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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28)+番外

当凉水冲下来,渗入四肢百骸,我的脑子还是有点懵,觉得真有些弄不懂霍昀森这个人,时近时远时亲时疏,像阵不羁的风。不过扪心自问,自己也不见得是个性格多稳定的人,人有点小成功之后就会更自恋,严重的直接养成些古怪的习性,常常以为伤害别人是应该,被别人伤害是最大难堪。

了解一个人又怎样,我照样不会想着要去研究他的交际圈,他的私生活,他的兴趣爱好,我是个除了自己以外,对别人没有太多探究欲的人,不好奇,通常也是一种缺点,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干涉谁的生活,我也是凡人,也会怕被人拒绝。

洗完澡,到走廊往楼下看,人已经都走光了,灯还亮着,我用大毛巾擦着湿头发往楼梯口走,想到一楼厨房找些宵夜吃,刚穿过中厅就望见门外的树阴下,两个修长的人影靠得很近,那个男孩在伊森右脸颊吻了一下,在他耳边亲密地说了几句话,伊森笑而不语,转身把他带出去送上一辆车,一群精彩的红男绿女开着跑车呼啸而去。

他在铁门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手插口袋慢悠悠往回走,一抬头,正好与我四目相交,他的脚步没有停,直到在我面前立定,灯光映射下,他的脸俊美得动魄惊心,怪不得他能成为时尚界竞相争夺的宠儿、大师级舞台上鲜有的东方面孔。

“有工作?”我只想说点什么。

“再过一周半,结束手头的设计稿后,我可能要去趟欧洲。”

我的确已听闻他被邀至Galliano的新装发布会上走秀:“刚刚那几个是模特?”

“这次准备启用一些新人,所以需要沟通一下,不过,他们确实对我的临时住所很好奇。”

怪不得他要介绍我这“荣幸”的房东,表情一敷衍就转身准备上楼,也压根儿忘记下来是干什么来的,才走两步就被伊森拉住,他的手指延着我的手腕下划,掌心相触,他利落地将五指插入我的指间紧紧相缠:“再陪我坐会儿。”

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面对他,我总感到一股失力感:“哪有房客半夜拉着房东聊天的。”

“你还真会记恨呢。”他突然笑了,炫若夏花,“你该幸庆我是个不欠租的好房客。”

试着挣脱他的手,但没能够,因此不怒反笑:“你女朋友男朋友那么多,怎么会寂寞到要同房东沟通?伊森,之前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可能还是不可能,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你根本不必在乎我是怎么看你的。”

“你错了,我在乎。”

我用另一手捂了捂额头,眼前升起一片朦胧:“世人乐意追捧你,那是因为你很优秀。”

“就这些?”他的表情恢复惯常的玩味,“你在同我说笑话吗?你以为我想听的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 他简直让人无所适从,能把我这种拥有深厚涵养功夫的人逼急,也是他最特殊的本领之一。

“我从来没这么认真地想要一个人,震函,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动你?”他的口气突然有些痛苦似的。

“你不是打动我,你是打乱我,乱七八糟!看着我为你烦恼你会觉得过瘾还是怎么?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跟你发展下去。”

交缠的手指猛地使了使力:“你可以不给我任何反应。”

“你要我给什么反应?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我不能再同他同处一室做这样的对话了。

“我觉得我应该说些更浅白易懂的。”他又固执起来,“我想你能表现得自然些。”

我非常郑重地看着他:“其实你一直觉得我活得很不真实是吧?那你错了,我不认为纵容自己就是真实,如果你什么都有了,你就应该想想别人还缺什么,昀森,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完美。”

他渐渐松开手,倒退了一步:“杜震函,说这样的话,你到底了解我多少?”然后甩头往外走了。

我没有心思关心他到哪里去,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为什么除了僵局,我和他就没有别的更理想化的相处模式了?这可有够糟糕的,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到公司办公室,还没坐稳就发现桌上放着一个中型礼盒,绸面包得很漂亮,我抽出小卡片,上面写着:我最爱的秘密——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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