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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养(61)+番外

作者: 两言三拍 阅读记录

第二日上午,法国天气阴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湿气,有些冷,幸好出行之前考虑周到,备了一件米白色的长风衣,可以遮挡寒气。

早上,很早时分,助理乘坐夜班飞机赶到别墅,带着一套熨烫过的衣服,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铃声响起时,程灿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面上耳夹,菱形结构的布艺耳夹,红棕色和米白色方格相间,配上哑光的阿玛尼的唇釉,呈现出一种盛人的美感。

她下楼时,纪泽阳穿着正装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阅览一份法文报纸,面前一杯咖啡上方热气腾腾。

“很好看。”

她走到跟前,他察觉站起身,从她身上扫过,一种颇为欣赏的目光,然后赞美一句。

不可否认,在这湿冷的清晨,她的心情得到了某种精神意义上的鼓舞,尽管并不是特意为之,但一位男士对于一位女士样貌上的赞扬足以让她开心一整天。

更别说,是爱慕很久的心仪对象。

她开心地笑了笑,顾忌助理在场,不好放开动作表达她的喜悦,否则她真有可能当场给他一个并不单纯的早安吻。

婚礼仪式九点左右开始,为了更多的亲朋好友参加,定在周末日期,他们乘车到达教堂时,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

男士身着正装,女士头戴宽檐帽,穿着华丽礼服,男方是法国人,在场不少金发美人都是盛装出席,可以猜出男方大抵家底殷实。

婚礼过程很快,新人携手走向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一步步走向誓言。过后一行人乘坐车来到一个法国餐厅,婚宴场所。

整个会场不小,主题色调为白色,有端着香槟托盘的服务员穿梭其中,他们进场时,新娘站在一行人中间,说笑,一身拖地长裙,依旧是白色,腰间有细碎的闪片,意大利式吊灯照耀下,粼粼发光。

程灿端着一杯香槟慢慢饮着,有人过来与他们打招呼,更确切地是与纪泽阳打招呼,应该是相熟之人。

不待他们询问,纪泽阳便主动介绍起她来,“这是我的未婚妻。”

几位穿着得体礼服的商人开始夸赞起,不太相识便只能从她气质相貌,看起来绞尽脑汁。

“程小姐很漂亮,气质迥然。”

她笑笑,只能放下香槟杯拿在手里做摆饰状,心里叹气地做一个称职的花瓶,看这些人来来回回,交际中话语也不外那几套规则。

婚宴结束很晚,他们出了餐厅,外面有风在吹,一行人准备送他们离开。

新娘站在最前方,一身露肩礼服,一阵风吹过,程灿看着都觉得寒气逼人,不禁搓了搓胳膊。

“回去后代我向母亲问好。”新娘说,语气是尽量平淡。

“嗯。”

新娘看向站在一旁的程灿说,“程小姐……”

说了名字,她似乎想到什么,终究还是没多说,只是垂下眼帘,从身后的人手上接过一个盒子,然后递给她,“初次见面,算是我作为长辈送给程小姐的一份薄礼,还请收下,不要推辞。”

程灿看了纪泽阳一眼,才低声道谢,接过盒子。

到了车上,程灿打开。

盒子里面是一个上好的翡翠手镯,在车灯的照射下,好像有碧波流动,绿意盎然。

“你们家的人好像都喜欢送人翡翠。”

或者是小巧的老物件,都是价值不菲之物,程灿每次拿着都怕不小心磕坏,她可能会心疼好一阵。

纪泽阳帮她戴在手腕上,映着白皙肌肤,赞叹道,“很好看。”

程灿晃了晃手腕,歪头笑着倒在他身上,靠着他的肩膀,骨头有些咯人也不想离开,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熨帖的礼服早已经褶皱不堪。

因为行程原因,他们在法国多待了三天,在最后一天早晨,她被耳边密语唤醒,纪泽阳侧卧在床边,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帮她梳理头发。

程灿还未睡醒,却仿佛若有所觉抬起自己的右手,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照射进来。

她哇了一声。

顿时睡意全无。

猛地坐起身,打量右手无名指上的一个戒指,蓝色的宝石周围镶嵌着碎钻做装饰,并不是十分夸张的大小,刚刚合她心意的颜色。

“求婚戒指?”

她看向纪泽阳,脸上的笑容没有遮掩。

想到这几天对方经常外出,她已经明白,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欲望。

“喜欢吗?”

他笑着问。

程灿使劲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惊喜。”

事实上,她现在有点想哭,眼睛忍不住地有些泛红。

纪泽阳坐了过来,叹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程灿抱住他腰身,他低下头来,似乎想要亲吻她,侧了侧头,程灿声音闷闷,“我还没洗脸,漱口。”

纪泽阳笑,“我不嫌弃。”

可是程灿却有些矫情地拒绝索吻,在纪泽阳无奈的眼神中跑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洗漱时,还忍不住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弯。

第50章 婚礼

婚礼选在阳光暖和的春日,繁花初盛开,可以看见大片的九重葛,红色似火的杜鹃。

冬天定的日子,还有将近三四个月的时间,却好像繁忙落不下脚步,日日没有空闲时光。

光是忙着选择婚服这一行程就弄的程灿有些烦躁不已,她本人是性子急躁,长久定不下心之人,最讨厌繁琐物件,极为精细事务,当然,除了工作以外。

这天,天气有些冷,外面覆着一层白雪,房屋被遮掩住大半部分,就像面包表面撒地不太均匀的糖粉。

程灿起床起的早,穿着毛绒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雪白的宽松长毛衣,洗完脸,漱口后,靠在厨房的吧台上,看着外面灯光,漫不经心地手撕餐盘上摆放的面包,沾着咸咸的酱料放进口中,偶尔掺杂几个浆果,调剂味道。

权当做今日早餐。

门铃响起时,她侧了侧头,探出半个身子,有些好奇来人。

纪泽阳从房间里出来,去开门,一边穿外套。

门被拉开,站了三四个人在门口,最前头地是位老太太,一头白发,鼻梁上架着眼镜,穿着厚实,看起来颇为怕冷。

程灿端着餐盘,一身随意打扮,长发无所谓地盘在脑后,脸上踩着棉拖鞋就走了过来,好奇打量一行人。

“纪少爷,程小姐。”

老太太打招呼,后面三个人都是年轻孩子,两女一男,还很年轻,估摸二十多岁,也跟着垂头,微弯腰。

规矩繁琐,有些老家族的老旧仪式感。

请人进来,程灿才发现后面的三个年轻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很重。

纪泽阳说,“劳烦您了,大老远地过来。”

老太太是苏城那边派过来的人,家里祖上都是有名的裁缝,现在主要是给纪家的长辈们裁衣,或是大喜事才偶尔活动。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怕许久未做,手有些生疏了。”老太太差使着三个人打开箱子,才对着程灿说,“这做婚服时间久,中间得返工好几次,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们喜欢什么料子。”

说着话,数十张衣料被摊平放在沙发椅背上,上面的水晶灯的亮光照射下来,有些布料上面的纹路折射出光。

太过华美。

甚至,过于华美。

她看了好几眼,也分不清其中差异,只觉无甚区别,都华丽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她坐在旁边,把盘中早餐慢慢吃完。

“喜欢哪一件?”纪泽阳把布料都察看一边,侧头问。

她认真看了一眼,才郑重说道,“都挺好看。”

纪泽阳眉头动了动,“是不喜欢?”

她只能说,“有些过于华丽了。”

她难以想象在婚礼当天穿着如此招摇,感觉自己走在太阳底下,阳光一照射,可能就会变成发光的灯泡。

“这套婚服只会在行礼时穿,后面敬茶会换一套衣服。”老太太解释说,“这结婚一生就这么一次,姑娘还是郑重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