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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传奇(1)

 《龙套传奇》作者:绝世猫痞【完结】

我出生在一个高车歌舞团里,我老妈是一个波斯乐师,据说很美,可惜一生下我就死了,至于我的父亲,没人记得清他是谁,团长说他是个俄罗斯人,可厨子说他是高车人,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波斯人,不然我就不会生个鸳鸯眼,一只蓝瞳,一只绿瞳了。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

搜索关键字:主角:斛律达 ┃ 配角:斛律葵,默野,牛春恬 ┃ 其它《龙套传奇》作者:绝世猫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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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师父是美人(上)

“你这娃娃看着不错。”五岁时我第一次见到师父,他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通,说:“以后就叫斛律达吧。”说着三两下把我身上的破衣服都扒光了,从头到脚捏了个遍,点着头说:“骨骼不错,资质也好,老子找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人得传衣钵,阿达,以后须得叫我师父。”

我白他一眼,这老东西也不生气,把我扔到木盆里开始洗涮,我生平最怕洗澡,一进盆里就跳将起来溅了他一身水,他恼了,没头没脑把我摁在水里,直到窒息昏厥才把我捞起,左右开弓七八个耳光把我打醒:“老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最好乖乖听话,惹恼了你师父我老人家,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这个人最是从善如流,尤其是被暴力胁迫的时候,所以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很乖的听从了他的教诲。

我在我妈肚子里就跟着她来到了柔然,她是个波斯人,在一个大食国的歌舞团里当乐师,据说长的很美。

至于我爹,没人记得清是谁,团长说他是个俄罗斯人,可厨子说他是高车人,我自己猜想或者他也有可能是柔然人,总之他肯定不是波斯人,不然我就不会长个鸳鸯眼,一只绿瞳,一只蓝瞳了。

我妈生下我就死了,团里的人收留了我,因为我长着罕见的鸳鸯眼,所以不到一岁就被搁在歌舞团的门口,作为招揽顾客的道具和团长一起卖票。

歌舞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从会走路的时候起就跟着团长拉皮条,有时也溜进帐篷里看他们做生意——皮肉生意。

我五岁那年师父用一些银子把我从团长手里换走了,后来我知道他叫斛律葵,是个脾气非常粗鲁暴躁的混球,我背地里叫他老东西,其实他那时候不过二十来岁,一张脸美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尤其那一对勾魂摄魄的琥珀色桃花眼,简直要人老命。

他差点也要了我的老命,我从五岁起修习他那一套鬼见愁的武功,每天子时睡,寅时起,练完拳脚练刀剑,练完内功练暗器,此外还要给他洗衣做饭当苦力,比在歌舞团的时候不知道辛苦了多少倍。

不过辛苦归辛苦,可十几年后,当我成为西域第一高手的时候,我很感谢他,要不是他,我还在歌舞团里打杂拉皮条,又说不定被哪个变态买去做娈童,总之比当大侠肯定是差多了。

我和师父住在天山下,师父没什么亲人朋友,只有一个人每年春秋会过来住上一两个月,师父让我叫他阿伏干叔叔。

阿伏干比师傅大约大着八九岁的样子,是个蓝色眼睛,栗色卷发的壮硕汉子,师父看到他的时候,那琥珀色的桃花眼总是荡漾着春水般温润的水汽,虽然他对他也是经常恶声恶气,拳脚相加,但我看的出,多少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阿伏干似乎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他很忙,每次住上一个月就匆匆离去,但总会给师父带来很多东西,有滋补的药物,有皮毛布匹,还有金银财宝。我总在想他怎么不连媳妇儿都给他一并送来算了,免得他连个做饭洗衣的人都没有,总要我来代劳。

我八岁那年刚入秋,师父忽然病了,说是心口很疼,大约是以前受的内伤发作了,连着几天都卧床不起。

一天正午,吃完饭我在院子里和泥巴捏小人儿玩,忽然有人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件土黄的袍子,手中提着一个包裹,看见我,说:“小娃娃,有水么?”

我说有,然后舀了一瓢水给他,他喝完了,说多谢,然后忽然盯着我的脖颈看,我脖颈上挂着一个金锁,是春天时阿伏干叔叔带来给我的,我很喜欢。

他看了半天,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忽然一把将我扯过,伸手来拽我脖颈上的链子。

我没料到自己好心好意,他却恩将仇报,便使开身法与他缠斗起来,怎奈人小力微,不一时被他提起来,刚要下杀手,一只小小酒杯带着疾风从屋内飞出,打在他手腕上,他手一松,我立时掉在地上,摔得屁股蛋子生疼。

师父在屋内说:“喝完水滚蛋,想在老子这里撒野,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那人有些忌惮师父,但依旧贼心不死,思忖了片刻,忽然长剑出鞘,抵着我的脖颈,说:“把钱财都交出来,否则我这就杀了他。”

师父在门内冷笑一声,说:“但杀无妨,我都穷的叮当响了,你杀了他,还能省口嚼吃,他死了我再另收个徒弟便罢,请下手吧。阿达,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简直哭笑不得,身后的人冷笑一声,摘下我脖颈上的金锁,长剑一动就想将我刺死,好在我练了几年武功,伸手还算灵活,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剑。饶是我躲得快,还是被划伤了肩膀,血流了出来,不禁疼的叫了一声。

闻听我的叫喊,师父终于走了出来。

他病的厉害,脸色苍白,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神采,黑亮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背上,大热的天披着件夹衣还有些瑟缩,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阿达,过来。”

那人见了师傅,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当地,我趁他发愣,连滚带爬躲到了师父身后,抓着他的衣角,却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是难受的厉害。

那人怔怔看着师傅,两眼放光,亮晶晶的口水滔滔不绝地从嘴角溢出来,师父面沉如水,眼中一片惊涛骇浪般的恼怒,手中长鞭一挥,破空之声如同惊雷般在半空响起,怒吼一声:“滚!”

那人被鞭声惊醒,眼中露出猥亵贪婪的神色,道:“原来是个美人,老子今日艳福不浅。”

自从出了歌舞团,我还没见过变态,今天真不幸又遇上了,恰巧又是师父生病的时候,我看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子,不禁暗暗担心他晚节不保。

师父哼了一声,伸手将我推进屋里,随手关了房门。

之后的一又二分之一柱香内发生的事情,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我在屋子里忐忑不安地呆了半天也不见师傅回来,终于壮着胆子打开门,立刻吓了一跳,只见那人不知去向,地上有好大一滩血,师父倒在水缸边,脸色青白的犹如死人一般。

我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抱住师父的脖颈,用力摇晃了半天,他才悠悠转醒,随后咬牙扶着我站起来,我看不出他有外伤,只是脸色灰败得厉害。

那天晚上他病的更加沉重,我躺在他旁边,生怕半夜起来发现旁边睡着个死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立刻爬起来,想去最近的邻居库尔班大叔家,一出门却一头撞上一个壮硕的身子,抬头一看居然是阿伏干叔叔,我顿时高兴起来,将他拉进了师父的房间。

阿伏干叔叔一见师父便面色凝重,立刻熬了药,师傅的牙关却一直紧紧闭着,怎么也灌不进去,阿伏干叔叔就自己含了药,给他喂在嘴里,我觉得他们这样很暧昧,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他们因此产生些什么别样的情愫,那也情有可原,何况估计这样也正中师父他老人家的下怀。

两天后师父悠悠醒来,一睁眼,就咬牙切齿地说:“那人使一柄很细的剑,只有半寸宽,却有四尺来长,很诡异。”

阿伏干叔叔想了很久,说:“是塞外白驼黄新。”

师父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他了。”

阿伏干叔叔笑笑,说:“你的心眼怎么比娘们还小,总是这么记仇。”

师父发起怒来,说:“老子最恨哪个王八蛋叫我美人。”

阿伏干叔叔闻言大笑,说:“他又没有说错。”

师父暴怒,一下跳起来站在炕上,说:“你这混蛋,信不信老子赶去柔然,将你那醋坛子老婆戳个透明窟窿。”

他大病初愈,本就虚弱,一下窜起来,登时眼前发黑,倒在阿伏干叔叔身上,阿伏干叔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抱着他把他放平,抽搐着说:“好啊,求之不得,连我都打不过她,你要有本事杀了她,我只好娶你过门做填房。”

师父满面通红,咬牙恨恨看着阿伏干叔叔,我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就甩了我一耳光,说:“臭小子有什么好笑,给老子滚出去,今天罚你睡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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