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恋爱刚刚好(130)
很快,楼梯口的门迸的响了。
吴忧追上去,只看到一个穿暗红色的衣服的男子一闪而过。
而此时,外面的造势活动,已经开始。
司仪激情澎拜的宣布:“ 宁氏公司已经准备上市,将来商业地产成为主流。”
后面的吴忧听一会,也听不太明白,大概是上市融资后,公司要做大做强,不只在海城,要把业务拓展全国。
一个售楼小姐模样的人,向她走过来,发给一张传单,“美女买房吗?我们这里的有两居的小套间。”
第93章
吴忧想去按电梯。
售楼小姐道:“这上面是办公区,售楼部在那边。”
她指了个方向。
吴忧无奈跟着她往大厅走。
心底总是不安,接连上去的人,他们绝对不是为了买楼而来。
来楼盘不为一套房,那就便是为了心底的那点念想。
吴忧一直没有走,跟阿兰一起,听着售楼小姐去看样版间,又一起去看了毛胚房。
这样走走停停,里里外外的看,一下子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嗡……”一声手机震动惊到了吴忧,她看到屏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平时会挂,今天鬼使神猜的接了,“喂!”
那边沉默了许久,只有隐隐的呼吸声。
“喂……”
“……”
“云熙。”
“……”
“是你就不要挂,不想说话,那就听我说。”
手机那边缓缓响起一个等侯良久声音:“去半山等我……”
半山,那是宁云熙在海城的住所。
她突然有些慌乱,又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大家都只是凑巧遇到了。
对,巧合而已。
她心底这样想,脚步却直奔向电梯间。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
五楼,并不高。
比起学校宿舍来说,她已习惯。
推开门,五楼安静得很。
隐约听到楼顶传来声音。
吴忧沿着楼梯上去,顶层的门虚掩着。
“我女儿在哪?”左一鸣的手上拿着刀,刀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亮光刺到了对面的人,那人倒是泰然的道:“你不是交给宁云熙了吗?”
宁开军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吴忧甚至怀疑,宁开军对于茵心的态度的呼冷呼热,并不缘于亲情,而是跟某些别的事有关。
“明明在你手上,你都把宁云熙要送精神病院了,还敢说慌!”左一鸣桀骜的盯着宁开军,“那天我就在楼下,宁云熙逃得那么狼狈,神经病院车停在下面,真是开眼,真是佩服你这么狠。”
宁开军脸色阴冷:“他病了,就要住院,我有权力这么做。”
吴忧恍然大悟,宁云熙和宁云恩为何都跟宁开军闹到如此地步,他的控制欲实在恐怖。
事实上,她实习的这段日子,也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让她无法在海城呆下去。
“你为了上市,居然连茵心和宁云熙手上的股权都要夺走,你真是贪呀。”左一鸣刀尖晃晃的道,“云恩被你撞死的,你不承认,还把事情全怪到我的头上,真是畜生也比你强!”
左一鸣咒骂着,把心着几年来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这些谁告诉你的?”
左一鸣冷笑的仰头看了一会,又不屑的冲他道:“你不是有一个女秘书,经常去一家咖啡馆吗?”
“刘美姿!”宁开军脸色极端难看。
一直站在栏杆边上的张林干笑两声:“宁总我说过,请你不要对视频的事怀疑我,其实只要你让出绿之城第二期的开发权,我可以让视频永远消失,而且我保证左一鸣、宁云熙都不会成为你上市的绊脚石。”
有其父必有其子。
张林学会了用七年前的那一套,在关键时间点上,卡宁开军的脖子。
人心,是什么?一个律动的器官而已。
人性,是什么?复杂程度比世上任何的尖端武器更能伤人。
吴忧心越来越慌,呼吸加重了数倍,手指抠在门缝里,恨不是冲到张林的面前,给他一记耳光。
宁开军眼神微冷,开口道:“我怎么能信你?”
张林:“左一鸣一个混迹夜场的,说白了,就是混不上台面的那种手艺人。你儿子,神经病一个,你把他放在精神病院疗养个十年八载的,没有人会说你一个字,相反,你可是一个合格有社会责任感的好父亲。”
宁开军:“这些,我自己就办得到,我为何要听你的。”
张林:“对呀,这事全是你做的,可是,我全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呀,只要我不说,你就是成功的,但……”他哈哈一笑,“只要我公布出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就好比你已快要站上明珠塔,却因为一不肯出点钱,被我这个控制上升通道的人,给你按下了暂停,这一停,你可能老死都站不上去看风景。”
砰,门哐啷作响。
天台上的人都是一惊。
张林向宁开军看了一眼,飞快冲门口跑去。
左一鸣挥刀上前,刀尖直刺宁开军的脖颈。
习惯在夜里活动的人,少有的在白天展露自己。
白天有太多的束缚,他穷尽一生,都达不到能在白天为所欲为的阶层。
能把一桩涉及几个亿交易的事,两分钟内,简单的明了谈妥的人,已经想办法去围追不知名的“偷窥”者。
宁开军本应该躲得过的,可是上来之前,刘美姿给他泡了一壶好茶。
茶里加了点料。
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
他只觉得自己迟钝的跟于真一样,并不知道刀尖下来,意味着什么。
OCD,量少,让狂躁,量多让人昏沉。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看着红色的液体往外流,求救声从喉咙里哑哑的发出来,喘息一口气,血就泊泊往外流。
左一鸣眼皮跳了跳,“说,我女儿在哪说出来,我给你止血!”
宁开军张了张嘴,声音混着咕噜声,含糊不清。
“说,茵心在哪?”
“不说话?装死吗?”
……
去半山的路上,吴忧没有跟任何联系,手机握在手里,如同握着自己的希望。
一直到她到了门口,手机未曾响过。
门上语音提示,扫眼可进入。
她站在镜头前,看着黑色的镜片。
三秒后,滴一声门开了。
她愣了一下,为会自已的虹膜被采集并设定成开门的密码,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进到里面,她把卧室、厨房、找了一遍,没有宁云熙的影子。
实在太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的,灯都未亮。
房间里到处飘着长久无人居住的陌生气息,吴忧坐在床着,抱了一个枕头。
一晚上,对于等人的人来说,长如三生。
一晚上,对于处理善后的人来的说,不长不短,刚刚好。
宁云熙站在门口时,吴忧以为又是一场梦。
一身黑衣黑裤的他,拿着手机,静静的看着她。
吴忧站在原地,同样握着手机,整个人本是冰冷的,一下子身体暖起来。
他一步跨进门内,她恍神过来,挤出一个笑。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他疲惫的弯下身子,“车坏了,走回来的。”
“哦”她说:“我想你想了五百九十四天了。”
他一直暗淡的双眼,突然有了光。
她闻到他身上浓到呛鼻的烟味,这一次没有习惯性的咳嗽,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原来梦里也能闻到气味。
随后,咳嗽来得猝不及防。
梦醒了。
他还在。
门合上,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吴忧把自己用力的拱向他。
他回应的收紧双臂。
夜色很快被天边的一缕光代替。
宁云熙睡得很沉。
吴忧坐起,指尖沿着他的发际线,轻轻划过,划向他的眼角,慢慢攀到他的鼻根,他安静得如同雕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