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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曙(67)

作者: 无敌小平平 阅读记录

抬手轻轻一推,里屋的木门自动的开了,霍志刚喘了喘,摇了摇逐渐迷蒙的头,再一次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血液,缓慢的抬眼看着。原本混沌无光的双眼,在对上那双湿灵犹怜的眸子时,心猛然一跳,仿佛刹那间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栀香衣衫凌乱的绑在椅子上,嘴被布条死死的堵住,她望着霍志刚眼泪簌簌的留着。而她脸上那一道道红痕,刺裂了霍志刚最柔软的铠甲。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栀香,扔掉手上的椅子腿,跪坐在她面前,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她那雪白脖颈上的红印,抖着手替她将棉袄上崩开的扣子拢了拢,小心翼翼的抱着栀香心如刀绞。他眼里无泪,流的是他的血,痛的是他已撕碎的心。

怀中的栀香倚着他呜呜的哭着,眼角不经意间扫到躲在门后面的吴财柱,身子突然剧烈的抖动着。霍志刚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只是死死的抱着她,按捺住自己的悲痛,颤抖着出声,“别怕,别怕,俺来了,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俺来晚哩!俺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哩——”

栀香“呜呜呜”的挣扎着,看着那把明晃刺眼的小刀朝着背对它的霍志刚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着椅子往左倾斜了下去。

随着重心偏移,俩人双双倾倒在地上。“扑哧”一声,吴财柱手中刀子一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了栀香一脸。霍志刚身子一震,忍着伤痛,快速的回过头,抬起胳膊挡住了吴财柱刺来的第二刀。霍志刚咬着牙,夺过刀子扔到旁边,而后瘫倒在地上,略微发白的脸上,汗珠混着血滴滴在凌乱的地上,他抬起头,重重的喘着气,咬紧发干的嘴唇,狠狠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吴财柱。

吴财柱瞅着霍志刚要死不死的样子,脸上浮出一丝邪笑,他拿起地上的啤酒瓶子,朝地上吐了口痰,“刚子哥,平常你牛的不行,仗着能打过俺,处处和俺不对付,今儿,咋样,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吴财柱狂笑着拿着酒瓶子一步一步靠近。

栀香从地上流着泪呜呜的叫着。手和脚皆被绳子绑住,只能挣扎着蠕动着身子向霍志刚艰难的爬去。

吴财柱嘴里吹了个口哨儿,侧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栀香,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眼睛放着光,抬手摸了摸栀香的胸脯,撩了撩小棉袄下半遮半掩的白皙锁骨,奸笑着抬脸亲了上去,引得栀香颤着身子不住的反抗。

“草,你个畜生,你放开栀香!”霍志刚太阳穴处青筋涌动,他手肘拄着地,试图站起身子,血从嘴里慢慢涌出,眼里的红血丝仿佛要挣破血管一样,他嘶吼了一声,用尽力气扑向吴财柱。吴财柱手上一松,被霍志刚死死的压在地上,吴财柱嘴上骂着,接踵而来的拳头重重的打在霍志刚肚子上,霍志刚嘴里源源不断的涌着血,他抬头看着旁边的栀香一字一字的艰难的吐着:“你走——快走——快——走——”

栀香流着泪看着霍志刚摇摇头,听见外面有动静,好似是醒来的黄毛的声音。栀香一惊,立刻滚着爬着来到门前死死的抵住木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想放她走,门都没有哩!今天你们一个个都走不了哩!”吴财柱力道发狠猛的一拳砸在霍志刚的胸口上。霍志刚顿时身子微怔,瞳孔收缩,眼中的光彩越来越黯然,仍倔强的死死的抱着吴财柱。他慢慢看向抵在门前的栀香,嘴角不经意的一弯,恍惚中好似看见娘笑颜如花的站在家门口望着自己,血慢慢沾红了双眼,耳中霍叔儿,宝根,刘叔的声音越传越远——

☆、第六十九章 怀孕

屋内白色透明的方桌上,烟灰缸里积起厚厚的烟灰随着最后一丝星火悄然殆尽。旁边零落着三张照片,而照片上那如同花儿般灿烂的笑颜,如今却变成了三份毫无生气的验尸报告。前天, A市刑警大队破获了一起大型人体器官贩卖团伙,经过对犯罪份子为期一天的严查审问,刑警大队结合提审的口供,顺藤摸瓜的逮捕了正要去洗桑拿的团伙头目胡三木。晚上,警方从他家里地下室中,搜出五具女尸,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显示,里面三具较为娇小的女尸体,正是失踪已久的李小艾,韩梅梅,王怡华的。

夏袁扔了手中的烟头,疲倦的抹了抹脸,坐在椅背上闭眼思忖。这些天和A市刑警队的联合办案,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找到了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三名小姑娘早已与世长辞。已经半年了,半年了,他们小队不分昼夜的从小县城追踪到A市,尽了最大的努力,得到的却是最坏的结果。而还有2名失踪的女性至今没有下落,生死不知。

“咚咚咚”老A拿着一个文件夹,敲门走进屋里。“夏队,这是A刑警队提供的对胡三木审讯的报告。”

夏袁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睁开眼接过文件夹翻阅起来。本就微皱的额头,随着页数的反动,渐渐的全皱在一起,生生拧成一个“川”字。她拿起文件夹里最后的俩张照片,语气严肃的问:“她俩有线索吗?。”

老A瞄了一眼夏袁手中的照片,狡黠的笑了笑:“有,胡三木有个下线,这老小子癖好少女,这些受害者都是从他下线手里买来的,我已经让小安他们几个去盯着了,一有动静立马通知咱们。”

夏袁点了点头,拿起叶栀香的照片看了许久,才淡淡的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陈医生。”

老A心领神会的伸出手指环绕嘴唇一拉,这仿佛嘴上装了个隐形的拉链,保证了其嘴的安全可靠性。

夏袁嘴角一弯,收拾好文件夹,打发了老A回屋睡觉,自己则望着那三份尸检报告,暗自叹息。

寂静的大山里,没了往日的幽静。那小小的卫生局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栀香慢慢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屋顶一动不动,直到听到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瞳孔才慢慢有了些波澜。

“小嫂子,你醒哩?”刘家媳妇儿上前轻问,拂了拂栀香脸边的碎发,勉强的冲栀香笑了笑。

“他——怎么样了?”栀香缓缓转过头看着刘家媳妇儿。

挂在刘家媳妇儿嘴上的弧度抖了抖,低头回避了栀香的目光,抬手掖了掖被角。“俺也不清楚哩,刚听宝根说王大夫还在里面治着哩,到底咋样也说不好哩!霍婶子和霍叔儿还有俺爹宝根,大狗子都已经在那边守着哩,一有啥消息肯定能告诉咱们,你现在就别担心哩!”

栀香闭上眼,脑海中一滴一滴的血染满了那个男人最后留给她的笑容,眼泪无息的从眼角滑落。

“小嫂子,你别太难过哩!俺嘴笨也不会说个话,刚子哥是个好人,俺信老天爷不会收他命哩!”刘家媳妇儿看着栀香越来越汹涌的泪流,脸上尽是担忧无措。起身拿来手巾,心疼的擦了擦栀香的脸,自顾自的说:“小嫂子,你现在可不能情绪太大哩,身子本身就虚,又招这事一折腾,别再动了胎气,伤了肚子里的娃娃儿!”

“你——你说什么?”栀香睁开眼愣了一下,瞳孔突然放大,抬手死死的抓住刘家媳妇儿伸出的手腕,手中的手巾悄然掉到病床上又无声的落在地上。

“小嫂子,你这是干啥?”刘家媳妇儿脸上带着慌张,抬手掰了掰手腕上的手,怯怯的开口说;“俺——俺说你这肚子里有了你和刚子哥的娃哩,大夫说都一个多月哩!”

“不可能,不可能啊——不可能——!”栀香喃喃自语,眼泪一颗一颗的溢出,她慌乱的抓着刘家媳妇儿的手腕,挣扎着试着坐起身子。

刘家媳妇儿忙扶着栀香虚弱的身子,抬手拿起枕头掖在栀香的身后,堪堪让她坐了起来。“小嫂子,你别发急,你这身子还虚着,经不起再折腾哩,婶子让俺在这照顾你,你要是有啥意外,俺咋和霍婶儿咋交代哩!现在刚子哥那也没个信儿,这帮人都急的不行,二伢子和婶子这眼泪就没止过,你要是在出事哩,俺就成罪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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