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祸害还留着干什么呀,就该杀了。“
“该杀!该杀!”
……
百姓们群情激愤,议论纷纷,没一会儿就统一了意见,全都高举着拳头,齐声高喊着“该杀!”
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看着那一双双满含着恨意和厌恶的眼,孟七斤吓坏了,他从没想过,镇子上会有这么多人恨不得弄死他。
水头镇不是靠山村,所以他与孟大柱就是有特使大人做靠山,也没敢闹得太过份,从来都只是从一些摊贩或铺子里白吃白拿一些东西,若遇到不识象的最多也就是将人打一顿,从来不敢下死手。
孟七斤崩溃的大吼,吓的眼泪鼻涕横流不止,根本停不下来。“你们不能这么恶毒!我也就是白拿了你们一些东西,最多赔你们钱就是了,你们竟然还想要我们兄弟的命?良心这么坏,你们不怕死了下地狱吗?”
“滚你娘的蛋,你们兄弟这两年在镇子上白吃白拿的东西还少吗?赔?哼!你赔的起吗?”
“都戴上枷锁了,竟然还敢耍横,俺砸死你个龟儿子。”随着一声愤怒的低吼,一个雪球迎面就砸在了孟七斤的面门上。
孟七斤被砸的往后一仰,幸亏身边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侍卫,伸手扶住了他的枷锁,否则就要摔个倒栽葱了。
整个队伍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停下,仍在缓缓的往前走着。
孟七斤见那侍卫扶住了他,立即就跟看到了鸟妈妈的雏鸟一般,瞪着那个拿雪球扔他的中年汉子,跟那侍卫告状道:“这位爷,刚刚就是那个龟儿子扔我的,你快去把他抓起来。”
那侍卫闻言,面色淡淡的抬头往那个扔雪球的中年汉子看了一眼,看得那中年汉子吓了一跳,正想张嘴解释几句,却见那侍卫低头看着孟七斤,冷冷的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命令你爷爷我?”
附近的人都被这侍卫的话给弄得一愣,那孟七斤一愣之后,忙道:“不是的,俺不是在命令……”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侍卫继续冷冰冰的哼道,“那人扔你怎么了?你白拿了人家两年的东西,别说是扔你几个雪球了,就是往你身上扔火球,都是你该受的。”
孟七斤被这侍卫的话给说震住了,半天都回不了神,边上的孟大柱急了,“你不是负责保护我们的吗?”
“你们的脸得有多大啊?敢让小爷保护你们?”那侍卫脸色骤然一冷,扫向孟大柱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声音更是像是染了冰霜似的冷。
☆、698头破血流
孟大柱畏缩了下,有些不甘的低声喃喃道,“你要不是被派人护着我们兄弟俩的,刚刚怎么会扶住我弟弟?”
那侍卫突然邪魅的笑了笑,朗声道,“爷是觉得他要是摔到了,别人就扔不到他脸了,所以才把他扶正的,一会儿要是你被扔的站不住了,爷肯定也会扶你一把的。”
卧槽!这小子毒啊!
四周一众侍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更有不嫌事大人还怕那些百姓听不明白,兴高彩烈的大声冲四周百姓喊,“你们不讨厌他们吗?
你们不恨他们吗?恨他们就拿东西砸他们吧,砸他一下你不吃亏,砸一下你上不了当,砸死了也决不会找你们,法不责众,有我们给你们担着。”
“┗`O′┛嗷”街道两旁的百姓顿时就疯了,也不知道是先谁大吼了一声“打死他们”。
瞬间,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就从街道两边,往孟七斤和孟大柱身上雨点般的招呼了过去。
走在孟七斤和孟大柱两边的侍卫,骑着马以着非常神奇的速度向前或向后迅速退了开来,留下足够的距离,让百姓们群殴孟家两兄弟出气。
拖着孟家两兄弟往前走的马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孟大柱和孟七斤站在原地躲闪不得,一下就被雪球、烂菜叶、木柴棍子、黑乎乎的木炭、鸡蛋、鞋底子、石子儿、咬了一半的冻梨、甚至还一只被绑了双脚和翅膀的母鸡等等“神奇”的武器给淹没了。
“不要,哎哟,不要再砸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孟七斤被砸的又痛又狼狈,一个劲的只往孟大柱身后躲。
可两人此时脖子上都上着枷锁,不管怎么躲都会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
孟七斤头脸一连被砸中了数次,眼也青了,额头也肿了,鼻血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淌,淌的他“嗷嗷”大哭,就怕自己流血过多,就真没命了,他是真的怕死啊。
孟大柱忍着强挨了几下,一看到自己兄弟的惨样,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连忙边低头往孟七斤的枷下躲,一边大声喊道,“别砸了,别砸了,我们赔你们银子,我们赔你们还不成吗?我娘有银子,我侄女儿还是朝庭的公主呢,我们赔你们银子。”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一听这话,有认为孟大柱在扯蛋的,团雪球砸人的速度就更快了。
当然也有相信孟大柱的话是真的的。相信的人都是听说过孟彤和孟家底细的,知道孟彤是决不对帮孟大柱出头的,所以也是该扔啥扔啥,扔的也是异常的欢畅与起劲。
至于纷纷停手的人,则是想要让孟大柱赔他们钱的,只不过这些人看别人不但不停手,还扔的更加起劲了,立即就意识到孟大柱可能是在撒谎。
有了希望再失望,通常是会让人恼羞成怒的,所以孟大柱不开口还好,说了之后他和孟七斤受到的攻击反而更加猛烈了。
队伍后头的宣闹声,立即引起了前头队伍的注意。因为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再加上围着孟大柱和孟七斤打砸的百姓比较多,青薇和孟彤撩起车帘已经无法看到两人的情况了。
青月只能拉开车门翻身上了车顶,去看后到发生的情况,然后再现场直播,转述给马车里的孟彤知道。
让孟大柱和孟七斤被人扔烂菜叶子臭鸡蛋,本就孟彤按排他们游街示众的目的所在。
不过听说大部分人都是就近从路边抠了积雪、烂泥或是直接捡了石头,往孟大柱和孟七斤身上扔的,孟彤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水头镇不过是个边锤小镇,这里虽也有富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很穷的。
烂菜叶子,在老百姓看来要是可以拿回家喂猪的,鸡蛋就更珍贵了,平时就是家里的鸡生了蛋,也都是留给孩子或是家里的男人吃了好有力气干活的。
那些能把鸡蛋、布鞋、吃了一半的冻梨和捆着的鸡都扔出去的人,全都是实在气的狠了,一时没转过弯来的人,扔完了估计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青薇。”孟彤低头想了想,便招手把青薇叫到身边,附唇在她耳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吩咐了一翻。
青薇听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车,去办孟彤交代的事情去了。
不一会儿,闲立在街道两旁看戏的侍卫们上前,将狂砸猛扔的百姓们驱散开来,露出“风暴”中心的孟大柱和孟七斤两兄弟。
这两人因为脖子上戴着枷锁,双手和头都不能动弹,因此身上虽然狼狈,被砸中最多的还是头脸。
看着街心露出的,孟大柱和孟七斤瘫在地上哀哀呻吟的凄惨模样,四周参与打砸的那些善良的老百姓们,都不禁的往后退了退,有些被两人的样子给吓到了。
他们方才只凭着心里的一股怒气,跟着众人扔雪球扔石头的,砸的太过激动和兴奋了,到是忘记了分寸。此时看着孟大柱和孟七斤头破血流,脸上又红又青的,肿的跟猪头一样,就又忍不住心软和自责起来。
几个侍卫上前收拾现场,他们也不给两人解下枷锁,只将孟大柱和孟七斤扔到板车上,由一个侍卫驾着向孟彤等人驶去。
现场留下了一地的各色鞋子,以及一只被主人一时忘情当做武器扔进来,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