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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游戏(7)

“怎么不进去?”

闻修把钥匙抛还给他,讽刺地一笑,“你就这么相信人啊?”

他叹笑,“你在暗示我你不可靠?”

这个严聿森显然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不过闻修发现,他的神经属特别大条的那一型,而且是彻底的沙文主义兼独裁者,基本上不会计较任何无关紧要的事。

闻修很怀疑在这个男人眼里,恐怕没什么东西能够被完全定性,包括人。

从本质上分析,闻修认为自己跟这个人算是同类,没有值得磨合的过程,需要的共识都已经有了,至于其它的要求,都好比镜花水月,还是不要过多奢望比较好。

自从父母离异以后,闻修仍然留在本市跟着经营家族企业的父亲生活,平时闻修与长辈基本上无感情交流,而且父亲经常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上家里来,引他反感。

有一次,那个堪称有可能会成为他后母的年轻女人,居然在父亲外出时对他表露额外的企图,闻修从那天起,就开始搬回校宿,一周只回家一趟。

母亲是服装设计师,去了美国闯荡,好几次要求他去那头念书,闻修自由惯了,也没有回应。基本上,他是个外热内冷的人,不太习惯相信别人。

“来吧。”

严聿森领他进客厅,闻修脚下是尼泊尔的手织地毯,室内陈设简约自然,一看就是名家手笔,闻修最喜欢那张草米色沙发,与咖啡色墙体的配色浑然天成。

有个妇人上来询问是否要用宵夜,严聿森想了想就说:“送两碗虾饺馄饨上来吧。”然后回头引闻修上楼,“杨婶做的馄饨,比凯悦饭店都好。”

当严聿森拉开自己房间的门时,里面的豪华大气还是令闻修微一挑眉。看来这小子是纨裤子弟,那正常情况下,是不是应该邀女人上来,而不是他这大个男生?

在闻修看来,严聿森不像游车河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他像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赌,也清楚为什么要混在一群游戏人间的人群当中,寻求非一般的藉慰。谁知道呢!各人有各人的需求。

他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了吧,窥其面部轮廓成熟而刚劲,眼底也不再空洞无物,反而有些风霜的痕迹。

严聿森的卧室─这卧室的排场是过分了些,起码有一千呎,没有墙面,全部打通,正前方那张黑色的 KingSize大床很有点帝王式的享受,闻修较中意那套德国产的音响,他在英文杂志上看过性能简介。

虽然闻修从小出生富庶,过着贵族生活,可若要分等级的话,严聿森属于宫廷级别,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在码头,跟人为了几万块不要命的飙车。虽然闻修也不是为了钱,但总觉得……性质和动机又有些本质上的区别。

男主人自在地走到小型吧台边,取出架子上的空运白兰地,利落地开瓶,然后拿出水晶白兰地杯递给闻修。

“刚才的海水泡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先去洗个澡,你自便。”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随手打开超大屏幕的电视,在暗格里找出一卷带子,上好的设备一启动,影音效果自然是无与伦比。

画面上出现了人们在录音室里穿梭的镜头,入目皆是一片花团锦簇,各式各样的美女竞相风骚登场积极抢镜,“这是我的工作的录像带,公司正在挑选新人,你帮我看看,哪个感觉最好。”

“看身材还是脸蛋?”虽然不清楚他在搞什么鬼,闻修还是饶有兴味地扬声问了一句。

严聿森面上带笑地走向淋浴房,“都要够看。”

“你是做什么的?”

“导演。”

“呵。”闻修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放松背靠床沿,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闻修的眼睛闲适地盯着银幕上的场景,偶尔看见风骚的美眉,也会会心一笑。

当镜头切换到外景时,他看见了严聿森出现在画面上,他穿着浅色的棉麻格子衬衫,一条很有质感的牛仔裤包裹着他的长腿,头上戴着一顶很帅气的白色遮阳帽,帽沿压得有些低。

在茶色雷朋太阳眼镜下,严聿森微皱着眉,时不时发两句施令,接着便站在一号摄影机后面卷起袖子确定机器的走位,偶尔与身边的助理交谈几句。

那神态、举止、眼神、声音都彷佛跟今晚的他完全不同,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权威和掌控全局的魄力。呵,成年人的世界呢,他到底几岁?为何有这样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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