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爷,别缠妾身(193)

不光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就连一直都没多少表情的龙沥也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不适,那越走越高的身影在远离他的视线,似乎就此一去像是再也看不到似地,让他心陡然停跳了一拍。

叶小暖瞧着父子俩的反应,感觉这父子俩都有些不对劲,那不舍的眼神太明显了。老爷子不舍是正常,要是他这个做儿子也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那老爷子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手暗自扯了扯龙沥的衣袖,见男人低头看了过来,她指了指最后的一辆马车,示意他们去马车里说话。

龙沥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手就朝马车走去。

月扬晨见他俩都上了车,也不落后,带着墨子仙就往另一辆马车内钻,小两口躲马车里调情去了。

龙易天盯着那抹越见行远的人影,衣袖下的手攥了几次又松了几次,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上去。

那妇人本就不待见他,他若是跟上去,不知道还会被嫌弃成何样……

罢了罢了。

马车上

叶小暖看着男人微锁的浓眉,感觉到他的忧心,压低了声音问道:“既然舍不得母后,干嘛要送走她啊?”其实刚才看着婆婆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突然也升起了一种‘劳燕分飞’的感觉。

龙沥靠在马车壁上,用手抚了抚额心的褶皱。“这是母后的心愿,我自当要为她实现。”

叶小暖不是很能明白。貌似婆婆才苏醒不久,如果是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只能说是一时冲动、赌气的离开。心愿?她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婆婆很早就有这种决定似地。

男人掀了掀眼皮,在她疑惑不解的脸上扫了一遍,又闭上了双眼:“我自小就知道母后不喜欢在宫闱中生活,也知道她介意父皇有太多的女人,每一次只要父皇有新宠幸的女人,母后都会躲着所有人偷偷的落泪。可她却无力改变什么……母后有自己的私心,父皇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如今母后能解脱,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落寞,替自己,也是在替那即将远走的人。

叶小暖揉了揉鼻子,很少看到这男人有什么伤感的时候,更别说能说出这么伤感无奈的话,她怎么都觉得有些酸酸的,小手握上了男人略显凉意的大手,“你不用担心见不到母后,等我生完孩子,我们就抱着孩子去找母后,好吗?”

她只能在心里替那老爷子默哀了,不是她不帮忙,而是人压根就没打算要给他从头再来的机会……唉。

婆婆要是不真心接受,即便拿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也没有好日子的。强扭的瓜不甜,虽说这话很俗气,可却是最真实的写照。但凡懂点感情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她虽然也希望她家沥哥家庭幸福美满,可父母要闹着掰掰,她总不至于不顾父母的感受只私心的为沥哥着想吧?

龙沥睁开双眼,看着她安慰他的小摸样,心里那一处的凉意突然就被莫名的温暖取代。将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抱到自己腿上,他下巴抵在她额头上,闷闷的开口:“嗯。等你生产完,我们就去找母后。”

两人静静的相拥,谁也没有再说话,叶小暖知道他是对婆婆有着极大的不舍,也能体会他对婆婆失而复得然后又要分离的沉重和不舍的心情。她出奇的安静,默默的给他支持。

墨孟和闽兰欣也去了庙里的,只不过他们是尾随在赵孀几人后面,算是陪她也算是保护她。

拜佛许愿,当赵孀虔诚的做完这些之后,抽了一支佛前签。

“莫道事无讹,其中进退多,桂轮圆又缺,光彩更揩磨。”看着签上的字,赵孀微微蹙眉。

“主子,可是有何不好的?”李嬷嬷察觉到她神色有丝异样,上前问道。

“无事。”赵孀朝李嬷嬷和桂嬷嬷看了一眼,“你俩在此等我片刻。”

说完她随着人流走向了解签之处。

龙泽宇则是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所求何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人接过赵孀手中的竹签,看了一眼,问道。

“想问缘分。”

那老僧人目光在赵孀身上扫了一遍,然后闭上了眼,对着她竖手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赵孀心有些急迫,这签她看得出来并非一只好签。

“施主,贫僧只有一句话相赠,好事多磨。阿弥陀佛。”

“好事多磨?”赵孀眯了眯眼,口中轻念着四个字,带着一丝不解缓缓的转身。

好事?她能有什么好事?

龙泽宇见她有些呆愣,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后,是否身子不适?泽宇陪你去后院坐坐可好?”

“嗯。”赵孀没有拒绝,在龙泽宇的搀扶下往后院走去。

几天前,他们就在这个叫‘盘龙寺’的地方预定了一间用来休息的禅房,路上,碰到一位小沙弥,龙泽宇将腰间玉佩掏出给他看了一眼,然后让小沙弥给他们带了路。

禅房之中,檀香环绕,让人凝心静气,连身心都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泽宇,你认为我这般做法可对?你可有替你父皇抱屈,认为我是不知好歹?”坐在椅子上,赵孀突然开口问道。

“太后。”龙泽宇站在她身侧,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恕泽宇直言,虽说泽宇也希望您能和父皇一辈子恩爱下去,但泽宇会尊重太后您的意思,只要您觉得好,这便是好的。”

赵孀看着他对自己恭敬是从的摸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出门在外,就别太后太后的称呼了,况且我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太后,我就是赵孀而已。以后你就跟扬晨他们一样叫我孀姨吧?”

“太——”

赵孀一个不悦的眼神瞪过去。龙泽宇摸摸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孀姨。”

赵孀这才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将龙泽宇拉近了一些,她突然正色的说道:“前半辈子孀姨我被困于牢笼之中,所做、所想的皆不是为了自己,如今我能有解脱之日,我心甚是欣喜。趁着我还能走得动,我想去和自己的姐妹团聚,然后再看看那些山山水水……以后孀姨怕是极少有时间再见到你们,说来孀姨还是有许多的不舍和惦记。

你虽不是我亲生骨肉,但孀姨却从来没把你当做外人,如今你二哥已有了家室,孀姨对你二哥也放了心,但孀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此刻也没有外人,孀姨有些话就明明白白的跟你说了,希望你听了以后对你有所启发。”

龙泽宇眼底有了湿意,在赵孀脚边跪了下来:“孀姨有何要嘱咐泽宇的,泽宇一定谨记在心。”

赵孀欣慰的点头笑了笑,随即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这孩子,什么都好,懂孝知礼。可你最大的缺处就是自卑怯弱,这一点最是让孀姨放心不下。男儿若要成事,必定要有所作为。若是遇事则避,那如何能成事?

你父皇的江山不是给谁预留的,谁都有可能去坐上那个位置,可不一定谁都能做稳那个位置,你大皇兄可以,你二哥可以,你同样可以。只要是为社稷江山谋划,为黎民百姓造福,谁坐这个位置不是一样?你说孀姨说的可对?”

龙泽宇坚定的摇了摇头:“孀姨,这位子是二哥的,泽宇从未想过要与二哥争夺,泽宇只想替二哥要回属于他的东西。”

赵孀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你二哥若是想要,当初就不会拱手于人。”

“不,不是的。”龙泽宇忙着解释,“当初二哥是心灰意冷才会放弃那个位置,现在您回来了,他肯定是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泽宇这一生没有多大的抱负,但泽宇只想替二哥分忧解难。他日若二哥登上大宝,泽宇定会一心一意为二哥效犬马之力。”

莫名的,赵孀突然掩嘴笑了起来:“你啊,亏你还在你二哥身边待了多年,难道一点都看不透你二哥的心思?曾经你二哥或许是受了我的影响不愿接手那个位置,可如今他有了妻儿,怕是更不会接受那个位置。这些,难道你看不明白?”

上一篇:朕把你当奸臣你却 下一篇:行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