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吴忧明明问心有愧,却嘴硬的道。
“要不住外面。”他握了握她的手,“反正我在海城还要呆几天,就当陪我了。”
“白天没课我都在陪你。”吴忧手圈在他的腰上,靠近些,吸了吸鼻子,“烟不是好东西,少抽。”
“我可以不抽的。”他眼睛一亮,“你陪着我的时间里,我从不抽。”
“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都跟你在一起。”吴忧低声道。
“怎么不能?”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眼前晒着花花绿绿内~衣内~裤的风景,眼睛垂下,“漫漫长夜。”
她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他的唇跟着下来,她轻笑着身子后仰,环住她腰身的手往怀中一带,她别过头躲过他,跳着退后几步,扭捏着道:“ 云熙我上去了。”
宁云熙眸色微醺的道:“真的不陪我了?”
她想笑,宁云熙也会有粘人的一天,好意外,这一点也不宁云熙。他还是那个连说话都很少的阴郁少年吗?
倒不是她不想赶紧上去,而是一楼有好事之徒挡在了门口。
“吴忧,这谁?”舍友阿兰好奇的目光粘在了宁云熙的身上。
吴忧保护珍稀动物一样,快速向前一步,挡在宁云熙的身前,耐何身高不够,只能勉强把他修长的身体遮个勉强,他的脸,还是让人抬眼就能看到。
他没有出声,只简单的道别,随后转身离去。
“酷呀。”阿兰追上两步,被吴忧拽回来。
“回宿舍去。”她推着她向楼上走。
“拍拖,要给拖糖的。”阿兰伸手要吃。
“什么?拍拖?”吴忧听不懂她的夹生普通话。
“广东话,就是恋爱的意思。”阿兰扶着门,解释着。
“哦。”
“哦什么哦,你今天换衣服时,还是我给你参谋的呢。”
吴忧想起什么,挥手捏在阿兰的脸上:“就是你,就是你,我的裙子被宁云熙批为史上最土。”
阿兰大呼冤枉:“土?哪里土,明明很清纯可爱好不好?”
吴忧忍不住叹气,扯着圆领子,又掐了掐腰:“他说我包得像个粽子。”
“啊哈。”阿兰大笑,一路笑回了宿舍。
跟回宿舍的吴忧,见阿兰呵呵笑个停,有些恼。
枕头在宿舍里定向飞向阿兰:“你笑够没有?”
阿兰依旧把魔鬼的笑声传遍整个宿舍:“啊哈哈哈,没够。”
“三天不打,上梁揭瓦了你,不理你了。”
阿兰呼朋友呼友的把三五好友叫来,指着吴忧身上的连衣裙,义愤填膺的呱呱的说:“你们评理,这衣服哪里土了。”
小欢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的确不怎么样。”
吴忧挑眉,有人认同了她的审美。
“得穿成这样!”小欢随手把某宝点开,指着上面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你看这样的腿才叫腿,这样的胸多有料,屁股翘的,没有谁不喜欢对不对?”
吴忧伸脖快速扫一眼,用力挺胸抬头,任由她如何把自己的小身板如何□□,还是达不到图片上的效果。
她有些沮丧的道:“我想大约是那边的女学生都穿得比较性感。”
“在男朋友面前,保持些神秘感不是更好。”舍友反对。
在面对现实方面,吴忧很有自知知明,她的确不能跟那些有料的女生比。
她整理心情:“古人有云‘以色侍之,岂能长久,年老恩驰,色衰恩绝’。”
众人纷纷点头,又集体摇头。
小欢:“吴忧,你不会动了真情吧。”
吴忧:“你们谈朋友不动真情吗?”
舍友阿晶:“我,我分了哭个两天,就再找一个。”
舍友阿朵:“我已经是第三个了。”
吴忧:“啊,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想得开。”
舍友阿朵:“谈着谈着就合不来了,老玩游戏,好像手机才是他命。”
阿兰:“我也是,就是找个做做伴,要不然太孤单了。”
小欢脸色不佳:“我怎么找个我喜欢的,又喜欢我的就这么难。”
阿朵:“你要求太高了。”
小欢向吴忧勾了勾手:“你情场得意了,能不能关照一下我这个单身狗。”
“你不是有篮球队的后卫追吗?”阿朵笑。
小欢:“别说了,一说他我就来气,搞半天我是他的第三条船,这小子还飙着一个长着一张网红脸家里有矿的妹子,另外一个在本地找到实习单位,不用他花钱他可以花对方钱的金主阿姐。”
吴忧侧目想了想,她会不会跟舍友们一样,跟宁云熙相处久了,就淡了,然后不爱了。
她摇了摇头,好不容易他回海城来找自己,不能这么想,至少现在应该好好的珍惜这段时光。
“不说那些,看看我买的衣服。”小欢刺啦一声,撕开淘回来的网货,一件一件的试穿,接着着众人的点评。
最后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罩在身上后,还特意在吴忧面前扭了扭,“觉得我的这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家同声道。
“怎么不好,这个可以把男朋友的头像印上去的。”
“哈哈……”一阵哄笑。
吴忧想到小欢提到过的那几个人,立即脑补出一副被人绿了后,还顶着“绿帽”在人群里沾沾自喜的陶醉表情,那种情景,太惨不忍睹。
“我觉得情侣装那什么的没有新意,我的男朋友,向我表示衷心,就要印上我的头像。这样,互相守护。”小欢说得唾沫飞溅,自恋不已。
“你要真的印上男朋友的脸,小心成为别人的靶子,谁知道他是只属于你的摇号摇到的,除非转让你永远拥有唯一车牌,还是博爱牌中央空调。”吴忧靠在窗口上,看着一楼底下,一周前表白左手边隔壁宿舍成功牵手后,又向右手边隔壁邻居送出爱心早餐的学长,拿出一缸子水狠狠的泼了下去。
下面的一阵叫骂声,很快传上来,吴忧把身子藏在窗户后,冲小欢使了个眼色:“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专找家里有矿的学长。”
小欢将T恤穿出了白大挂的效果,伸脖一看,神色凝重,回头见阿兰正在洗脚,端起洗脚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淋了下去。
下面的叫骂骤然停止,六楼的探出的脸用看陈世美的狠毒之色与一楼落汤鸡对视了足足七秒钟,最终落汤鸡哑着嗓子吼了一句,“不讲道德”悻悻的离去。
小欢一把将衣服脱下,甩在床上,“贱人!”
几天甜蜜的相聚短如夜空里划过的流星,灿烂得让人铭心刻骨,但只能在夜里深深的去思念,之前与他相处每一帧画面。
宁云熙带着男性特别的气味、声音永远保持着让人热血翻涌的温度,笑藏在眼里微醺似醉春风里。
吴忧不会嫌他话多,只会期待夜快些来,慢些走,甚至到了黎明时还会偷看他的侧颜。
这些初尝爱恋的滋味,让人整个晕晕乎乎的,处于与世半隔绝的状态。
知道身边人在说什么,做什么,却不会引起的她的关注,更不会在记忆里留下什么印象。
“我要上去车站了。”宁云熙第三次提醒她时,她还窝在他的胳膊里。
“嗯。”她起身,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回身道,“你带了几件衬衣?”
“两件。”宁云熙笑着说。
吴忧甩了一下头发,开始扣衣扣,扣到最尾两颗时停住,他的衬衣足够大,可以当裙子穿了。
她起身转了转,“我这样穿会不会让人觉得说我很土?”
宁云熙坐起,拉了拉她的衣领:“土吗?很潮的。”
吴忧浅笑,脸上的红逃不过他的眼:“那就这样穿着送你上车。”
宁云熙目光微闪:“不送我到车站吗?”
吴忧默了默:“我怕到了车站,自己会想爬上车,逃票跟你去厦门。”
宁云熙开怀大笑,好像捉到了三好学生作弊,曾经从不敢越雷池的人,一下了做出惊天动地的事,而且居然还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