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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94)+番外

我不否定导演和摄像师很有功力,他们选取一个45度角表现我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先是眼神的燃烧,然后是灵欲的燃烧,那个转折很精彩,不知是他们太专业还是我太业余,我完全不懂得掩饰当时的真心与震颤,在灿烂的昀森从我眼前经过时,那专注的凝望透露了太多的内容,背景音乐里可以听到不规则的心跳声,还有一声浓重的情色的叹息,热力释放心情激化,像突然发现珍贵的猎物时那种嗜血的魄力,随着追随的弧度在空气中化开来化开来……

那眼神纠结的时间比预期的还要久一些,而且最后给我和他的那个面部特写境头实在过于强烈,那繁华的林荫道没有掩埋热烈的邀请,审视、探索、引诱、迷惑、沉溺的过程只用了几秒钟表现,但无需要更多。画面定格在我的脸上,那苍促间的惊慌与喜悦一闪而过,禁忌中涌动的热望是最有力的吸引。这一刻,我才感觉到导演的疯狂,近乎虚脱。

我本以为这幕广告是很清淡的,毕竟我和他什么样的实质性接触都没有,但我错了,莫尔斯看透了我,他用他的眼看出了不同,并且整个用画面表述出来了,我成了第三组系列的主角,难怪可以得到一百万美金,没有一个从未出镜的活背景可以这样值钱。

盯着自己的眼睛还真是挺别扭的,我发了一会儿呆,才将光碟退出装回盒子里,越来越肯定我拒绝莫尔斯的再次合作邀请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我想昀森一定也已经收到这份特殊的“礼物”了,不知作何感想。

也许是心虚,我无法不揣测看这则广告的人会产生的普遍感观,但愿不要像我这样敏感到神经都差点震断,我能够想象它的效果,如果没有预告,我可能会被攻个措手不及。

开始我不太想知道这则广告对我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也许忙碌可以让我暂时不用担心那个,现在的我唯一考虑的应该是怎么收拾一些麻烦事,有时候人背负着不少不可推卸的责任,并需要去一一实践,要是有一个方面不太谨慎出了错,其他方面就必须更积极地去弥补。人虽然总是漏洞百出,但也常常会造就某些看起来没有漏洞的奇迹,这取决于生活态度,而我的态度,只是要学着信任和被信任,我也需要援助,精神上的,以前没有人分享,现在却有个远在彼端的人开始令我有所牵挂,这感觉充满奥妙和悬念。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电话:“感觉如何?”

“够露骨的。”

“可我感谢莫尔斯,事实证明,他真的知道你最突出的一面。”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他?”听了他的话,我一下子又好像不再那么介怀了,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意外组成,不差这一件。

“值得我夸的人实在不多。”

“自大狂,要出发了吗?”

“之后要随基金会去趟加拿大,再两周,我可以重新飞回来见你。”他突然压低声音慵懒地说,“震函,每晚我一想到你,身体就会兴奋,还真是得了杜氏联合症呢。”

我的脸有些热了:“我这里可没特效药治你。”他在那头低低笑起来。

到一座陌生的城市,你很难理解它,即使在很久之后,你觉得它不再那么陌生的时候,其实你仍不了解它,就好像我在又一个谈判日的下午,在面对重重意想不到的难关和竞争之后,又重新获得一点新鲜的空气,于是我选择在渔人码头寻觅这座城市的文明。

这里旧金山最充满欢乐的地方。集中在Jefferson St.和Taylor St.交汇口的海鲜摊子很生动,广场上立着螃蟹标帜,再糊涂也绝不会走错地方。我曾经和昀森在这边大啖螃蟹酸面包,参观惊悚搞怪的蜡像馆和美丽的“水底世界”,跟那些精彩的街头艺人和从购物中心血拼出来的妇人们擦肩而过,最好别错过“巴尔克拉萨”号的三桅帆船,走累了,就来一杯香浓的爱尔兰咖啡提神。对了,昀森很喜欢这里的鲑鱼和海胆,曾经把那些荤腥毫不犹豫地搬到我的后车座带回去给张姨。

我来到码头那会儿正赶上好时候,船队正进行祝圣仪式,渔民们通过这种方式绵延传统表达敬意,驻足观赏了一会儿,我就往位于Fort Mason中心码头区的手工民间艺术品博物馆走去,我和昀森都迷恋那里的少数民族传统设计及湾区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印象特别深的还有立陶宛的民间工艺和传统的埃塞俄比亚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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