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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61)

作者: 司爻 阅读记录

二人正要离开,顾玄苍来了,这里也只有他是真心实意替玉兰着急的,立刻门口侍卫的阻拦,硬是要进去替玉兰求情。

溧阳冷眼看着,并不阻拦,事已至此,何不把戏做的再足些,免得陛下怀疑。

溧阳拉了拉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顾玄茵的长公主,“姑姑,我害怕,咱们还是先别进去了,任由陛下处置吧。”

与此同时,顾玄茵已经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妥当,她没有亲自审问玉兰和顾玄苍,而是让人先把夫妇二人带下去押着,但对外却依旧做出雷霆震怒的样子,谁也不敢进来劝。

长公主把溧阳带到自己屋中等消息,过了一个多时辰,快吃晚饭了,陛下那边也没有放人,溧阳这才有些慌了,告辞去见父王。

走至半路,却见几个太医急急忙忙往顾玄茵所住的地方走,她忙上前拦住一人问:“出什么事了?”

“回禀郡主,陛下有喜了,召臣等过去开安胎的方子呢。”

“什么?”溧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喜?”

“是啊。”张太医一脸喜色,陛下有喜,他们这些太医都有赏,自是天大的好事。

溧阳也顾不上去找越王,神志恍惚地跟着太医们往顾玄茵的寝殿走。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陛下明明吃了一个多月的药,怎么会有喜呢?

肯定是有太医诊错了脉……

顾玄茵在园中听到那两个宫女的对话时,又惊又怒,回到屋中安排事情时就觉小腹一阵一阵坠痛,她第一反应是来月事了,正想站起身去净房,才突然想起,她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胃口不好。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直到太医们到了,她的想法得到确认,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顾玄茵胎气不稳,甚至见了红,大家还来不及高兴,太医们就集思广益地给顾玄茵开出了安胎的方子。

等太医们都走了,溧阳才回过神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顾玄茵靠在榻上,血止住了,但是脸色仍不太好看,“恭喜什么呀,差点就小产了。”她说着轻抚小腹,“朕这个当娘的太粗枝大叶了。”

“陛下洪福齐天,自是不会有事的。”溧阳强笑道。

顾玄茵点头,“是啊,朕也这么觉得,定是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保护着朕呢,否则朕早就被奸人所害,哪里能怀得上孩子呀。”

顾玄茵的语气平静,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可溧阳的后背上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险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安胎的药很快熬好了,顾玄茵顾不得怕苦,一仰头喝得干干净净,又忙吃了两颗蜜饯,解一解口中的苦涩。

“朕最怕苦了,去年生病,才喝了四五天苦药朕就受不了了,每次喝一半倒一半,后来更是把一天一次的药换成了三天一次,一个小小的风寒愣是拖了两个月,皇夫因此还和朕闹过别扭。”顾玄茵半阖着眼睛,嘴角却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正这时,忽听外面宫人请安的声音,詹夙来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开口,一个因为没能保护好妻子而愧疚,一个是因为疏忽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自责。

詹夙顾不得旁边一帮人看着,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揽进怀里拍了拍,“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顾玄茵揪着他的衣服,偷偷把眼泪蹭在他肩头,“好多了,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詹夙把人抱起来,径自进了内室。

“越王那边……”

“你别管了,好好睡一觉,别的事都交给我。”詹夙不容反抗地把人塞进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闭眼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顾玄茵乖乖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詹夙还没回来,银霜听到动静进来给她倒茶。

“事情怎么处理了?”顾玄茵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问。

“奴婢不知,”银霜道:“皇夫带着人往别处去了,没听到什么动静,要派人去问问吗?”

顾玄茵摆摆手,“不用了。”她让詹夙到别宫来时,已经让人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讲了,具体怎么解决,他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她如今有身孕,不好的事情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正坐在那儿出神,詹夙回来了,顾玄茵要起身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扶住,“慢点儿,我的小祖宗。”

顾玄茵上下打量他,又皱着鼻子闻了闻,“没有血的味道。”

詹夙拉着她的手让她帮自己拖下外袍,口中随意道:“越王是体面人,用不着见血。”

詹夙是带着御林军去的,越王一见这阵仗,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他没有任何抵抗,三言两语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便服毒自尽。

顾玄茵“哦”了一声,推推他,“去沐浴吧。”

詹夙沐浴出来,顾玄茵还没睡着,滚到他怀里,忍不住问:“年还是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处置了?”

詹夙无奈叹息,“你是有身孕的人,听这些不好。”

顾玄茵默了默,“我肚子里的是未来的皇帝,迟早是要知道这些事的,不如早点让他适应适应,别像我似的,到现在还不习惯。”

“不行,我们的孩子要做个仁德之主,不该听这些。”

由此,二人第一次因孩子的教育问题产生了矛盾。

顾玄茵没再追问,第二天长公主却一早就找上门来。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越王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幸好陛下没事。可这事是越王一手谋划的,他也已与溧阳无关,陛下就开开恩,把溧阳放了吧。”

顾玄茵不语,看向詹夙。

“公主怎知此事与溧阳郡主无关,就算溧阳郡主没有参与此事,她知情不报已是大罪,如何能放?”詹夙想起昨晚哭得近乎癫狂的溧阳郡主,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现在陛下怀着孩子,你们就放了溧阳,也算给孩子积点福德吧。”长公主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哀求地看着顾玄茵和詹夙。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陛下,皇夫,溧阳郡主自尽了。”

长公主闻言,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指着顾玄茵道:“造孽啊,非要赶尽杀绝才肯放手吗?”

顾玄茵张了张嘴,却被詹夙抬手按了按肩膀。

“把长公主带下去休息。”

“都是你,都是你教坏了陛下!”长公主见詹夙开口,不由怒从中来。

长公主被带下去,詹夙又去处理溧阳的事情。溧阳一死,越王一家只剩下顾玄苍一人,在知道自己的父王做了谋害天家的事情后,他整个人都傻了,又听说自己的亲妹妹在房中上吊而死,从此神志不清。

玉兰因为受了惊吓,提前产下一个男婴,但因为孩子不足月,生下没几天就夭折了。

詹夙留了顾玄苍和玉兰的命,将二人幽禁在别宫,终生不能踏出居处半步。

长公主因为溧阳的事情情绪也有些不稳定,詹夙让韩景泓过来接人,又让韩景渊准备诏书,越王一家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对外总是要有个说法。

诏书里没有具体说明事情的原委,而是说越王一家谋害皇嗣,罪不容诛。

朝中自是没有人敢替越王一家鸣冤的,和越王议过亲的大司农和御史中丞更是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生怕被牵扯。

别宫出了这样的事,顾玄茵和詹夙他们自是不好再住了,二人一道回了未央宫。顾玄茵胎气一直不是很安稳,詹夙怕她劳累,朝中的事情基本不敢让她操心,每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总是到晚上才有功夫陪小姑娘说几句话。

曹氏怕顾玄茵孤单,隔三差五进宫瞧儿媳妇,顾玄茵在她面前向来乖巧,婆媳二人能说好一阵,但曹氏还是隐隐能感觉到顾玄茵心里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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