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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下坠(60)+番外

作者: 关耳田心 阅读记录

“没事,有点冷。”

回到家里,程毅想拉她一块洗澡,施越借口要修剪下盆栽,他只好断了自己那心思,自个儿去洗了。

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框里,施越望了眼,真拿起剪刀修剪上了盆栽。

枯树叶剪了一地,她甩了剪刀,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细看。逛街那日,方芳请她喝咖啡,左手腕上就带了这条白色的手链。

那日阳光好,手链上的钻石刺眼,施越想不记得都难。

程毅洗完出来,没看见阳台上的施越,倒是见到了一地树叶。再回头时,施越已经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还顺道锁了门。

程毅心想,这都多久了,还不习惯一起洗澡呢。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只留了一盏小灯,程毅想多看看她,睁着眼睛吻着她的额头到下巴。施越心上像有口大锅,里头的气出不去,憋在里面,又自己难受,堵得慌。

她去抓程毅伸下去的手,有些抵触,“我今晚不想要。”

他急,一边哄一边往下,“我想。”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说不愿意,你就不强求吗?”施越翻了个身,看程毅一头凉水浇下,无奈坐到了床边想心思。

他沉思片刻回头,见施越没闭眼,却一直侧枕着脑袋看他的背影。

程毅憋的难受,又搞不懂她的小心思,见她大眼睛睁着自己望,忍不住倾身过来扭了扭她脸蛋。

“是不是又冻着了,不舒服?”

施越突然握住他的手,贪恋他指上略显粗糙的纹路蹭着。

“嗯。”又问,“你这次出差工作,还顺利吗?”这好像是施越第一次关心程毅工作上的事。

甲方那里,合同已签,基本上,后续工作毫无压力。

见她关心自己,程毅摸着她的脸笑,“很顺利。”

“跟同事一块去的?”她依然握着那只手。

程毅嗯了一声,目光下移,盯着施越领口,欲感一处正在蓬勃,他撤出手赶紧下床。

“你不舒服就先睡吧,我去书房发一封邮件。”

卧室的门被关,施越缓缓侧身关了床头那扇小灯,却也没有闭眼睛睡觉。他刚才急急下床,施越都来不及问下去,倒有点刻意躲避的架势。

她揪揪头发丝闷的慌,蒙上被子就睡了。

昨晚没要她,第二天施越一睁眼就看见程毅压在她身上,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心思越来越深。而程毅好几天未碰她,一要便没了掌控,一大早,施越就疼哭了。

程毅见她哭了,搂着人在怀里哄,可施越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踢着催促他快走。

他当这是情'趣,只有施越是真的不想心上隔着一层纱跟他这样。她下床时,两腿酸到无力,捂着小腹去厕所,坐在马桶上上厕所,施越惊傻了。

她第一反应大概是刚才那次床事,程毅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看到那血,施越忽然觉得一肚子委屈,抹着眼泪哭了。

她下身还是有些痛,处理干净血迹后,她脸色苍白,裹了一件大衣,赶去了医院。

医院的妇科区域,也是生死百态尽显。

施越身旁坐着一位捂着肚子的小姑娘,旁边是她的男朋友,那缴费单施越看了一眼,是人流。

她摸摸心口,突然感到后怕,好在那一次她想起来,吃了紧急避孕药,如有一个稍有不慎,她可真不敢确定自己会怎么做,而很大程度上,她也不敢确定,程毅会怎么做。

喊到施越时,她进去了,妇科医生这种事见多了,施越红着脸说完,女医生让她脱裤子躺在床上,她也照做了。

“你们小年轻得注意注意,女人啊,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男人都是在乎自己感受多!姑娘啊,回头跟你对象好好说说,两周内不要同房了。药给你批好了,你去二楼交个钱,上一楼取药去吧。”医生的话像是说了很多遍一样,来她这的姑娘,也多半是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从医生那出来,施越揪着手里的处方单心里头难受。

在一楼取了药,她塞进了包里,一点也不想走在路上,被人看到是来看妇科病的。

北京的雪,今年来的太晚了,施越刚出医院门口,眼前就飘来了几片雪花。

又小,又轻。

抚在脸颊的那刻,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间一抖。她挎着包去路口打车,向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名。

窗外雪花飘大了,施越才想起她以前说过好多次的小愿望。

想去看看故宫的雪。

她心情不快时,除了蒙在被窝里睡觉,就是让自己动起来,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

大概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多人都赶来了故宫看雪。施越买了票,一个人走在地广庞大的石砖路上,遥望雪落的黄瓦屋檐。

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了去年十一和程毅的约定。夫子庙不及故宫辉煌,气势,但灯会那天,灯火通明,人流无数,那一晚,夫子庙会是整个南京,最亮的地方。

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她发丝上落了一层雪,用手掸了掸,她将手机掏出了口袋里。

见到是吴齐的电话,她想都没想给挂了,最后,直接拉入了黑名单。

她拍了些照片,在紫禁城的一颗梅花树下,发现了一只胖胖的橘猫。不禁想起之前小区里的那只流浪猫,后来施越对它的关照少了,大概是那会她一心恋爱,就忘了它,那只流浪猫最后跟别人好上了,她好几次看到那只小猫蹭着新朋友的腿撒娇,也再也没有留恋她一眼。

不禁也叹了叹气,蹲在台阶边,跟这只胖胖的橘猫合了一张影。

那橘猫喵了两声,很懒,蹭着施越的手腕替自己解痒,施越扯了扯嘴,突然觉得这猫很像程毅。

他也懒,经常要施越替他挠痒痒,蹭她脖子的时候,也像这只猫,又懒又可爱。

一人一猫坐在台阶上看雪,等到施越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后,那橘猫就跑了,施越望着它高高翘起的尾巴,才想起来,该是时候回家了。

可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她很久没搭过北京的地铁,记得上一次搭地铁逛北京,还是大一上学期。在那之后,她出行都是坐车。

地铁上挤了很多人,有背包赶高铁和飞机返乡的乘客,也有坐在座上翻着手机看各种新闻的下班族,当然,她也看见了很多新生活力的面孔。

来往北京的,有全球各地的世界人,施越怀揣梦想到北京时,目标却很小,她的梦想仅仅是希望日后能开一家画廊。

那些活力的大学生,比划着手势交谈,青春洋溢的脸上,神采飞扬。让她又一次回想起自己的大学时期,那时候的施越,也如他们一样,眼神里永远充满着光芒。

她收回目光,靠在地铁的隔板上站着,到站后,她从温暖的车厢退出,进了寒冷雪夜。

她没回家,去了画室。刚到楼下,就见一人驻足现在黑漆漆的楼道外,地上有几根烟头,那人听到脚步声抬头,没几秒,便大步朝施越走来。

她没心思和精力应付吴齐,也觉得他越来越像狗皮膏药一样。

“你把我拉黑了?”他镜框边闪着光,盯着施越的身上,有一大片的水渍和雪花。

“怎么不遮一把伞?”

施越拍了拍头上的雪,雪落到鞋尖,她说,“跟你没多大关系。”

她往里走,被他拉住,卡着手腕一点都抽不出。

“我不懂你三番两次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们当初说的很明白,你再这样做,别怪我翻脸。”她抽着手。

吴齐拉她往车上走,她死死抱着他胳膊推拒。

“你就不想知道,他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事吗?”吴齐看她愣住了,抓着他的那只胳膊缓缓松了劲。

“你什么意思?”

“到地方说吧,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吴齐拉着她上了车。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北风卷着它们糊在窗户上,没一会视线就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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