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辣妻(307)
空气里都浮动着杀气,没有人说话,只有火堆的木头炸响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我们是受三风货行所托,诸位是否有什么误会?”
秦天行还是开口问了一下,两人气息很轻,身形矫捷,气场很强,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劫匪。
“你们可知这里面的货物是什么?”黑衣人哑着声音问,显然是变声的。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只负责押送到州府。”
“那把那两箱金子留下,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金子!
两箱。
那箱子的重量他们都心知肚明,木子和秦天行还亲手抬过。
一箱五百斤,两箱一千斤,一万两黄金!
没有人会送一万两黄金给一个姑娘做及笄礼的,要送货的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噱头而已。
留下货物逃走,货物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们,甚至会牵连到家人,是死路一条。
和这些人硬拼,三十几个高手,几个人杀一个,敌众我寡,一样也是死路一条。
逃不了。
“哼!横竖都是要死,与其连累家人,倒不如拼个痛快!兄弟们,上啊!”
秦天行想着家中刚刚满三个月的幺儿,临行前他还抱着香过,不能让家人被连累,抽刀冲了出去。
“不识好歹!”领头的黑衣人呵斥一声,拔剑御敌。
几乎就是在那瞬间,刀剑相交,距离木子最近的那两个黑衣人倒下了。
倒下前还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不停地往外涌出温热的鲜血。
纵然是高手,也怕遇到不怕死的。
刀口舔血的日子,纵然以前没有杀过人,在你死我活之际,毅然选择了自己活。
每个人都挂彩了,木子也不例外,他身边倒下的黑衣人最多,不是武功不高,而是敌不过他那些杀招。
说自己没有杀过人的老二,仗着五大三粗的个子也杀了两个人,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差一点要被斩杀在剑下的时候,那到大山一样的身影迎了过来,轻松的把他救下,接着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挥刀。
三十多个,不一会儿就剩下了能打的十几个,其他的死的死,伤的伤,已没有了刚出现时的士气高涨。
从来没有过的事,先是还没有出招就遇到陷阱伤了六人,现在这五个看似最普通的乌合之众,居然无一伤亡,反而他们这些大内高手死了一地。
那布衣男子身手敏捷,出招异常的诡异难测,好几个都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他手下。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不一会儿就快要出现在了火堆前。
“撤!”
一声令下,剩下的十几人,飞快的撤离。
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要不是满地的尸体和鲜血,都要怀疑刚刚那一幕不曾出现过。
“呕~”老二再也忍不住了,之前吃进肚子里的烤肉吐的干净,直到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才罢休。
“可是三风货行的货?”
来的是一队身穿黑衣红色滚边侍卫服的人马,有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个瘦高个,白皙狭长的脸颊,高吊的眼,显得有些刻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
“你们是何人?”秦天行戒备的问,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刚刚赶走了老虎,又来一队狼群,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这些以逸待劳的人。
“我们是州府王家人,特意来接货的。为何离州府如此近了,不趁入夜前把货送到?”
瘦高的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声音不同于普通男子的粗狂,有些阴柔。
“货物太重,车辙坏了,刚刚修好,还来不及赶路。”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面对这样的质问,秦天行一口气堵在胸口,硬邦邦的回答。
“狡辩!大虎,王二,你们下去查看。”
瘦高个斜了一眼那身姿挺拔的身影,不知为何这次行事的领头人不是他负责,而是这个一看就话太多的男人。
“你们……我们拼死拼活才护住那些货物,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吗?”秦天行的手下不服气的道。
“拿钱办事,这不是应该的吗?你们应该庆幸货还在!”瘦高个轻蔑的道。
心里却是这盘算,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是否要把人留下,还是现在处理了。
“信物拿来看看,听说王大善人,一贯以善扬名,你们这些人的作为让我没法相信你们是王家人。”
木子把手里的刀在地上那个人身上蹭干净血,缓缓地问。
“你……”瘦高个被噎了一下,刚刚一时情急,失态了。
“对呀!把信物拿来看看!”秦天行拎着刀站在木子身边,摆开防备的攻势问。
☆、第三百九十四章就怕黑吃黑
“看仔细了!”
一块乌木令牌扔了过来,夹着狠厉的劲风直往人的头面砸来,木子伸手轻松的接了。
那白脸的瘦高个眼神暗了暗,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看看。”
木子转身递给秦天行,让他确认。
“是王家的令牌。”秦天行押过王家的镖,这令牌也见过,“为何接货的不是王管事?”
“我们谁来,这不归你管,把货交我们手里就行!”
秦天行有些忐忑,这货半途给这些人的话,万一是一队黑吃黑的,怎么办?
“货物没有到州府,这不符合行规!”
“你们这血淋淋的,确定可以骑马到州府?”白脸瘦高个轻蔑的道。
“自然没问题。”木子应道,反手摸出背包里的伤药给秦天行,“给他们伤药就走。”
秦天行楞了楞,没想到小气的连饼都不给他们吃的木子,这时候会把伤药拿出来给他们用。
“好。”
这些人不知是敌是友,秦天行没有多话,撕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打开瓶盖就那么倒了药粉上去。
火辣辣的疼,秦天行咬牙忍住了。
但又有奇效。
秦天行明显的觉得那往外涌的血液止住了。
木子意外的看了一眼秦天行,只见白光一闪,秦天行惊魂未定,以为木子要杀他。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到,肩膀上有人在动作,秦天行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木子冷脸在给他包扎。
秦天行看不懂这个人了,明明是最冷情,最不亲近的人,现在居然会给他包扎伤口。
木子没有给他机会说话,快速的给剩下的几个人包扎,老二伤的最重,又是第一次杀人,黝黑的脸又黑了几分,但精神还不错。
“管事,两个箱子都安然无恙。只是搬不出来。”
在木子给那些人包扎的时候,那王二和大虎已经去查看了一番,箱子的封条还在,只是藏在草丛里,分量太重,抬不动。
“废物!多叫几个人去。”
木子撩眼看了一下那边说话的人,默不作声的继续给黑老二包扎。
再次上路是一刻钟后,那队人马接手了货物,藏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车夫也出来了,一个劲的甩马鞭,只求早点进了州府。
“木子兄弟……”
秦天行想要说什么,木子抬手制止了,这些人刚到时得杀意,他感觉到了,这时候他们几个只能联盟,多说多错,别被那些人看出不和来。
好在夏天的天亮的早,夤夜刚过,拂晓将至。
朦胧的晨曦里,抵达州府。
城门口一个富态的管事在来回走动,看见人马过来,欣喜的迎了过来。
“诸位可算到了。”
“王管事,马车坏在路上,耽搁了时辰。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秦天行人的王家的管事。
这是路上白脸瘦高个暗示的说辞,虽然他们浑身血迹,衣衫褴褛,这样说明显是自欺欺人,但那些人需要这样的欲盖弥彰之说。
“辛苦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
王管事笑眯眯的道,仿佛看不见他们身上的血迹一般,应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