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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18)+番外

“让他接莫德赛的案子。”

她拍手叫好:“嘿,物尽其用,烫火山竽立即丢出去让高手接,我收回之前说你不适合当老板的话。”

“眼下最希望是把你那形同虚设的办公室让出来给伊森。”

“想都别想!我看迈尔斯早就在计划把自己的领地隔出半间来给伊森霍支配,我可不想抢他的风头。”

我撇嘴道:“你确定自己刚回来半天?”

“我就知道某些人会妒忌我敏锐的洞察力。”她笑着转身作势出去,“我去收拾办公室,到凯文那儿挤挤,什么时候把东头的资料室给划出来做编辑部。”

“是在谈公司扩建的事,想把对街超市那块地皮也吃下来改造成工作间。”

“深谋远虑。”堂娜拱拱手,哼着荒腔走板的小圆舞曲去搬家。

霍昀森并未亲口向我确认,但却通过家人之口传达意向,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很高杆,也很懂得分寸技巧,母亲似乎也为我实现“照顾”阿森的承诺而感到欣慰,天知道后续节目会怎么进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电话。

“我在公司后门,告诉我公寓的地址,我上来取一下钥匙。”

“你在原地,五分钟后我会下来。”

没多废话,交代完手头的事,转而下楼。

一拉开后门的细栅栏,就看见废弃铁桶边停着一辆高大的黑色敞篷越野吉普,车后堆着一个简易的行李袋,跟我估计的满车厢包裹大相径庭。他就这么随意地靠在积架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左手缠着护腕,无袖的浅色系运动装,显得一身轻便,萌动着青春的援引,被风吹乱的黑发和忧郁的眼神令我想起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那稍纵即逝的孤傲与难解。

只是这一次重新近距离地面对他,我的心情已与以往大不相同,是时候冷静地处理我同他之间的联系了,一味躲避并非明智,坦然一些,肯自动退一步,也许事情不会再糟下去,没准还能向另一个好的方向行进,开拓出新局面,呵,也许我是太乐观了,可目前,从我的角度看,也只能这样想了,没再花更多的力气去研究霍昀森要如何摆正他的位置。

他一看见我就把烟丢掉了,冲我淡笑:“不好意思,我早到了。”

“走吧。”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如果不介意,你可以住我那里。”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踩下油门,问得也够坦率:“是怎么想了想?”

“我们的关系迟早会被公开,也不用刻意隐瞒,反正我房子有一层空着。”当我意识到这话说得辞不达意,将亲缘关系和某种关系搅得暧昧不明时已经被对方抓到尾巴。

“我们的关系?你是说哪方面的关系?”他饶有兴味地开口,挑眉从后视镜上朝我不经意地轻笑了一下,“真被公开我倒也不甚介意。”

“想让我立即将你遣返机场吗?”

“那倒不必麻烦。”

除了指路,我没有再与他多说话,看风景。

驶入花园后,张姨和华叔迎出来,这对华人老夫妻没有儿女,前年经人介绍,在我这边帮忙打理家务和修整花园,前后里外统共也就我一个人住,而且也不是天天回来的,今天居然盼到一个陌生客,他们也面露欣喜。

我带霍昀森上二楼,推开一扇门延他进入,随即响起一声口哨,还颇吃惊地回头看看我:“你怎么清楚我的品味?”

其实这间房本就是这么布置的,并没有多做改动。“只是把客厅的钢琴移了上来,格局没有变。”

“你也练琴?”

“以前练过,滥竽充数。”他无所谓地笑笑,以为我谦虚,其实这句我倒说的是实话。

“知道伯顿教授怎么评价你这得意门生吗?”伯顿是我在斯坦福的导师之一。

“他课外的话你只能通过推理过滤采纳,绝对不能全信,他一向是怀疑论者。”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如果给你一个理由,你会给他十个答案,而且个个合理。”他把行李袋丢过来,“我觉得他评价得非常中肯。”

“你真觉得你很清楚我?”

“这么说什么意思?算给我压力?”他的直觉还是准确的。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大多时候,我们还是能和平共处。”这可不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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