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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曙(51)

作者: 无敌小平平 阅读记录

“刚子媳妇儿,你去哪哩?小二伢子看不见你直闹哩,你去外面干啥,是刚子来了么哩?”王大夫没多想说着往门口望了望。

“没——没有来,我只是——我只是没带钱,想回去拿钱。”栀香接过小二伢子,擦了擦二伢子的眼泪,对着王大夫惨然一笑。

小二伢子小胳膊紧紧地搂着栀香,小声说着:“小嫂嫂你别走,俺自己在这里怕,要不俺不扎针哩,俺跟你一块回刚子哥家哩!”

“我不走,陪着你输液,等你不疼了,咱们在一起回家,好吗?”栀香拍了拍小二伢子的后背,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悲凉。她把他抱进病房让小护士输上液,一直抱着慢慢睡过去的小二伢子直到天黑。

忙了一天的霍志刚,终于把霍叔家崩塌的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屋子里的东西搬到偏房,计划着等着晴天的时候在把屋子整修一下。叫着一起来帮忙的刘宝根和几个同他关系好的兄弟告别了霍叔和霍婶儿后一起回了家。

送走几个哥们,就剩下霍志刚和刘宝根俩人一起走着说起天晴时重新盖房子的事,绕过一个拐角后,霍志刚抬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大伞,眉头皱了皱,停下步子,回去把地上的伞拿起来看了看,手中一紧,慌忙的跑向了自己的家。

“哥,刚子哥,你干啥去哩!跑这么快哩!”刘宝根纳闷的在后面大叫着,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跟着加快,随着霍志刚来到了他家。

霍志刚气喘吁吁地进了院子,看见地上的链条,脸越来越阴沉。他一手把木门推开,看见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手不由哆嗦起来。拉了墙上的灯绳儿,扫了一眼家中的东西,翻了翻柜子里的钱和衣服,除了少了几件衣服,钱和其余的东西一件都没少,那股恐惧与背叛感不断充斥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刚子哥,你跑这么快干啥,是不是想我那小嫂子哩!”刘宝根大老远贫嘴的打趣着霍志刚大步走进院子,进了屋子一看,顿时傻了眼。

看着被翻乱的柜子,又看着坐在炕上一言不发的霍志刚,磕磕巴巴的说:“家里,家里是不是招贼哩!”又说了一句:“嫂子哪去哩——”刘宝根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屋望着,见一个人都没有,心下一切了然,急忙说:“哥,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出去追嫂子去哩,俺在去叫几个人跟着一块去找人!”

刘宝根刚走出屋子,一拍头说:“对哩,伢子哩,你不是说伢子也在你家哩,伢子人哩!”

霍志刚听见这句话,仿佛被电击了一样,眼里也有了光彩,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冲出院子,在小路上仓乱的寻找着那女人和孩子,心里那股恨意也不觉越来越深,手里的手电筒也被捏的作响,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王大夫谢谢你啊,这么晚,还送我们回家。”栀香抱着小二伢子,不好意思的走在王大夫旁边。

王大夫举着大伞,手里拿着手电筒笑了几声说:“没事哩,反正俺也回家哩,就绕个路送你回去。对哩,俺想问咋刚子没来,就让你嫂侄俩儿冒着大雨自己来哩!他干啥去哩!”

“二伢子家的屋子塌了,一大早就去了他叔叔和婶婶家了!”

“哦,这样哩,要说呢!”

“王大夫,等回家以后我让刚子给你把钱补齐,今天出门忙,我也没带钱,真的不好意思!”栀香抱了抱二伢子朝着王大夫说。

“都是邻里乡亲哩,干啥这么客气,再说刚子人实在,平常也帮过俺不少忙哩,这点小事不算啥的哩!”

栀香侧耳听着王大夫的话不语,想着那个男人要是回家看不见他和二伢子会不会生气,想到这里她担忧的低头又给怀中熟睡的二伢子拉了衣领,有点后怕的望着面前漆黑的大山。

走着走着前面悉悉索索的传来很多脚步,手电筒的亮点也变得多起来。王大夫嘴里还念叨着:“出啥事了,咋今天路上这么多人哩!”的时候刘宝根一声大叫:“刚子哥,那前面是不是嫂子和伢子哩!”

霍志刚拿着手电筒往伞下的人照了照,看到被光亮照射下那双熟悉的眼睛,压着怒火,大步走上前。不等王大夫开始开口说话,一把拉过栀香的手,把她怀里的二伢子,接过来递给刘宝根说了一句:“把他送回俺叔家!”就扛起栀香大步回了家。

剩下王大夫和抱着二伢子的刘宝根和几个哥们儿面面相觑着。

“你放下我,你干吗,你弄疼我了,你放我下来!”栀香被霍志刚扛着双腿被他狠狠地圈拢着。

霍志刚依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凌冽的眼神在黑夜中发着幽光,那股狠厉一点一点吞噬着内心的怒火,等待着他的是那冰冷的岩浆将自己最后的防线冲破。

他一脚把木门踹开,栀香被他狠狠地仍在炕儿上:“你给俺好好待在这,你哪都别想去!”

栀香被他的神情吓得眼泪又不知不觉的留下来,她呆傻着一动不动望着他。

霍志刚看着她一行行眼泪,怒火上涌,连连摔了几个杯子后摔门而出。

一会儿,院子中传出声响。霍志刚手里拿来锤子与木板,把窗户和木门一点一点钉死,他咬着嘴唇,挥动着胳膊,一锤锤充满恨意的响声,锤痛了他的心,同样也伤了屋中那女人的心。

☆、第五十二章 误会

霍志刚封完木门后,手中锤子一扔,颓败的坐在石阶上。他摸了摸口袋,点上一支烟缓缓吸允起来。天空黑的可怕,一切都被乌云吞噬着,只有霍志刚手中的烟,散发出似有似无的火星儿在这一片的黑暗中苦苦挣扎着。

屋里的小绒球一直望着门口叫着,听到木门上再也没有了声响,才走到栀香的旁边,依偎在她怀里听着她小声的哭泣声,嘴里也不觉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安慰着栀香。小绒球乖静的趴着,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栀香的手背,想要把她的悲伤全部的舔舐掉。栀香流着泪,抱着小绒球,心里越来越委屈,心底的那股悔意与心酸使她终于撑不下去,放声大哭了起来。

石阶上的霍志刚手一抖,烟随即掉在地上,顷刻,那一丝跳跃的火星儿化成灰烬,消散在黑夜中。他回过头,看着自己亲手封死的木门与窗户,心中那根刺,也越扎越深。愤怒把他的理智全部转化为恨,那无情的恨意听着屋中女人的哭泣声,又变成一把把尖刀,接连不断的刺向他的胸口,留下的只是让他窒息的痛楚与怜惜。他起身摸着窗户上的木板,一丝的悔意油然而生。突然,他好想去抱抱那个女人,想去擦一下她带泪的面颊,想轻轻俯在她耳旁说声别哭了。

霍志刚心在滴血,手不断摸着木板,木板上尖锐的木屑在他手中留下细细的伤口,他也浑然不知,只是他的眼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红了。霍志刚苦笑着反问着自己,她哭了,她为谁哭泣呢?是为了他么?想着眼角的一滴泪悄然落下。谁也不能体会到他此刻心中有多么的悲凉,就像刚才一推门屋子里空荡荡的看不到她一样。他多么的想大声质问她,想要问她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离开他,可是他却怕她口中的那个答案,使他对屋中哭泣的女人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举动。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俩个人非要这样,她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陪着自己过日子么。霍志刚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又叫情,只知道走进了屋子看不到她的瞬间,心突然空了,没有了她,这个世界仿佛一切都塌了,没了栀香,做什么都是徒然。她究竟懂不懂,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他真的活不下去。霍志刚的后背在抖动,他缓缓地扶着墙坐在冰冷的石阶上,一颗颗灼热的泪珠,浸透了他那颗孤独的心。

黑夜过后,天边晨光微曦。村里的家禽悉悉索索的发出声响,霍志刚斜坐着石阶上,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烟头。他睫毛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一颗冰冷的露珠从脸边滑落。他起身搓了搓冰凉的手,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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