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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崩塌中(7)+番外

作者: 姓庄名纯 阅读记录

我爸妈倒是也很感激楚楚啦,他们本来对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在他们审问我为什么突如其来成绩突飞猛进时,我也说不出理由,最后啪嗒啪嗒跑回卧室把纸条拍下来发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是楚楚感化了我。我爸妈大为感动,活脱脱把楚楚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儿,从外地出差回来的时候有我一份礼物就有楚楚一份礼物。当然实际的关爱什么就没什么了,毕竟连他们的亲女儿他们都没怎么见,更别说楚楚了。

相对比而言,楚楚的爸妈也很喜欢我,主要还是她爸妈和我爸妈交好的原因啦,不过也排除不了我太可爱惹人喜欢的原因。阿姨曾经在我吃点心的时候自言自语,‘要是楚楚也这么有人味就好了’大概是这种话。我怀疑是我听错了,楚楚没有人味?难道是鬼不成?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过是继续吃了两口点心然后擦擦嘴巴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说起来父母,老爸说让我今天早点回家,他提前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要给我。我是很开心的,毕竟有生日礼物拿。但是我内心又有几分惴惴不安,别的不说,就‘提前’这两个字就很让我忐忑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而言我就知道多半是他们赶不上我十二岁的生日又要去出差了。

所以我叹了口气,加快了收拾书包的速度,然后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等楚楚。楚楚又长高了,高高瘦瘦的身材显得有几分柔弱,又长又直的头发就披在身后,我支起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脸好细细观察她,才发现楚楚越来越好看了,才……十一岁吧,楚楚比我小一个月,但是用我爸妈的话来说,怎么看怎么比我懂事。

算了,人比人气死人,何况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还是楚楚呢。

“怎么了?”

我回过神,发现楚楚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桌前,笑着问我发什么呆。

我连忙摆摆手,扯起楚楚的衣袖就往教室外面走。

其实跟楚楚相处这么久我大概也揣摩出些规律了:楚楚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楚楚不喜欢当大队长、楚楚不喜欢上补习班、楚楚不喜欢做奥数题……诸如此类,虽然我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就像上次周末的时候,我们三剑客出来玩,何二狗问怎么不叫楚楚一起,三斤就说了‘人家班长大人肯定忙着做喜欢的奥数题呢!’,我摇摇头说‘楚楚不喜欢奥数。’然后两个人就瞪大眼睛,举出非常多的例子来反驳我。但是我就是知道楚楚不喜欢奥数,虽然楚楚从来没说过,甚至说起‘我得做题’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但是我就是看得出来她的喜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又跑题了,我扯起楚楚的衣袖就往外面走,虽然楚楚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是跟我的话——我试探过,大概能接受我和她的衣料产生接触。不要说我这个朋友做得太失败,只是楚楚对这方面抵触得太要命了,上一次体育课有个女生牵着她的手就跑,她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暗地里会悄悄不自在的,但是她却还是善解人意地不说,宁愿自己一个人不自在,多么光辉伟大的楚楚啊!

言归正题,我拉着楚楚就上了自行车——刚上五年级的时候老爸送我的,于是我在那之后都选择骑自行车送楚楚回家了——在车上,楚楚问我怎么今天赶着回去。

冬天凛冽的风往我颈项里面使劲地灌,我缩了缩脖子,回答道:“这不,这周末就我生日了吗,我爸让我今儿早点儿回去,他给我庆生。”

“叔叔阿姨又要出差了吗?”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和风声夹杂在一起。不愧是楚楚,可真聪明!

“不知道,”我摇摇头,又缩了缩脖子,“我估计是。”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你……”

“什么?”我眯了眯眼睛,风声把楚楚的声音湮没了,我只听得见像碎片一样的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没听见楚楚的回应,但是感受到了原本放在腰间的一只手脱离了攀附。

我笑着提醒:“抓稳啊。”

刚刚说完,脖子上就多了一圈温暖的感觉,鼻子里充盈着一股清新的白茶味,我低头瞄了瞄,是楚楚的围巾。

围巾很暖和,是深灰色的顺毛绒厚实披肩围巾,看上去非常的X冷淡,一点也不符合楚楚软软又柔柔的气质,要我说,楚楚应该适合那种水蓝色的丝质围巾,不过也不保暖。

围巾把我的嘴巴和冻得通红的鼻子也包住了,我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谢谢。”

“不用谢。”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中又带有几分清冷的声音。

我甩了甩头发,试图想固定刘海在额头前面但是风太大导致屡屡失败。

“唉。”恼人的寒风。

说起来,头发也漫过肩头了呢,又该去剪了。想到这里我又甩了甩头。

“要去剪头发了吗?”

楚楚真真聪明!不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不想让风灌进嘴巴里,我使劲点点头。

感觉身后的热量贴近了些,她在我耳后问:

“为什么不留长发呢?”

耳朵有些瘙痒,不知道是哪里的风吹的,吹得耳朵也红得发烫了。

不过要说为什么不留长发啊?说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小时候是因为没人管,自己又不会梳头发,老爸干脆就让我剪了短头发了。到后来自己也不想留长头发了,觉得爬树跑步啥的都不太方便,短头发也挺好。

“懒呗~”我大声地逆风呼喊。

察觉不到身后人的神情和动作,不过我想她可能在浅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李柏天对阮楚楚好感】:38/100

☆、第 7 章

我是阮楚楚。

我今年五年级了,换句话说我今年十二岁了。这是我和李柏天认识的第六年,这意味着我和李柏天认识半辈子了。

说真的,我得感激李柏天。

为什么?

因为很大程度上,李柏天锻炼了我容忍傻.逼的能力。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凡与李柏天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她,周围的同学、我的父母,当然不包括数学老师。虽然这件事情李柏天自己没有准确地意识到,但是我还是发觉出了,原因无他,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多了,而李柏天的话真的很多。最终,我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于这个世界对于愚蠢的人总是过分宽容的。

我也试图去喜欢李柏天,但是对于我而言,喜欢做一件事亦或者是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或者说,根本不太可能。我可以做得很好,但是我不喜欢。目前为止,我没有喜欢的事物。举个例子而言:奥数,我可以做得很好,我可以拿省里的一等奖,但是我从头到尾就不喜欢奥数。钢琴、书法亦是。

但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总比浪费在爬树上好。所以我不太理解李柏天为什么能那么纯粹地去做一件事,不是因为必须或者无聊,而是因为喜爱。也因为这样,所以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根本做不好,但是想要做好的事情却可以做得好吧,就像这两年她的成绩从倒数第二爬到了年级前十。

怎么说,我还是把原因归结于这个世界对于愚蠢的人总是过分包容的。

下课铃响了。李柏天拿钢笔戳戳我的衣服,手里举着练习册,眼睛亮晶晶的。

我对皮囊向来不感兴趣,美与丑我都觉得无所谓。但是每次看见李柏天的眼睛——我自己都没有察觉——我总是下意识地顿一下,理由我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缺乏一些这方面的认知。或许哪天我可以看一下李柏天的《火花》。

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李柏天已经拿着练习册靠过来了。她低着头,用钢笔指着本子认真地读着题目。嘴巴里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氤氲,与窗外的阳光交杂在一起,她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一闪一闪地扑着,鼻子闻到一抹奶香味——我认出了是李柏天的沐浴露的味道。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危险的意味,于是我往后推了推,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