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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12)

作者: 三夜天 阅读记录

说着走过去抱起云察,托着他两只精瘦的鹰爪搁在肩膀,一人一鹰扬长而去。

离开之际云察回了次头,望向白执的目光格外深沉。虽不知灵元金丹究竟是何物,但也大致能听出个七八。

素闻天界的白执帝君偏爱四脚毛绒,但即便他真的要收胡说做宠物,也没必要喂他吃金丹,拔苗助长罢?

可据方才观察,白执对胡说似乎并无恶意。相反,他对胡说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而胡说对白执的喜欢更是死心塌地,九只鹰都拉不回来。不得已,他只好暂时打消了带胡说回家的念头。

而另一边,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胡说心中却有些担忧:

云察性子端方雅正孤傲矜贵,君玄这人却惯使风流油腔滑调的,跟他在一起待久了,万一不小心染上他这些恶习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狐狸不叫胡说(shuo),而叫胡说(yue),因为有记忆以来,云察一直叫他胡说(shuo),误导了他。

☆、九 离家出走

“白执帝君被一只膏药狐给缠上”这桩奇事在天界闹了个沸沸扬扬,最终到了该收场的时候。此后,凡是能见着白执的场合,总能见到一只狐狸。

有人说,天庭三大奇景如今又多了一个。一为天君的后宫,佳丽三千;二为君玄的招摇殿,酒色笙歌;三为仙尊府邸的后院,金屋藏娇;而多出来的这个便是白执帝君的怀抱,成了移动狐窝。

但在没人的时候,白执看向胡说的眼神却总有点让人难以捉摸。甚至有时会让胡说觉得,对方只是在盯着他出神,脑子里其实正想着其它的什么。而这一点,自他能开口讲话后变得越发明显。

那日君玄带着云察离开湖心亭,在他转身那刻白执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垂眸望着怀中的狐久久出神,直到朱槿备好了晚膳来寻,他才轻念了声胡说的名字。

“呵——”叹息一般,道:“我倒盼着你是在胡说,你欺我,总好过我自欺欺人。”

“帝君,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胡说仰着脸,懵懂地问:“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欺骗你?”

被问得一怔,白执有些失语。沉默许久,指腹温柔地虚抚过狐狸湿亮的一双眼,才冲他一笑:“本帝不是在说你。”

“那在说谁?”胡说心中冒出点不安,好像还有点酸酸的,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他不希望白执心中除了自己还惦记着别人,可任他怎么追问,白执都不愿再说。

此后几日,白执待他较以往更好,便是夜里歇息也要睡在同一张榻上,时间一久,胡说就忘了追究此事。

听扶桑他们说,偌大一个帝君府,养的动物没有一万也有三千,但是能爬上白执床的,他还是头一个。

“那个大块儿头呢?他不是很讨帝君喜欢么?”

“哪个大块儿头?”

“青蒿,那只猎犬。”

“噢,你说青蒿殿下啊。”看出了胡说的心思,扶桑促狭地笑着说:“这个你大可放心,帝君绝没像抱你一样抱过他。”

胡说的脸颊有些发烫,忙低了头,但还是捕捉到对方话中的关键:“殿下?”

“听说他本是犬族的王,因为犯了重罪才被帝君封印了法力,落得只能在帝君府看大门的下场。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我觉得他对帝君,可能更多的应该是恨吧。”

“好吧。”胡说撇撇嘴,突然有点同情青蒿了,“想不到他还挺可怜的。”

曾被青蒿追得无处可躲,转眼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想想也怪尴尬的。当初在帝君府里见着青蒿时,胡说吓了一跳,尤其是对方还瞪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怒视汹汹地盯着他,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可最后却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迈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一瞬间,胡说觉得或许青蒿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和令人讨厌。

才聊了几句,白执便开始唤着胡说的名字,喊他回屋念书,直到胡说磨磨蹭蹭地进了屋,书房的门才缓缓阖上,接着屋里传来白执教胡说背诗的声音,嗓音不轻不重的,却好像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扶桑笑着摇摇头,想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再不养狐”的人,如今却整日与这狐腻在一起形影不离。或许连帝君自己都没发觉,他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黏人的小妖精,所以才会哪怕只分开半盏茶的功夫都忍不住一遍遍地唤人罢。

白执说,胡说终有一日是要修炼成人的。既然成人,就该有个成人的样子,可以保持天真,但不能事事懵懂,所以要念书识字。

胡说并不喜欢念书,前半个时辰还能勉强集中精神背几句《三字经》,后半个时辰却忍不住连连打着呵欠,开起了小差,一会儿把小脑袋窝在白执颈间蹭了又蹭,一会儿又扯过他一缕银发在指尖绕着玩。

见此,白执也不逼他,学得累了便玩一会儿。书房里不全是书,还有很多摆件,件件都是珍品,胡说隔一会儿便唤一声:“帝君,这是什么?帝君,那又是什么?这个木偶真好玩,帝君,可以送给我吗?”

白执揉揉他的头,笑道:“自然,相中哪件拿去便是。”一顿,“前提是先完整背下这首诗。”

“帝君……”胡说撇撇嘴,刚要说‘不想给就直说’,余光无意中瞥见架子一角有个精致的紫漆木盒,巴掌大小,浮雕绚烂的紫荆花纹,伸爪想要拿下来看。

谁知还没碰到盒子,一道凌厉的气浪袭来,瞬间将他伸出的爪子打得缩了回去。

胡说吃痛眼中泛泪,难以相信是白执所为,抬头却见对方向来温润的眉眼此时竟像蒙了层亘古不化的冰。

不由一怔:“帝君,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没有多余的眼神留给胡说,白执只望着那只木盒,用衣袖拭去上面的灰尘,动作小心而珍视。声音如他此刻的表情一般冷而坚决,“你喜欢哪个都可以,除了这一件。”

胡说心里有点委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白执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直温柔以待却突然为了只木盒对他动手,想辩解几句,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一气之下跑出了门。

扶桑正带着一群小动物在院子里晒太阳,见胡说从旁边跑过,问他去哪里没得到回应。青蒿趴在门边假寐,看到胡说后只是皱皱眉,又重新阖上了眼皮。

然而等出了帝君府,胡说才发现自己在天庭孤立无依根本无处可去,找个隐蔽的角落等了会儿又没见白执追出来,才开始后悔不该随随便便就离家出走,导致现在找不到台阶下,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伤心地在天街上游荡着,无意间听人提起“仙尊”二字,他心中一亮,想起蓝灿来,便一路小跑到了明韶宫。

“啊,这只狐狸怎么又来了?”还是之前那几名打扫的小童子,见胡说闯进来,再次拿着笤帚来撵。

之前来过一次,驾轻就熟,没等笤帚苗子砸到身上胡说就找到了通往后院的小路,而等他进了院子,那些小童果然就不继续追赶他了,只纷纷喊着:“快去禀告仙尊!”

蓝灿没在屋里养病,而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眼角都带着落寞。听到动静,他木讷地动了一下,却没回头,自言自语般道:“你看,有鹰。”

“鹰?”胡说抬头,见空寂的穹顶之上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祥云仙雾,以至于连阳光都显得有些朦胧,疑惑道:“除了云,我没看到鹰。”

“飞远了,你自然看不到。”蓝灿极轻地笑了一声,微微偏头看向胡说。

“才一月不见你竟然会说话了。听说你认了帝君做主人,也是,如我这般,就算想养只宠物作伴儿也不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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