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分手没啊?”
“不知道啊。”
“我觉得很可能分了吧,朋友圈大半年都不秀恩爱了。果然女孩子还是要矜持,倒追人家,不容易有好结果的。”
“那也是因为班长太优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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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外。
电话那头,易桢微低好听的声线传过来:“快结束了吗?”
梁从星下意识地答了句“还没”,忽然察觉到什么,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你在哪儿?”
易桢摁了指纹开门,唇角漫上一丝笑:“在家。”
虽然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梁从星还是觉得心突突直跳,惊喜得不行:“你提前回来了!居然不告诉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害我被人明里暗里讽刺,说跟你分手了。”
其实这也就是一句小小的抱怨,表面责怪,实则说是撒娇也不为过。
易桢问:“怎么了?”
他声音里隐隐透着疲倦,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是开玩笑的。
梁从星一秒心疼,决定不逗他了:“没什么,就是以前暗恋你的小女生打算作妖了。我等下会去解释清楚,再狠狠秀一把恩爱的。你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挂完电话,再回到包间里,桌上的话题已经转过一轮。
梁从星暗搓搓地等着秀恩爱顺便宣布婚讯的好时机,结果却没人再问了。
她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手误夹来的萝卜花。
又过了七八分钟,包厢的门被拉开,穿着工整的服务生笑吟吟地鞠躬:“先生,里面请。”
都这个点了,还有谁来…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朝门口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那人,穿着衬衣西装,没打领带,手臂里挂着一件大衣。
肩膀平整,身形修长,从五官到身材都无可挑剔,给人一种英俊而沉稳的感觉。
虽然大家都见过他十六七岁穿着西装,站在礼堂上演讲的样子,但还是被他今天的样子给亮到。
“班、班长?”
“你不是在国外吗?”
“坐飞机很累吧?”
他礼貌地点头,一一作答“嗯,刚到家”、“还可以”…
大家熟络得很快,梁从星反倒成了最愣的那一个,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走近。然后,单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看似随意地将她圈在怀里。
大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举动,立刻有眼尖的人发现:“婚戒?!”
这一声一出,众人纷纷围过来看。
“卧槽什么情况?”
“班长,你别说这是你买来戴着玩的…”
“……”
梁从星侧头,目光刚好落在他的那只手上。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镶钻的戒指,清泠泠反着光。
然后,就听到他微低的声线响起:“嗯,我们结婚了。”
第60章 喜欢你
婚礼放在梁从星毕业之后举行, 在北城的一家五星级国际酒店。
按照原先的约定, 她给舒再再报销了机票, 邀她过来做伴娘。
“卧槽,要不要这么浪漫,”舒再再一进婚宴厅就张大了嘴巴, “你俩结个婚,这是败了家里多少钱?”
一边说, 她的手还摩挲着餐桌上成簇的香槟玫瑰:“这居然是真花??”
不光是自助式餐桌, 整个婚宴厅, 从吊顶缀着的数不清的星星到玻璃T台,再到随处可见的玫瑰, 连餐桌上覆的桌布都精致柔滑。
按照舒再再的经验,没有二十万下不来。
“没败家里的,”梁从星随便拉过一条椅子坐下,“都是他的钱。”
“他不是还在读书吗?”对于医学院的变态学制, 舒再再早有耳闻。她有点狐疑:“K大的奖学金这么高?”
“不是,他投资赚来的。”梁从星解释。
其实她也刚知道不久。
从小时候起,易碧盈就不怎么管易桢,但是给钱给的很到位, 逢年过节都是以万为单位地给。
加上各种竞赛奖金, 奖学金……高中时代,在同龄人中, 易桢的可支配财富绝对让人望尘莫及。
只不过他低调,也就很少人知道。
这笔钱到大学就成了他手里的原始资本。
到现在……原始资本都不知道翻了几十倍。
舒再再陷入迷茫:“他不是学医的吗?”
居然连投资也搞得来?
梁从星很淡定, 丝毫没有刚刚知晓的时候那样震惊,并且非常与有荣焉:“嗯,毕竟有一种人,叫做全才。”
话没说完,就被舒再再捶了一拳:“靠,秀老公,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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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的晚上,八点多钟,宾客散尽。
梁从星跟易桢没住五星酒店的套房,而是一起回了家。
这套房子是大二那年买的,装修完了之后又晾了两年,通风完毕刚好作为婚房。
复式的小二层结构,请了北城著名的室内设计师,做成了梁从星喜欢的现代北欧风格。
泡完澡之后,梁从星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她头发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但是这会儿整个人腰软腿软,疲倦到不想动。
易桢拿了块毛巾,从身后把她的头发裹好。轻轻吸干水分。
梁从星伸手攀住他的手臂,顺势把他拉近一点,仰着脸朝他看,还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易桢失笑,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唇。
两人身上都是刚沐浴过后的味道,一样的洗发露和沐浴液香气。彼此缠。绕着,让人有点沉迷。
梁从星忽然想起什么,唇角弯了弯,眼角的笑意溢出来。
易桢问她:“怎么了?”
她兴致勃勃的,“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好闻,非要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还买了同款?”
那个时候,她洗完澡就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想要从中寻得男神的体香。
像个小变。态。
“嗯,记得。”易桢环着她,声音微低,带着略哑的缱绻,“然后,我好几年没换沐浴露。”
梁从星窝在他怀里笑:“你不怕我闻厌了?”
“厌了再换一种。”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有太多的旧回忆可以说。
而今天仿佛正适合。
从初初见面,聊到如今。像把以前的时光重新经历了一遍。
新婚之夜,方才消耗掉了体力,精神却好得很,有种餍足在里面。一起泡完澡拥抱着窝在一起,反而比做任何事都亲密无间。
“易桢,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梁从星忽然问他。
易桢轻轻吻她的眉角:“看你愿意。”
“我想晚一点。”梁从星靠着他,“我要过很多个二人世界。”
易桢答应她:“好。”
在踏实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梁从星渐渐困了,却仍然不肯好好去休息,嘴里嘀嘀咕咕的,有一句没一句要找他聊天。
易桢打横把她抱起来,她很自然地窝进他的胸膛,抓住他的浴袍,含含混混地问,“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呀?”
“嗯。”
“那时候喜欢我什么呢?”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吧,除了长的好看别无优点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是第一次问。
女孩子嘛,有时候小性子上来了,就爱问一些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爱我一类的问题。
易桢每一次都很耐心地回答。
说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嫌烦。
“喜欢你认真,有趣,仗义。”易桢垂眸看她,她今晚喝了点酒,酒意带着倦意,脸有点红扑扑的,眼睛却很亮,像洒了碎钻的夜空,“还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
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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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过后,梁从星正式到公司上班。
工作的日子对于她来说,适应起来不算困难。
一方面是她做事上手快,一点就通;另一方面,这是自家的公司,从经理到同事,对她都挺客气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