉揉眼睛“你在说什么啊,这是雪华殿,不是东宫。”
他同样衣衫凌乱,也是被从王府匆匆赶来的吧。
“咳咳咳......咳咳咳......”
六弟?他来凑什么热闹?
我回身,正看到卿卿从火光冲天中跌跌撞撞而来。
“卿卿!”我惊呼一声,伸出手急忙想扶住他。
他一把推开我,兀自伏在树上剧烈咳嗽着。
他的外袍被烧得就剩下几片布勉强连在一起,内衫被熏得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发尾被烧的焦卷,和身上的火炭味混在一起......
一个词,狼狈至极。
“裴将军。”二哥举步上前,递上一块手帕让他擦擦脸。
与此同时,雪华殿“轰”一声倒成一片废墟。
宫人们都围上来,把卿卿里三层外三层圈了个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