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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42)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这时,从长街一头走来一行人。看样子是从城的另一头来的,还不知道这边刚才发生过什么。

是个“抬阁”戏班,此时正上演着一出“少君伏魔”的大戏。据说讲的是三百年前,神界的一名年轻神官来到此地降妖伏魔的神话故事。

由几十人抬着个两丈见方的三层高台,台上一人穿着华丽紫衣,戴着半张紫金面具挡住左半张脸,手执折扇,手腕翻动间扇出数道剑风,看样子是扮的天神。另一人穿着银线滚边黑袍,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手上戴着一副黑色铁爪,寒光毕现,应该是扮演妖魔。

两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忽然黑衣人被打得退到台边要,紫衣人伸手一拽,两人顺势抱个满怀。还未站稳,黑衣人一肘捣去,紫衣人又退了几步掉到台边。总之,与其说是在打架,更不如说是在打情骂俏。

难为胡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戏,他瞅了一会儿,轻轻拉了下白执的袖子,“你瞧——台上——那两人——眼熟——不——”

白执淡声道:“不是眼熟,就是君玄与你的好朋友。而且这‘少君伏魔’中的少君,说的就是君玄。”

话声刚落,台上的两个人也看到了他们。双双从台上跃下,飞身到了他们身前。

铁爪缩进十指,云察摘下面具,看到胡说的模样后,一愣,冷冷看着白执:“帝君可否解释下,这是这么回事?”

“我没事——没事——别紧张——”胡说慢悠悠磨了磨牙,转头冲白执眨巴眨巴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道:“白执——你看看——我是——不是——长牙——了,好想——咬——人——”

“你敢咬试试!”白执面无表情地说。

胡说苦笑:“待会儿——我要是——忍不住——咬你——你就把我的——牙给拔了——吧——反正——也是——多出来——的——”

白执的脸色已经发青了,转身对着客栈的门飞起一脚,只听“砰”的声,那两扇可怜的门晃了晃,散成了一条一条的碎木头。

“客——客官!我们打烊啦——”小二喊道。

白执却不顾,“蹭蹭蹭”抱着胡说上楼,如法炮制,又踹烂一扇门,进去后将他往床上一扔,随之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声音又沉又哑,还有点狠狠地,说:“你咬,给你咬!”

胡说有点懵,不大懂他的意思,眨眨眼,“我说——着玩——的——唔嗯——?嗯?白——”

话没说完被人堵回口中。白执发了狠地吻住他,根本不顾忌他黑色的獠牙有多锋利。

“白执!”胡说也急了,用力扳开他的脸,红着眼睛狠狠地说:“别这样——我会——伤到——你——!”

白执低吼:“我情愿伤的是我!”

胡说愣住:“……”

手撑在他耳侧,白执抬头深深吸了口气,眼中之前那些胡说所看不懂的情绪,好像一瞬间都豁然开朗了。捋了捋胡说额前的发,他的声音温柔下去。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却发现等待只会让你受伤。既然如此,我不想再等了,胡悦,我想让你心安理得地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而不是你一次次为了我而受伤。”

见胡说好像更迷惑了,白执低头在他嘴边又吻了一下,轻声说:“我爱你。”

“我——”胡说突然变结巴了,不知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脑中空白,他完全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白执,眼眶里慢慢蓄满了眼泪。

“怎么哭了?”白执心里一慌,屈指揩着他脸上的泪,“是我不好,没给你时间准备。你可以先不用急着表态,等你什么时候……”

“咔嚓!”门框的碎片被人踩得更碎。

走廊上,君玄不知扒着没了框的门偷听了多久的墙角,正在憋笑。

白执冷着脸从床上翻下来,冷着眼走出门,两道目光恨不能化成两道利剑,将君玄削成烂泥。

“‘我爱你’啊‘我爱你’。”君玄也不怵他,反而照着他的腔调学舌。见白执指尖的灵力已经化成剑气要削他,才一缩脖子住了嘴。

转身要逃,看到云察从楼梯口拐过来,立马又笑了,高声说:“鹰王殿下,我爱你。”

云察脚一滑,差点儿从最高的一层台阶滚下去。把住扶手不动声色地稳住身子,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哦,知道了。”

“唉唉唉。”君玄开始唉声叹气,摇摇头,苦着一张脸站到了一边,“难,真的好难。”

也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

云察没再理他,走过来对白执说:“楼下来了一人,他说像胡说他们这种情况,不是感染了瘟疫,而是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少君伏魔”,由于是君玄与云察的剧情,所以不会在正文中出现,特地在此说明一下:

“少君”是君玄,“魔”是云察,三百年前,君玄嘴炮,不小心说错话惹云察不开心,云察喝醉了撒酒疯,跑到人间……emmm……君玄来追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被百姓们给演绎成“少君伏魔”的神话故事(手动狗头,可能全文完结之后会有个小番外细述一下“伏魔”的过程吧,略微不可描述。

☆、三三 正经恋爱7

白执回去的时候,见胡说拉过被子蒙了头,将他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扒了一下没扒开,于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

温声说:“对于我的表白,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急着回答。人在刚遇到问题时的第一判断往往是不理智的,所以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三天…嗯,五天……”

不能再多了。他等了三百年才等到胡悦再回到他身边,与三百年相比,五天的确不多,可与一时一刻一分一秒相比,五天却是他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

他已经极力克制。

但向来清心寡欲的白执帝君现在已经不想再继续克制了。他只是不想吓到他的小狐狸,更不想让小狐狸感受到一丝丝逼迫,所以还是得忍耐。

“五天,够么?”他问,声音有点儿不易觉察的轻颤。

胡说从被子里探出头,他的眼眶有点发红,睫毛湿润,眨眨眼,声音轻轻的:“不用——五天——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我——唔——”

“不必现在就告诉我。”白执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有些躲闪,“云察方才说,楼下来了个人,可能知道你这病症的解法,我带你下去看看。”

心里忐忑时,想要一个答案;即将得到答案时,心中反而更忐忑了。白执有点儿不敢听,怕遭对方拒绝。

把人从被窝里刨出来,正要抱他起来,却听他笃定地说:“我喜欢你——”

白执一顿,他有看到胡说说起“喜欢”二字时,脸颊飞快浮过的一抹红云。

“你无须觉得——我这话不理智——我是深思熟虑过的——”胡说吃力地扯着僵硬的嘴角,抬手轻轻碰了碰白执因为过分错愕而失去表情的脸,笑道:“刚才你都看到了——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所以我想——你该知道——我指的是——怎样的‘喜欢’——”

白执轻阖上眼皮,深吸了口气,长长叹息一声:“狐狸你呀,可真是要了本帝的老命。”

说罢低头,深深地吻上了他。

三节龙骨如何?护心龙鳞如何?便是拼上性命,又能如何?傲然于世数万年,他白执还从对谁有如此心念。

这人一哭,他痛如刀搅,这人一笑,阴霾亦是晴天。

胡说不知道自己一句“喜欢”究竟触动了白执心中的哪根弦,令传说中清心寡欲的白执帝君,忘记矜持,几乎把他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块骨头,都给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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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君玄斜靠在红漆木柱上,手上徐徐摇着把紫玉描金的画扇,朝坐在护栏上的云察努努嘴,笑道:“瞧这俩人的猴急样儿,连门都不知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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