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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18)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白执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门外黑暗处扫了眼,不轻不重地问,“你口中的那个‘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帝君……”蓝灿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又变回曾经那个苦闷柔弱的蓝衣青年,眼眶泛红好像在乞求白执不要追问。

君玄拎来烧好的茶水,笑嘻嘻地为白执满上,“难得小灿今天这么开心,九叔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败了他的好心情。既然能把人平安无恙地送回来,对方总归不会怀着恶意。”

看了眼蓝灿,白执没继续说什么。胡说喊了声“渴”,就喂了些水给他,谁知才喝了不到半杯,胡说突然双眼紧闭在他怀中昏了过去。

“狐狸,狐狸?”白执心中一紧,在唤了胡说两声得不到回应之后,一双银眸冷冷扫向君玄,“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云察也十分揪心,质问地看向君玄。

君玄一摊手,“日月可鉴,天地良心。”一顿,想起什么,突然促狭地笑道,“这么担心这只膏药狐,九叔,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他可是连形都还不会化啊。”

而没等他话音落地,白执早已抱起胡说回了天界。云察望着白执匆匆离去的背影,灿金的鹰眸微微眯起。

十日过去,胡说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一直昏睡不醒,而从脉象上来看,他的身体并无异样。白执问过药仙,自己也查了些古籍,却没找出病症出在何处。

恰在此时西天佛祖开坛讲经,递了帖子请白执前去一叙。法会开了七日,七日后白执回来,见扶桑与朱槿两人在院子里站着。

“不是叫你们好生照看狐狸,待本帝回来后继续设法为他医治吗?”白执声线微冷。

见二人脸上说不出是怎么个表情,总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便问:“怎么,狐狸出了什么事?”

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

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

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

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

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

☆、十四 菜飞饭打

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

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

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

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

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

“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

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

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

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

“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

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

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

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

白执皱了下眉头。

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

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

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

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

“你觉得如何?”

“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

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

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

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

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

“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

“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

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

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

“仙?”

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

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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