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热夏(7)+番外

“想怎样?”

“陪我。”他理所当然地说,表情已经恢复常态,回头还对妹妹吩咐道,“阿齐,麻烦你取两杯咖啡过来,我想和——震函,聊会儿。”

“行,等着。”阿齐未觉异样地走开。

他的手仍未松开,眼光灼灼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的脸烧出一个窟窿来,然后他说:“真是意外。”

“我已经把昨晚……忘了,希望你也是。”我笑得并不怎么自然,老道的姿态一样也没摆出来。

“要是忘不掉呢?”隔着一张窄窄的塑料方桌,他倾身极暧昧地靠过来,鼻尖已经要贴上我的,“你说应该怎么办?”

“再缠下去没意思。”我并没有退缩,直视他,“我跟你的交集只在昨晚,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亲戚了。”

“别用这种无聊的关系来压我,就好像在提醒自己,我阿森无意中上了自己的大哥?兄弟乱伦才是世纪笑话呢,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定位一下我们的关系?”他哼笑一下,我觉得他在耍暴戾。

“够了!”忍无可忍地挣脱他火热的手心,站起来,“你他妈也适可而止!”

他眼底浮现一派森冷,缓缓抬起头逼视我:“发火了,嗯?看来惹毛你并不是难事。”猛地,他也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领口,狠命地吻上来,热辣辣的舌头横扫我的唇齿,有点蛮横粗鲁、霸道无情,我的脑子一下炸开了锅。他也太大胆了一点,随时会有人从这儿经过——在吮吻的空档,我一拳击中他的腹部,他吃痛地推开了我。

“你这种公子爷,不吃点苦头怎么懂得放手!”我一语双关地警告他,“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想寻刺激寻开心,我可以奉陪,但不要试图威胁我,不要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你最好记住,在我面前你还嫩点儿。”说完抬脚就走,实在不想再陷入难堪的境地。

“喂——”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但极度不满的声音。

我停了停,没有回头。

“下个月我就会动身去加州。”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表情似是而非捉摸不定,然后吐出一句让我当场怔住的话,“杜震函,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好感?”

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才无力地答复:“发什么疯?你到底想怎样?”

他轻轻开口,那眼神我一直忘不了,执着到近乎天真无畏:“你昨晚离开之后,我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直到我走出去对艾莉说,她不该利用你。还有,我打算找到你,然后再跟你做几次,因为,你实在很对我胃口。”

“你到底是谁?你以为你是谁?”我开口恼怒地接上去,“黑社会、大少爷、高材生、艺术家、搞音乐的,还是纯粹的享乐派?”

他舔了舔嘴唇,灿烂地笑笑,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过这种表情:“我?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你要是不确定,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耐下性子提醒他:“那只是一场游戏,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有很认真吗?”他摆出对感情很不屑的样子,“我还没那么天真。如果只是游戏,你愿意和我继续——玩下去吗?”

“我玩不起。”调头就走,再不敢多作停留。

“杜震函!”他冲着我悠悠地喝一声,“夏天很长呢,我们总会再见。”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身着礼服的挺拔身影在兰花的映衬下居然出奇得俊逸不羁,我甚至觉得昨晚那个堕落的身体是别人的,感觉这个世界乱了套,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他,还是心虚,傍晚,在婚礼仪式结束后,我借故提早退了场,我想我是应该适时地冷却一下头脑。

夏天很长……但愿,它能为我的荒唐做出解释。

第二日清晨一醒来,我便决定尽快赶回旧金山,并打算转道去趟波士顿见一个人。

可要在观礼后的十二小时内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赶回加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母亲大人首先声讨:“你可是不喜欢霍家的人?”她的直觉如此精准,这几乎令我有些惭愧了,“震函,你昨晚后半场的表现差强人意。”原来她早已发现我的反常。

如果知道自己一向成稳大方的儿子在外头做出如此越轨的行为,而且对象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若干年前,我就开始努力扮演好各类社会角色,成功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基础,偶尔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但多年的历练使我假戏真作,渐渐也开始觉得自己变得索然无趣。在外人眼里,我是标准青年才俊,可事实是事业的成熟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娱乐,相信再不用几年,我的激情会全数退潮。

上一篇:豪门焰 下一篇:恶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