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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笑呀(44)+番外

作者: 而征鸽鸽 阅读记录

她说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他。

他站在她身后,几乎算是把她圈在怀里,一手攥着她手腕偏上的部位,一手拧着水龙头,微微垂着头,长睫低敛,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脸部线条颇有几分冷锐。

迟芒后背将将抵着他胸口,能感觉到不同于以往的男人身上的热度,从后背沿着脊椎骨一路往下,双腿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她险些没站稳。

“嗯,没有抓痕。”

郁却攥着她手腕举到眼前端详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

精神松懈后,他也感觉到了怀里女孩子身体的触感,小小软软的,他甚至还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孩子头发的香味,又或许是她颈项里的香味。

没人说话了。

两人手指上的水慢慢滴落,砸进水槽,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迟芒盯着镜子里的郁却,脸颊逐渐发紧,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时半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郁却连头都没抬,看起来很认真地在观察她手上有没有伤口,但他其实已经全看完了,这个姿势保持的也有些久了。

斯坦开始在浴缸里挣扎,浴缸太大太滑了,它爬不上来,只好一遍遍试图往上爬,又一遍遍滑下去,身上的泡沫都快被蹭没了。

迟芒没听见它求救的叫声,只能听见郁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靠近他的那半张脸微微发烫,却又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轻轻拂过的风。

他们都没有说话。

迟芒稍稍收紧了手指,被他攥着的那只手小幅度地抽了抽,却叫他攥得更紧。

两人的手上都不再滴水了。

迟芒被攥得五指都不由蜷缩了起来,手腕好似被烙铁灼烧,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她无意识地转头想和他说话,让他松一松。

脑袋刚侧过去一点儿,他就不动声色地拉近和她的距离,于是呼吸声愈发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迟芒没敢继续转头,保持着一个转了一半的姿势,十分僵硬。

她好像,有点期待什么。

郁却没说话,也没再继续动,侵略的气息才刚释放出来就被不着痕迹地收敛回去。

他其实不打算这么快就对她做些什么,哪怕浑身都在发烫,他也可以克制地按捺下去。

他轻轻吸了口气,正欲松开她,却蓦然瞥见她垂下的眼睫。

垂了一半,她停住,似乎是在挣扎什么。

郁却凝视着她,浅棕色的瞳孔倏地变成浓郁的黑色,似狩猎的猛兽。

眨眼之间,她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浓密的眼睫几乎覆盖了整双眼睛,仿佛只要闭上眼,她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他为所欲为的机会。

郁却呼吸停止一瞬,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她微抿的唇。

她生的可爱,连微抿的嘴唇都透露出一丝吸引人的娇软可爱,让人发了疯似的想撕咬它,啃噬它,占有它。

郁却攥着她手腕往下移,按在瓷台边缘,凉,但他们都像是没察觉到,任由那股冰凉厮杀般杀进神经末梢。

郁却垂下眼,薄薄的眼皮遮去他眼底翻涌的巨大浪潮,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震的他肋骨发酸。

他静止片刻,低下头,缓缓拉近和她的距离。

很近了。

第34章 偷偷的

“啪叽”

斯坦终于跳出浴缸, 四肢大张趴在地板上, 浑身湿漉漉的, 神奇地学会了狗刨式的陆地游泳,爪子扒拉了两下,突然勾住前面的一条裤腿。

“喵”

小猫可怜巴巴地叫了声, 甩了甩身上的水,伸出舌头, 谄媚地舔了舔女孩子瘦削纤细的脚踝骨。

脚腕突如其来的触感叫迟芒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噤, 脑袋下意识低下去, 正好同斯坦乌黑的大眼睛对视。

迟芒沉默了。

她仿佛从斯坦眼睛里看出了幸灾乐祸?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之前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抽了,竟然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被斯坦搅得回了神,也认清了眼前的形势,更记得几秒钟之前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于是惊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更是没办法往身后那个人看去。

好在尴尬的时间没持续多久,门外的铃声催魂似的飘进来,不死不休的那种。

迟芒感觉脑子都被搅糊涂了, 脑袋里面一锅粥在沸腾, 热腾腾的水雾逐渐弥漫上来,仙气缥缈地遮住她的视线。

郁却松开她, 退后半步,神情平静得似乎并不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事。

迟芒觉得脑袋里的那锅粥忽然就平静很多。

“我去开门。”身后的人轻声开口。

迟芒没敢抬头, 假装在看斯坦,听他先说话了,便胡乱点头,身子蹲下去,试图伸手抱住斯坦。

哪知道手一伸出去,她就看见她的手在不停颤抖,细微的,不易察觉的,但真真正正地在颤抖。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迟芒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快些恢复冷静。

斯坦还在无辜地舔她脚踝,脑袋上的毛都快干了,一缕一缕的,丑中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小可爱。

迟芒和它对视片刻,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个小家伙。

倒也好,没让她继续犯错。

门边,郁却看着外面挤在一块儿的俩人,神色寡淡。

“干什么?”嗓音像是掺了一些干燥的沙粒,有一种低哑的性感。

冯羊羊和邓朝言是没听出来他声音的变化,他们俩满脑子都是郁却和迟芒的那个快递盒。

冯羊羊和郁却不熟,虽然偶尔打过游戏,但他毕竟和他交情一般,有些事他问不出口,便推了推邓朝言,挤眉弄眼。

——你问!

——为什么我问?这不是你发现的吗!

——废话,我和却神连同桌之谊都没有,问个屁啊!

——我和却神也不是同桌啊?他现在一个人坐的好吗!

——滚蛋,我说的同桌之谊是同桌吃饭的友谊!赶紧的,你快问啊,迟了的话迟芒同学真的会犯下大错的!

——我不……

——你敲的门,问!

“那什么,”邓朝言被冯羊羊推到前面,赶鸭子上架,只好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芒妹,芒妹在这儿啊?”

“找她有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回去睡你的觉。”郁却冷酷无情地说完,就想直接关门。

邓朝言眼疾手快,赶紧抵住门,压低声音痛心疾首道:“却神你做个人!芒妹才多大?你们都还没成年,这种错不能犯!”

郁却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他一眼。

冯羊羊鼓起勇气,从邓朝言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附和:“却神,我觉得老邓说得对,迟芒同学才17岁啊……周岁虚岁来着?”

“虚岁。”郁却说。

“哦,虚岁啊,那她今年才16!”冯羊羊表情纠结,痛苦地看着邓朝言,请求组织帮忙。

邓朝言比他更痛苦,但为了年轻人的未来着想,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芒妹才16啊,16岁啊,却神你真的下得去手?”

郁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邓朝言看,看的邓朝言险些没忍住一头撞墙上以死明志。

冯羊羊感觉这会儿气氛有点怪异,他张了张嘴,又不知所措地闭上。

邓朝言还在绞尽脑汁思索应该用什么语言来说服郁却不要那么禽兽,来日方长,未来尚可期,巴拉巴拉的。

他脑内高/潮了一波,话到了嘴边又猛地吞了回去。

因为郁却开口了。

“迟芒。”他偏头朝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卧槽!!!

熟悉他家构造的邓朝言内心咆哮了,都他妈进浴室了!郁却真要化身禽兽了!。

邓朝言悲愤交加,正欲从狼口拯救未成年少人,然后就看见迟芒抱着一只顶着干毛巾的猫从浴室慢吞吞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