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乖乖喜欢你(51)

所以……放学没有陪她一起走。

梁从星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嗯?”

他不再解释,扣着她的手腕忽然转身,迈开步子。梁从星被拉得踉踉跄跄随他往外走:“去、去哪?”

他的声音很冷静,“处理一下。”

处理一下?

对,也对,是要处理一下。他身上都是伤,直接回家怕是过不了家长那一关。

梁从星提议:“要不去我家吧?”

没记错的话,家里有常备的医药箱子,种类很齐全。而且张姨也在,她以前是大医院的护士。

“不用。”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早有打算。

到巷子口,他弯腰捡起两人的书包,再往外抬手拦了辆出租。

---

梁从星被塞上车,易桢随后坐进来,报了个地址。

师傅应了声“好勒”,回过头,目光在他俩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大概是看见了易桢衣服上的血迹,神色忽然莫测起来。

梁从星没空管这么多,她想了下,打开手机,把今天的事跟纪分野说了。

说完之后,放下手机,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年。

他闭着眼休息,薄薄的眼皮,漆黑挺直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下扫出阴影,像两片锋刃。

嘴唇轻抿着,依旧一副清淡如水的模样。

如果忽略掉白色外套上的血迹,再把头发稍微整理一下,他这幅规矩斯文的样子,可以直接到升旗台下演讲。

梁从星默默地叹了口气。

明明想的是,不要带坏他,怎么反而变成他为自己打架。

越来越乱了。

---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易桢付过车费,带她下了车。

车程有点长,梁从星靠着靠背,不知不觉中有些迷糊。

她抬脚下车,关上车门之后,仰头看了眼小区的名字,终于忍不住问:“这是哪里?”

易桢轻顿了下,“我家。”

梁从星一下子清醒了,差点结巴起来:“你、你家?”

“嗯。”

没有多余的解释,易桢抬脚往小区大门走。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短款的白色外套,有点冲锋衣的式样,衬得男孩子背影干净高挑。

梁从星思索了一秒,还是跟了上去。

路过药店,梁从星问了句:“要买碘酒和无菌纱布吗?”

托张阿姨的福,基本的消毒知识,她还是有的。

易桢说,“家里有。”

梁从星“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小区前面是电梯公寓,中央地带是联排别墅。易桢走到湖边的一栋,带她上台阶,然后按了指纹开门。

梁从星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站在门口不敢踏脚:“阿姨在吗?”

“不在。”他轻顿了下,低头望向她,“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后半句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忽然放轻了。男孩子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样以来,莫名让人觉得有点点危险。

梁从星的心漏跳一拍,手扶着门,还没开口,就被人拽进了门里。

大门“砰”得一声关上。

易桢松开手,梁从星轻轻摸了摸手腕,偏头看他弯腰,从鞋柜里给她拆了一双干净的拖鞋。

其实以前她就隐隐有点发现,易桢的斯文之外,还藏着不露痕迹的强势。只是现在完全显露出来了。

她忽然就觉得,半踏实半心慌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易桢,打人的时候,下手稳狠不留情,见血为止。而且不难看出来,他的动作完全是打群架的路子,野蛮凶狠,并不是什么武术防身培训班教出来的。

怕是纪分野那群常常干架的,遇到他,也会觉得棘手难对付。

但是…他明明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打架呢。

梁从星有好多问题想问。

---

她坐在沙发上,两人的书包随手放在一边。

易桢洗过手,拿了医药箱,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他低头拆开无菌纱布的包装,又取了棉签跟碘伏。

毕竟是冬天,衣服穿得多,梁从星身上没怎么破皮,只有手腕被什么东西蹭破了。

清水擦过之后,易桢拿棉签沾碘伏,雪白的棉签被氲成深褐色,轻轻地触碰在她的皮肤表面。

他垂眸,低声提醒:“有点疼。”

梁从星不说话,任他托着手腕,细致地涂抹。

总觉得,被棉签擦过的皮肤都薄了一层,凉凉的,痛感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微痒。空气太静,她快要坐立不安起来。

紧张间,她装作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

客厅的天花板很高,玻璃窗通透,狭长略窄,像教堂的那种尖尖的式样。深蓝色的窗帘被收在两边。

另一侧,是间小小的开放式茶室。屏风后面有楼梯,往上通往房间,往下通往厨房和地下室。

她下意识地问:“你房间在几楼?”

易桢轻顿了一下,棉签离开她的手:“三楼。要去看看吗。”

“啊?”梁从星愣了一下,“不不…还是先给你处理一下好了。”

虽然,的确挺想看他房间的。

但总觉得有点点……危险啊。

易桢“嗯”了声,蘸取碘伏消毒。

梁从星看着,反正觉得他动作不太轻柔,看着就让人觉得疼。她小心翼翼地说,“易桢…”

欲言又止。

倒是易桢坦然而平静,眼睫也不抬,轻声问,“怎么了。”

“呃…那个,谢谢你。”梁从星抿了抿唇,“还有那个药水,要不要我帮你涂。”

两个人好像生疏了些,以往她想要干什么,从来不会问“要不要”,而是会用亮亮的眼神望着你,撒娇般地说“好不好”。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划过一瞬,易桢喉结轻滚了下,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你怕我吗。”

梁从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但似乎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会问。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场架,他的模样的确有些吓人,陌生又阴沉的气息,沉静到极致的眼眸,有一瞬间,她也觉得心脏啪嗒乱跳。

但要说是怕的话…

怎么会怕呢?

“干嘛怕你呀,”梁从星低头拆了根棉签,唇角弯起来,“我感谢还来不及,这叫英雄救美,我可以吹一辈子的。”

她的手刚拿到棉签棍,就被人拽过手腕,视线跟着抬起,望进他的漆黑眼眸。

心脏忽然一下,不听使唤得跳乱了节奏。

梁从星忽然想起,在小巷子里,他也是这样拽过自己的手腕,低声说着——

“你是我的,谁也不许喜欢。”

而现在,他依然用深邃、沉静的眼神望着她,低声问,“英雄救美,那你要拿什么还。”

梁从星张口就想答“以身相许”,但话到嘴边,本能地被压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易桢这会儿望着她,眼角有点点红,声线也有些哑,让她觉得说出“以身相许”这种可色。情可深情的话,事情可能会有点失控。

她抿了抿唇,换了个说辞,“拿我喜欢你还。”

易桢微怔,继而,梁从星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有点点收紧,他问,“不是不理我么。”

他果然好记仇的。

“我那是怕影响你好不好…”梁从星也知道这事是自己理亏,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下去了。

没心虚几秒,她眼珠一转,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这是为你着想呢,说明我特别喜欢你。你呢?有我喜欢你这么多吗?”

“嗯,”他拉过她的手腕,低下头,浅淡而灼热的气息瞬间在手腕缭绕,“喜欢你,要你,一辈子。”

梁从星被他说得脸红起来,迅速抽回手,望见他的神情,又抿抿唇,慢慢地,把手递回去。

她轻咳一声,“班长,你是班长,要以身作则的。讲话不要这么色。”

她表面义正严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浆糊。

天知道,清冷禁欲系的帅哥,刚才好像亲了她的手腕,还有说什么“喜欢你,要你一辈子…”,有多让人吃不消。

上一篇:炽野 下一篇:背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