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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59)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一个声线冷淡,一听就是云察。另一个,听起来笑眯眯的带着点儿轻佻,有些熟悉,可又一时想不出是谁的声音。

云察冷冷地说:“是我父王让君玄殿下进来的,不是我。殿下若是想打架,咱出去打。殿下若是想告状,找我父王去告。总之,我与殿下没什么好说的。”

……是了,可不就是君玄那个花心大萝卜么?今日在千岁宴上才刚见过,云察还差点儿跟他打起来。

他被云察抓伤了脖颈,难不成来寻仇了?胡说忙拉过来一只小山鹰,暗戳戳地问:“欸,里面怎么回事儿,神族的那个谁…来找你家少主干什么?”

小喇叭也是满脸新鲜,好奇又八卦,小声答:“谁知道呢。今天您千岁宴上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家少主伤了他。本以为这尊大神是来寻仇的,可看着又不大像。”

“……”胡说耸了耸眉尖,注意到院子里堆满了包装华丽的礼盒,金光闪闪五光十色,跟君玄一样艳丽得像是只开屏的花孔雀,微一眯眼,“这些全是他送来的?”

“可不!”小喇叭哎唷一声,拉着胡说一起趴在窗户上去听墙角:“这位殿下两三个时辰之前就来啦,我家少主不见他,他就一直在门外等着。最后还是我家王上说,他是天君目前唯一的儿子,以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不得怠慢。我家少主听老爹的话,才答应放他进来的。”

“哈哈。”胡说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你家少主高傲得很呢,谁都不放在眼中,也就鹰王叔叔能治得了他。”

“嘿嘿。”小喇叭觉得也是,跟着咧嘴笑。笑完又有点同情地叹了口气,说:“这位神族的殿下也够锲而不舍的。换做是我,让我在门外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我早甩袖子走啦。他竟不急不躁的,始终耐心等着,脾气真好。”

“所以人家能贵为神族殿下,而你只能是个小小小小鸟哈哈。”胡说玩笑道,把小喇叭的头当扶手摁着,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窟窿,整张脸都往上贴,说:“既然不是来寻仇的,本太子还真想不通他能来干什么,你别动,让我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想必少主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并不是来寻仇的。”只见君玄将扇子收在手中,双手抱拳,九十度弯腰作了一揖。

他神情严肃,举止斯文,全不见了在宴席上时轻浮无赖的模样,彬彬有礼道:“今日千岁宴上,在下并非存心无礼,实在是喝多了美酒有点儿上头,神志不清才胡言乱语。”

云察视线往下一瞥,用余光轻飘飘看过去,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你是来道歉的?”

“正是。”君玄把头埋的更深,看起来诚恳到简直不能更诚恳,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玩味儿。

云察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往桌案后面一坐,身姿像是棵笔直又青涩的苍松,翻着书,头也不抬淡淡地说:“若是道歉的话,殿下不该来这里找我,而该去狐王府找我的朋友。因为遭你轻薄的那个是他,不是我。”

“是我酒后失言对你朋友无礼,我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君玄沉声说,听着有点儿悲痛。

胡说嘴角一抽,险些从窗子上摔下去,心想,语气够诚恳,可词儿也太假了吧。再看云察,仍旧面无表情自顾地看着书,但眼神中盛放的光彩却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君玄还在接着说,就差声泪俱下了,“我决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但我自觉做了错事,无颜面再见你的朋友。所以,只能先向少主道歉,再请少主代为转达。”

“哦,知道了。”云察捧着书,稍微调整了下坐姿,但还是安如钟,直如松,淡声说:“我会转达的,殿下若没别的事儿,就请回吧。”

“少主还没原谅我,我不能走。”君玄微笑,掀起尊贵的眼皮,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望着云察,“除非少主亲口对我说,你接受我的道歉,并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云察眉头下压,“他是他,我是我。他是否肯原谅殿下,我做不了主,无法替他回答。至于愿不愿意跟殿下做朋友,我想,他是不愿的。”

“那你呢?”

“我?”云察把书搁在桌上,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静默片刻,忽而轻笑:“殿下觉得呢?”

“呵。”君玄也笑,唰得展开折扇,露出扇面上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徐徐摇着,眉尖上挑:“那,我改日再来。”

“院子里的那些东西,殿下还是送到该送的地方去罢,您搁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云察不轻不重地说。

嘴角一勾,金眸中精光闪烁,“你们两个趴窗户偷听的,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哎嘿嘿,小的去送送君玄殿下。”小喇叭冒了个头之后,赶紧溜之大吉。

胡说摸摸鼻尖,也没走正门,顺势翻窗而入,一屁股坐在云察桌上,从果盘里挑出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啃着,说:“刚才你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所以不再问你。但现在我有件挺着急的事儿,想请你帮帮忙。”

“还能耐心听半天的墙角,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着急。”云察说,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点儿笑意,拿过胡说手里的苹果擦了擦又还给他,“直接就吃,也不嫌脏。”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胡说笑。云察道:“什么事儿,直说罢。”

“你这里有药吗,药性猛一些的,差不多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那种。”

“你受伤了?”云察把书一扔,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把胡说从桌子上拎下来,往地上一竖,扳着他的肩膀转着圈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胡说被云察转悠的晕晕乎乎眼冒金星,不满刚要发作,看到对方满脸紧张之后又笑了,说:“不,不是我,我没受伤,药是拿去救别人的。”

“别人?”云察松了口气,示意他接着说。

于是,胡说就把自己是怎么进的山洞,怎么遇到的陆离,怎么差点儿被陆离一剑痛死,又是怎么拔了陆离身上的箭后再次一根根把箭给插回去,害得人家离死更进一步……

全部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来。

云察听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眉心舒展,最后又眉头紧锁,表情凝重:“若你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一定是被好奇心害死的。狐狸,这件事你从最开始就不该管。如今,他若是死了,有一半的责任在你。”

“谁说不是呢。”胡说把苹果核丢进废纸篓,无奈望天:“我不该拔他的箭,他若是因此死了,我第一个受天谴。”一顿,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云察,“所以啊,你赶紧给我找点儿猛药,救了他,就等于是救了我。还有啊,这事儿先别跟我家里说。”

“好吧。”云察点点头,翻箱倒柜地去找药,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棵干巴巴的仙草,递给他时说,“我只有这个。库房的钥匙在我父王那里,这事儿不好惊动他。

“这个的药效可能稍微慢了些,但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应该也够了。狐狸,这事儿我会先帮你保密,但是你得答应我,等他伤一好就要跟他断了联系,别把自己牵扯进凡世去。”

严肃的语气让胡说一怔,心中晃过陆离浑身的伤疤,还有那张温如暖玉的苍白脸庞,不觉有点儿心不在焉,便敷衍地答应了声,一把抓过仙草,往山洞跑去。

离开时,胡说渡了些灵力给陆离,勉强能留他一口气在。往返路上没耽搁太久,回去时,他还好好在岩石上躺着,只是看起来还未醒。

“我带药回来啦。”胡说跑过去,捏着那根干草正要往陆离嘴里塞,突然意识到对方现在这样没法吞咽,若是入口即化的丹药还好,吃一棵草恐怕有些困难。

他也没多想,立刻将草药放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低头压上对方的唇,把药推进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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