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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下坠(77)+番外

作者: 关耳田心 阅读记录

抓着这两支玫瑰花,施越抿着嘴笑了,笑他的不要脸皮和无赖行为。

不过花,依然会插在那个花瓶里。

一月中的天气,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她今日起床,穿了好多件衣服才去玄关开门拿花。花上缀满了露水,还是一如既往的芬香。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又多了张便签。

字迹再熟悉不过,她下意识看向楼栋外的街面,没有一处有程毅的影子。

「天凉,注意身体。」

这次,她没扔了,将便签放在了床头。

临近寒假,有一项期末考,施越从教室里出来时,巴黎的天又暗了,而远处的灯塔引领城市的光芒,又带了来了新一轮的夜晚。

连哲骑了单车,拍拍后座让她上车。他们之前这段时间都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方式,连哲说别阻挡他,他倒也没逼着她。

上了车后座,她戴上了羽绒服帽子挡风。连哲问她考试怎么样,施越就说跟以往一样,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到了他们之前标记过的一家餐厅停了下来。

“请你吃饭。”

施越跳下车,差点崴了,被连哲扶住站好。

她退了出来,将羽绒服帽子摘下,整整身上的衣服。抬头时,忽然看见马路对面那张熟悉的脸,刚好有车经过,那车走了后,方才的地方,再无一个熟悉的身影。

连哲看她一直在左顾右望,拉了拉她,“施越,你在找什么?”

她回神,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荒唐,竟然想从这片人来人往的街上再次看到他。

“没呢,进去吧。”

跟连哲吃饭,她也没心思,脑子里都是早上那张便签,除非那是打印的,不然在法国,没有一个人可以模仿他的字迹。

他来了,可是他人呢?

“今晚怎么了?没胃口?”连哲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身前。

“可能中午吃多了,晚上有点吃不下去了。”

“少吃几口吧。”说着,将她面前比较肉荤的菜挪走了。

“什么时候回国?”

“半个月后。”

“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

施越摇摇头,“不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行李箱而已,不麻烦你了。”

连哲有一辆车,施越之前拿来练过,他们还自驾游过,不过连哲不爱在巴黎开车,他们多半都是用那辆单车□□街头。

她这样拒绝,连哲便点头说好。

程毅就这样在夜晚的巴黎街头看那家门店,进进出出的人里,没有施越的影子。他点了根从旁边商店买的香烟,在寒风中抽着,指间夹着烟吞吐,眉梢的劲却一直不肯松。

他想,如果他不努力,前女友可真得成前女友了。

抽了三只,一男一女出来了,施越再次戴上帽子坐上了后车座。

他们在楼下道别后,施越就上了楼。每走一步便回一次头,走到家门口,彻底不想了,开门进去了。

玄关那,她换了拖鞋,望着餐桌上放着的玫瑰花,还是像早晨那样,一点没变过。

刚要抬脚,便听到了门外的鞋声,踏上楼梯上,一重一轻。她忽然呼吸紧张,回身盯着门板。

他的习惯,她还记得,以至于现在,她愣在原地,不知是该开门,还是等他敲门。

那门一直没动静,施越便不等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从浴室出来后,她直接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休息。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而门外那个声音,似乎从来都没出现过,两个小时过去了,那扇门依然没有动静。

她睡到中途有些渴,起身去客厅倒水喝。巴黎此时,正值夜晚十一点,窗外依然灯火通亮,而屋内,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光。

餐台上的玫瑰花依旧不改面貌,她放下水杯,走到了玄关口,盯着门把数秒后,她开了门。

那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匆匆瞥过的那眼,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和现在一样。巴黎的夜这样的冷,如果真的是从她回来就一直站在这,那一定有三个小时了。

她低头望了眼他的手,他皮肤白,天一冷手就通红,青筋暴起后,整只手就像泡进了冰水里,不免回想起上个月初的那场大雨,他整个人都是泡在雨里的。

程毅自然没有告诉她,他回北京后,被冷空气一吹,吊了三天点滴,人才恢复了正常。

面对面站着,施越面无表情,只一张嘴巴死死咬着。

她知道他在门外,所以他等,无论等多久,他在等一个可能。

她开门了,再晚也好,起码,她心疼了。

“好玩吗?我就问你,你飞来飞去,来折腾我,你觉得好玩吗?”她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整个楼道。

他笑了,低头看着她生气的一张脸,克制想碰碰她的情绪,“圆圆,我可不是在玩,我认真的。”

她烦透了,正欲关门,他手伸了进来,施越没留神,就这样夹住了他的手。

立刻破了皮,淌着血,可他却死死咬着牙齿没哼一声。

施越吓到了,松了门把捧着他的手,也不敢碰那伤口,只一个劲的骂他,“神经病,夹断你算了!”

他再痛都觉得值了,拥着她进了屋子。想亲她,刚低头就被人按住了脖子。

“你敢!”说完推了他,去里间翻腾东西去了。

再出来,程毅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旁边的桌上,放着玫瑰花,他一直看着。

施越拿了消毒湿巾和碘酒,顿在桌上,没一点好脸色。

他乖巧不说话,伸着手给她。施越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在装可怜,伤口擦的很凶,他嘶了好几声,却也不说痛。

最后,她心软了,一点一点给他擦着,又涂了碘酒,末了,裹上纱布。

“滚吧。”刚弄好,她就赶人走。

程毅另只手可是好的,拐了她带进怀里,坐在了自己腿上。

她穿着厚厚的家居服,毛茸茸的,程毅一抱上便不肯撒手,死皮赖脸的抱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就一直摸着她脑后的头发。

“头发都长这么长了。”他嘀咕,一直摸到腰间的发梢。

施越坐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吊着呼吸,“程毅,别让我骂的难听。”

“我知道,我就抱会儿。”说着,整张脸埋进了她胸口,闷在柔软的家居服上。

她顿时蒙了,呼吸一起一伏,不再顾及他脑后的手,一用力就推了他,从他腿上挣脱而出。

“我还引狼入室了,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抓着碘伏回去了卧室。

程毅坐在椅子上甩手,她是真的变狠了,刚抓着他受伤的手一点情面不留。

她进了卧室便没再出来,程毅甚至还听到了门锁落下的声音,无奈笑了。

程毅起身,在她的小家里转悠着。客厅的窗帘是淡紫色,沙发前的木头茶几上,放着茶具,还有一个投影仪,他蹲下来看了眼牌子。又开始在她家里走着,冰箱上永远有冰箱贴,大概她有收集的习惯,他看到了带有尼斯标志的冰箱贴,于是细细数了一番,发现冰箱上,有十个地方的冰箱贴,大概代表着,她去了这十个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施越才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他们没说一句告别的话,可施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如此。

他走后,她便安心睡了。

第二天醒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出门拿花,忙好后,才开门去看门框,依然有两支花和一张便签。

「忘告诉你,长头发很漂亮。」

此时的程毅,脱了衣服又钻回了被里睡觉。昨晚从施越那回酒店,已经过了午夜,得不到的释放,压抑的他折腾到了两点才睡下,早上七点就被闹钟闹醒,赶去了花店拿花,顺道又付了好几个月的花钱。

这次小孙女看到了浪漫的中国男人,嘟囔了句,“您女朋友这么难哄?都哄了快两个月了。”

程毅笑了笑,摇摇两朵花告诉她,“女人一定得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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