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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39)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不是吧,你还真信。”胡说瞪了瞪眼睛,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地站着没动,垂眼看着白执亲手在他腕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现在开光也还不迟。”白执温声道,嘴角噙着笑意,轻轻握着胡说的手把量了会儿,点评道:“戴着吧,挺好看的。”

胡说甩甩胳膊,那个小小的五彩蝴蝶结随之就像真的蝴蝶般忽闪忽闪的,好看是好看,可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绑蝴蝶结好像有点幼稚,是以不确定地抬头,“你真觉得好?会不会太…嗯!”

没曾想白执正低着头,这么一来两人竟鼻尖碰了鼻尖。交换着呼吸,湿湿的热度扑在脸上,直熨帖得人脸上发烫。

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胡说错身避开白执,尴尬到手足无措,讪笑两声打着哈哈说:“是,真的怪好看的。”

“胡悦——”这一刻,说内心毫无波澜肯定是假的,白执的局促不比胡说更少。见胡说像是躲什么似的慌忙走开,一直压在他心口的那几个字呼之欲出,“我——”

“公子,钱,您还没给钱呢!”大娘眼明手快一把拉住白执,摊开手,“两文,不贵,所以概不赊账。”

“……”白执只好先付了钱再去追胡说,又一次话到嘴边没能出口。

胡说心思纷乱,自顾地垂着头往前走,也不看究竟走到了何处。直到白执出声提醒他:

“你不是畏水么,来江边干什么?”

他才茫然抬头,见前方是一条长江,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江水浑黄,气势慷慨,而他所站的流道呈喇叭形向外扩开,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怒涛汹涌,声震如雷,江边汇聚了无数前来观潮的人们,更有人推了龙舟下水,十人一队,想要迎潮而上,一较高低。

要命……胡说心道,转身拉了白执就走,却被几名河工打扮的赤膊壮汉给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满脸络腮胡肌肉精瘦,笑眯眯对他二人道:“两位公子外地来的吧?”

“……”胡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来了我们乾溏又恰巧赶上端午节,不参加一次龙舟比赛岂不相当于白来一趟?快快快,这边有条龙舟上还差两人,正好您二位补上。”

话毕,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连拖加拽地推上了旁边的一条龙舟,偏巧还让胡说坐在第一个。

瞅着前方滚滚江水,想到有数不清的浪潮漩涡在等着自己,胡说一口凌霄血差点喷出来。颤巍巍握着手里的浆,他只觉耳鸣阵阵,头昏脑涨,双目紧闭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这时,白执温实的胸膛从后边贴了过来,顿时让他安心不少。正要踏实地靠在白执怀中,耳边却传来对方略带促狭的笑意:“说定了,无论你心里多怕,待会儿都不准用法力逃跑。”

“……”胡说欲哭无泪,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后悔了,真的后悔。

☆、三一 正经恋爱5

“预备——开始!”

十二只龙舟分别被染成不同的颜色,龙头上系着大红花,龙尾上挂着飘逸的彩色丝带,随着主事人一声令下,像游龙入海般迎着浪潮飞窜出去,景象十分壮观。

岸上战鼓喧天,热情的人们载歌载舞,为数支参赛队伍呐喊助威。有人抓住商机,在旁边支个小摊开起临时赌|坊,赌最终哪支队伍会拔得头筹,买定离手,押一赔十。更有数不清的少女以轻纱遮面,站在岸边翘首以盼——参赛的无一不是年轻力壮的大好男儿,说不定其中哪个会是她们以后的真命天子。

在场之人无不是热情高涨兴致勃勃,唯有胡说冷汗涔涔,僵硬得像条死鱼一样。他有心施法回到岸上,但又碍着之前与白执约定今日谁也不准用法术,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栽了面子,只得硬忍着心中的恐惧。

可“本能”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克制就能克制得住的,此刻他不自觉地往白执怀中缩,心跳随着鼓点的密集而逐渐失速,喉咙发紧连说句话都显得弱小无助:“白执,我,我是真的怕……”

白执本来还想拿约定的事调侃他,闻言心中一软,低头见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才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畏水,而是畏到连看一眼都不敢,顿时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微微低头,避开环境中嘈杂的声音,附在胡说耳边温声道:“你若实在是怕,就抓着我,不划也罢。反正有没有你,咱们队都能拔得头筹。”

若有意,似无意。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垂,带着灼人的热度,平白生出种肌肤相触的错觉,令胡说轻颤了下。

他撒手将船桨丢到一边,转身搂住白执的脖子,倚在他肩膀上紧闭着眼睛,嘴硬道:“呐,我的贡献值真就小到可有可无么?待会儿要是得不了第一名,看帝君的脸往哪儿搁。”

“搁哪儿你说了算。”白执淡笑,他神态从容,白衣若雪,温润儒雅的模样如同往昔,划船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但疾而不乱。

他们乘的是只天青色的龙舟,名次时而第五时而第六,不好不坏。络腮胡一直在喊着号子为大伙儿加油鼓劲,众人齐心协力,奋勇直前,没一会儿便超过前面两名,成为第三。

这时龙舟已经行到了江心的位置,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听着耳边传来的滚滚涛声,胡说又是一阵心悸,忙搂得白执更紧几分,紧张道:“快到头了么,怎么还不结束?”

“呵。”白执笑得有点无奈,难得在比赛之余还能分神去安抚他,像哄小孩子般轻声说,“有我在你不用怕,其实两岸的风景还不错,你可以看看。”

“真的?”胡说有点不相信,怕掉下去,紧揪着白执的衣襟,只敢把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万顷江水,两岸猿声啼鸣,石壁高耸入云,山峦横看成岭侧成峰,苍劲的青松扎根在悬崖之巅,各色的野花在岩石缝隙中盛开。不仅仅是风景的秀丽,更多的是生命本身的壮丽与震撼。

胡说一下就张大了眼睛,这次,他是真的难以置信,感动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忘记了害怕。

“公子你肯定是畏水吧。”络腮胡坐在白执身后,离胡说不远,见他一直没有划船而且动都不敢动,就猜出几分。

但他也没为难胡说,反而十分热络地安慰他,“不会游泳的人才畏水,像俺们在江边长大的,哪个不会游泳,所以哪个都不怕水。改明儿叫你朋友教你游泳啊哈哈。”

“你想学吗?”白执低头看着他笑。胡说撇撇嘴,“算了吧还是。”

说话间又往前追了几名,已经到了第二,几乎与第一名的龙舟齐头并进。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龙舟,无论是龙头的攒花还是龙尾的丝带,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黑龙腾跃水面,势如破竹。

胡说调匀了呼吸,觉得好像没那么怕了,就试着去握桨划船。说实话,就这么躲在白执怀里看大家卖力划船,他心里其实怪不好意思的。这时,突然从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帝君,胡悦,你们怎么在这里?”

胡说寻声看去,只见前面那条龙舟上正坐着两位故人。坐在第一的,也是开口说话的,是蓝灿,而紧随其后的,竟是蛇王墨炀。他两人挨得极近,蓝灿孱弱纤细的身子被墨炀小心又严实的护在怀中。

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

“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

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

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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