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付出所有,财富,地位,人脉,灵魂,全部都可以拿去交换,换一个你。因为你比这些都重要。”
“我忽然理解了我爸爸对于当年初恋的执念,这么多年都不肯和我妈妈和解,甚至看到我大哥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东西拱手奉上。”林远时的声音很慢,流淌在夜色里:“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发誓,一定要娶到你,我的眼中没有任何阻碍,我一定能够娶到你。”
他们之间如果有一百步的距离,无疑全部都是林远时在走。
只需要她面对着他,甚至连希望都不需要给他,让他看到她的存在。
他便会不顾一切,向她狂奔。
这就是林远时的爱情。
其实他还是当年那个似火的少年。
不管事实如何变幻。
他从未变过。
叶婴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我……何德何能。”
林远时低下头,亲吻她的唇瓣,“是我何德何能。”
叶婴的眼泪滚落下来。
“小婴,嫁给我,好不好?”
“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宠爱你,我这个人,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全都给你。”
“我的公主,嫁给我吧。”
-
一周之后陆云亭接到叶婴的电话,听了一半忽然尖叫起来,然后就开始流眼泪。
唐疏予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赶忙把人捞进怀里:“怎么了怎么了?谁的电话。”
陆云亭挂了电话,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小婴要嫁人了。”
唐疏予的心终于放下来,有点无奈,俯身擦干她的眼泪,柔声哄着:“她嫁人了怎么呢?不好吗?”
陆云亭的眼泪越擦越多:“小婴就、就不是我的了。”
唐疏予失笑,重新拥她入怀:“要不也不是你的。”
我才是你的。
陆云亭懒懒的靠在他的肩头,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挂在他的身上。
“小婴让我给她当伴娘。”
唐疏予眼珠一转,“嗯,你怎么说?”
陆云亭:“你给我买一件漂亮的礼物好不好?”
唐疏予勾起唇角:“随便挑。”
林远时和叶婴回到晋城,再入林园的时候,霍文初等在门口。
叶婴忽然想起那年她第一次到林园,跟在小姨身后,看到这个美貌温婉的夫人时的惊艳。
岁月偏爱美人,这么多年过去,霍文初的容貌没有半点改变。
“小婴,远时。”
这一次,她率先唤的是小婴的名字。
聪明人之间,向来不需要说透。
一句话,叶婴就已经明白了霍文初的低头。
林远时说过,从此之后任何麻烦都由他来解决。
比如霍文初。
他甚至没有告诉她,他是怎么跟她说的。
不止如此,饭后霍文初叫了叶婴到书房,把林家传来的一套水头极好的翡翠给了叶婴。
“你别不要,之前的事情是我考虑欠妥,那时林氏不光是更改掌权人那么简单,周围几家大企业虎视眈眈,都想趁乱摸一口,合作批不下来,资金无法流动,我能想到的,也就那一个笨办法。”霍文初说:“你知道我是如何嫁到林家的,商业联姻是最简单的手段,是我偷了个懒,想直接这样解决就罢了,我没想到……”
霍文初忽然红了眼眶:“小婴,你不知道,把你送走之后,远时自杀了两次。”
叶婴:“什么?”
霍文初说:“这件事情就连老爷子都不知道,两次都是我发现的,那时候他得了非常严重的抑郁症,我背地里找了很多专家帮他调养,后来他终于好了一点,远走他乡,不想再留在晋城,我是真的……我这个做母亲的,看到我的儿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的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做错了。”
“我想接你回来,但是——”
但是你不知道林泽宴掌权之后有多狠毒,他齐刷刷断掉了霍文初所有势力。
不光是在林氏的权利,就连在林园里的眼线都被他全部拔除。
当年霍文初使得得心应手的那些人全都走了,当时送叶婴走,她怕林远时查出端倪,所有事情都是张秘书接手。
现在张秘书根本无从寻找,霍文初想联系叶婴都联系不到。
这些话,霍文初没有说出口。
实在太难说出口。
叶婴这样剔透,她懂了霍文初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霍阿姨一个人撑了林氏这么多年,无非是为了远时,大哥他——”
“不!”霍文初忽然打断叶婴:“跟你大哥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文初和林泽宴有世仇,当年是霍文初害死了陈佳玉,现在林泽宴反过来抢走了霍文初的全部。
提到他,霍文初不应该是恨得牙痒痒么?
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反应?
叶婴虽然和林泽宴认识,但是并不熟悉,霍文初好歹在林氏掌政多年,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怎么到了林泽宴这里,半点话都不敢置喙了?
可是霍文初很快恢复过来:“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不瞒你说,阿姨现在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远时好就行。”
“小婴,那个孩子是动了真心了,我是他的母亲,我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
晚了一些。
如果霍文初当年不那样坚持要送走小婴,也不会有现在的林远时。
也不会有白手起家的商业神话。
终究,谁也不是圣人。
谁也预料不到将来。
-
婚礼定在一个月以后。
叶婴回到晋城才知道,老爷子早已经把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叶朗也从江市赶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说不高兴吧,不至于。
姐姐有整个林氏宠着,整个四叶集团护着,老爷子疼她,林远时爱她入骨。
他不可能不高兴。
可是说高兴呢,也不是。
还是觉得林远时捡了宝。
人模狗样的,怎么看都配不上自家姐姐。
烦死了。
叶婴却一身轻松。
婚礼的一应物件都不需要她插手,偶尔吩咐两句就是。
林远时最近也很忙,叶婴怀孕之后口味愈发刁钻,林远时特意雇了南方的大厨,每天换着样儿的给她做好吃的。
偶尔林远时还会学着露两手。
叶婴一边吃着草莓糖一边翻看礼单,看到伴郎名单里的一个名字。
“唐疏予???”叶婴踢了林远时一脚:“你们俩乌眼鸡似的斗了这么多年,他能来给你当伴郎?”
林远时笑了笑:“为了让我同意,把一个上亿的项目拱手奉上。”
钱还是小事,赢了唐疏予一局,林远时神清气爽。
叶婴笑起来:“因为我的伴娘就小亭一个,他实在害怕其他哪个伴郎把小白兔叼走吧?”
“是这样,但不仅仅是这样。”
到了婚礼那天,叶婴就明白林远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婚礼上有一个新娘抛捧花的环节,唐疏予平时那么绅士有礼的一个人,忽然在人群中间跳起来,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夺过捧花,跑到陆云亭面前,单膝跪地。
登时下面的人们一阵起哄。
就连林老爷子都拍手叫好。
陆云亭完全不知道唐疏予的这个动作,吓得直往叶婴那边躲,叶婴穿着一袭白纱,美得不像凡间女子,她轻笑着,看似护着陆云亭,实则在把她往唐疏予那边推。
陆云亭迷迷糊糊的,下面人的笑声弄得她脸蛋儿通红。
台上的伴郎都是他们的同学,笑得就差拍地板了。
稀里糊涂就被推到唐疏予的怀里。
男人知道她害怕,微微护着她不给众人看。
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
“亭亭嫁给我,好不好?”
“疏予哥哥疼你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呢?
从他们出生,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