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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有病(30)+番外

作者: 宣竹 阅读记录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胡乱地将地上凌乱不堪的东西全数丢进行李箱,最后将行李箱揣进房间,眼不见为净。

再去客厅查阅资料的时候,注意到桌面闪着呼吸灯的手机,解锁一看,果然有两条苏子晨的微信。

晨:你行李箱忘了拿,我给你送上去。

晨:你家门牌号多少?

还有一条灰底白字提示:对方曾尝试与你进行语音通话,但没有成功接通。

她点了下白底黑字写着“苏子晨”三个毛笔字的头像,将备注改成“苏子晨”。然后返回桌面,跳出一条未接电话的提示,盯着那11位数字,谙熟无比,猛地愣了会儿神。

世界上能让她熟烂于心的,她还以为只有老头儿的手机号。

情绪复杂地将这个电话号码存进通讯录,备注名字:苏子晨。

次日,莫小沫就去了A大医院挂苏子晨的复诊号。理由很简单,有网友告诉她内分泌失调死得快。她莫小沫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死字。

还隐约记得那年,老头儿告诉她,妈妈死了。那时她还小,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慢慢的长大,她开始懂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极其害怕死亡,害怕死亡后,莫宬一个人活在世上,没有她日子,一定很寂寞。

——

根据莫小沫的主诉和脉象来看,情况有些复杂,苏子晨收回放在她脉搏上的手,低垂着眼眸,不知想些什么。

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莫小沫颇为忐忑地问:“还要继续吃中药吗?”

苏子晨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看着她思考半晌:“艾灸吧。”

“艾灸?”莫小沫有些畏惧的往后倾了倾身子,露出恐惧面色,“是往身上扎针吗?”

“嗯。”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要!”

“目前来说,艾灸加中药调理是解决你宫寒最好的办法。”苏子晨尝试诱惑,“就以这个暑假为一个疗程,过完这个暑假,你以后的痛经症状会缓解很多。”

莫小沫有点心动,比起长痛,她还是想选择短痛的:“治疗过后以后都不会痛经了吗?”

“注意饮食的话,痛经症状很少出现。”

她舔了舔唇,有点犹豫。

苏子晨乘胜追击:“刚好你暑假,有时间过来做针灸,等你开学了,就算想做针灸治疗,时间上都比较难安排。”

莫小沫小心脏还是有些挣扎,又问:“那个针扎下来有多痛?”

苏子晨沉默的思考两秒,说:“如果你怕痛的话我可以亲自给你扎针。”

“啊?”

“我是医院公认扎针最没感觉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莫教授。”

进了送资料的护士听了,忙着附和:“对啊,我们苏医生扎针技术炉火纯青,一点感觉也没有。”

莫小沫那颗犹豫不决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见目的达到,苏子晨便采取迂回战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鼠标,状似无意开口:“快点决定,下一个病人还等着呢。”

就像是那种限时抢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莫小沫怕自己一个犹豫货就被清空了,干脆一咬牙:“那就针灸治疗吧。”

被白桥带到隔壁针灸室的时候,莫小沫首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艾熏味,不由皱了皱眉。

白桥掀开一张活动病床的床帘,让莫小沫拖鞋躺上去。

按照他的话做,莫小沫刚躺上病床,苏子晨就来了,白桥退到一旁。

苏子晨说:“将衣服撩上去。”

莫小沫内心忐忑,但也照做。

苏子晨边做准备工作边斜了她的腹部,又说:“牛仔裤的纽扣解开。”

“啊?”莫小沫愣了半秒。

苏子晨将手指放到牛仔裤纽扣下方,轻轻按了下:“这个位置要扎针。”

那刻,莫小沫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声音有些吞吐:“那、那我可、可以不做这个治疗了吗?”

“不行。”他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牛仔裤的纽扣解开。”

迟迟不见她有动作,苏子晨淡瞥了她一眼,声音夹着抹戏谑:“难道还要我帮你解吗?”

被他一吓,莫小沫自己刷刷地解开纽扣,一脸生无可恋。

苏子晨温针同时跟白桥讲解了几个要素,扎针前跟紧闭眼睛的莫小沫说:“我开始扎针了。”

莫小沫睁开一只眼,看见他手上尖尖的长针,立刻又闭上,视死如归开口:“扎吧。”

肚子某个穴位突然一凉,莫小沫感觉有根东西梗在肚子上,然后听见苏子晨低沉的声音:“扎进去了。”

莫小沫惊讶睁眼,难以置信地:“那么快?”

“嗯。”他淡淡应着,又扎了第二根,莫小沫又感觉穴位上一凉,还真是没有痛的感觉,突然觉得神奇:“真的不痛!”

苏子晨无可奈何的翘了翘唇角。

真是个傻丫头。

很快所有穴位都扎完,苏子晨开始在针上放艾条段,放好后,拿起长嘴打火机将艾条段点燃。

莫小沫看了有点担忧的问:“万一火灰掉到我肚子上烫到怎么办?”

“扎针的时候我放了纸垫,烧不着你。”苏子晨说。

听他这么说,莫小沫安心了。

“需要半个钟,你可以先睡一觉。”苏子晨又说,声音沉沉的。

“哦。”

苏子晨将长嘴打火机放回小推车上,吩咐白桥处理后续工作,然后转身离开。

见他转身就走,莫小沫急了,喊了声:“你走了等下谁拔针?”

苏子晨听见她的喊声又折了回来:“时间到了我会回来拔的。”

“你不会忘记了吧?”她担忧的皱了皱眉。

见她一脸悲壮,苏子晨忍不住笑了声:“放心,每张针灸床都有时间报警的。”

莫小沫不放心,朝他伸手:“手机。”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苏子晨还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莫小沫朝他手机点了两下,发现要密码解锁,又将手机递了回去:“解锁。”

苏子晨没接,说了密码:“0827。”

莫小沫微扬眉:“你的生日?”

问着也将手机解锁了,设了个28分钟后的闹钟。

她知道自己的生日,苏子晨还是意外了下:“你记得我生日?”

莫小沫冷哼一声,将手机还给他:“我想不记得都难。”背了整整一晚上,高考都没那么认真过,再记不住就真的是智障了。

苏子晨眉峰愉悦的一提,笑着接过手机,转身出了针灸室。

约25分钟后,苏子晨结束了一个病人的问诊,将叫号搁浅,去了趟针灸室,掀开淡蓝色的床帘,发现莫小沫已经睡着了,不由勾了勾唇角。

白桥是跟着来学习如何拔针的,看着完全沉浸在与周公约会的莫小沫,忍不住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这姑娘对睡觉还真是偏执的倔强。”

苏子晨对他微扬了扬眉。

白桥:“……”

他怎么觉得老师那得意的面部动作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呢?

拔针的时候,浅浅的疼痛感惊醒了莫小沫,她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边揉眼边问苏子晨,哑声问:“时间到了?”

“嗯。”苏子晨应着,又吩咐,“隔一天来一次。”

说着,他看了眼壁上的挂钟:“以后来就在下午四点半——五点这段时间来。”

“其他时间你没空吗?”莫小沫问他。

“嗯,可以这么说。”

“哦。”莫小沫不疑有他。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三点整,毒日还挂在头顶的上空,恶毒的向大地发射紫外线。

莫小沫拎着一袋熬好的中药,手里攥着一张巴掌大的针灸治疗卡,将它放在烈日下来来回回研究,这才将那几行字看个明白,由上而下写着:温针、地机(双)、三阴交(双)、子宫(双)、气海、关元、天枢(双),然后下面有个小表格,是用来记录次数的。苏子晨告诉她这张治疗卡是10次的,做完10次后要重新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