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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下坠(14)+番外

作者: 关耳田心 阅读记录

程毅温柔啄了几口她颤抖的双眼,在她耳边摩挲,“施越,睁眼。”

他第一次喊她,在静谧的房间里,施越只能得到他的召唤,蛊惑人心一般睁开了眼。

先前那个问题,施越一直没有回答他,她也不知道原因,可能这种事,就需要问男人自己。

施越吸了一声,问他,“程毅,你们男人都喜欢出轨吗?”

程毅以往都是解决了一个再到下一个,做到有始有终,算不上出过轨的人。

他底气十足,送进去时说,“我没出过轨,不能代表大数据。”

施越被逗笑,“你,你怕是骗我吧。”

程毅也不怕她多想,动作不急不缓,“我从不拖个尾巴折腾自己,出轨这事,我还真干不来,一般都是好聚好散。”

施越仰着脖子,整个人像一颗四处飘荡的浮萍,并不知道下一刻会落在哪一片湖面,欢快的感觉忽高忽低从脚尖传到头顶,

程毅想,那个男人瞎了眼出轨?

程毅忍不住又压了压去吻她的唇,勾着舌头吮吸,一下重一下轻,听她间或的声音像小白兔哼唧一样,一身娇骨,软弱可欺。

“程毅…”她哭了。

施越忍不住,一直咬着唇流泪,像只破碎的洋娃娃,让人怜爱疼惜,程毅交代了后立马搂她在怀里哄吻。

她怎么像只小妖精一样,无端就能勾起男人的火。

如果说上一次的香港一夜,是施越主导下的自愿,那么这一次,又该怎么解释合理?

她想,就这样吧,在入夜以后,天亮之前,跟他一起,无尽下坠。

施越没有像维港的那一夜骤然惊醒,这一觉她睡得安心踏实,在不知觉中翻身搂上了身后那具身体。

程毅睡觉很安静,没有一般男人的打呼和磨牙,连呼吸都不可闻,想来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最平心静气的一面。

脖子有些痒,程毅动动脖子微睁开眼睛,他睡眠质量要求高,往常被吵醒也多是没什么好心情,这会儿倒只能笑笑,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当真若即若离。

施越在做梦,梦呓了一声,“吴…齐。”

一头冷水浇下来,程毅刚热起来的心因为怀里女人的话声,彻底生了冰碴。

伺候一夜,哄了一夜,亲了一夜,还比不上一个给穿破鞋的前男友?

施越感觉胸口很痛,醒来就看到程毅在她身上泄火,一双眼睛又像昨夜那样团了红色的火,在灰暗的清晨唤醒了原始的欲望。

程毅扑到耳旁,咯吱她,“你不乖啊,一大早就喊别人名字。”

施越根本没时间反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憋不住痒,跟他欲拒还迎结束了一场晨炮。

明明想好天亮了,就穿上衣服走人。可程毅的段位是高,一句话和一番动作堵得她前后不可退。

程毅给她拿了备用的牙刷,施越刷牙的时候,嘴巴张得很大,她清晨起来后,两颊也是红的,大概是早起的那半小时功劳,她看上去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昨夜纵度过猛的疲惫模样。

出卫生间时,她已经穿好了昨夜那套衣裙,闻了闻味道,不太好闻。

程毅的家是一个朝东的大平层,但卧室朝西,此时拉开窗帘也不得见阳光,但外头热意洋洋,对面的建筑物上都是灿烂晨光。

他背着施越穿衣服,昨天难得看他穿了运动衣,今天又变回了正装,衬衫半卷西裤着身,斯文尔雅遮住了真实面貌。程毅捞起腕表娴熟戴到了手腕上,听到身后的拉门声,他立刻绷唇回身。

施越包里只有气垫和口红,她翻着包在他面前给自己化妆。程毅见她不搭理眼神,自顾自走来倚在桌边看她同样娴熟的动作。

程毅拨了拨自己头发,“别擦口红了。”

施越正欲涂口红,斜了他一眼,被他抢断,“你不是北京人吧,我带你上一地吃早点去。”

施越还以为这人真的想做些什么,吊着的眉捎渐渐回了原位,她还是执着的擦好了口红。

“不了吧,也不早了。”

程毅摸了下表,扫眼说道,“才八点半,就在附近,累了一宿加半早上,我这是心疼你呢。”不知道是他做惯了这种事,还是就是想摸她的头发,程毅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北京胡同口的一家早点摊,此时正值收摊,只有零星几个晚起的食客围着桌子朵颐。

施越在北京上学工作到恋爱,却从来没有吃过胡同口的老味道,上学时吃得最多的就是学校食堂和各大餐厅酒店,工作恋爱后就是外卖和保姆做饭多,哪里会费功夫做攻略大老远的在北京城找地道的小胡同店。

程毅穿得堂堂正正,派头架势就是企业里走出来的精英,可这个时候他正在里间跟卖早点的老板微笑寒暄。

似乎是相识的,北京方言一阵一阵往外冒。

程毅端了碗面茶放到施越面前,上面浇了一层芝麻酱,又点缀了芝麻粒,咸香逼人。

“最后一碗了,你尝尝。”

程毅小时候在胡同里长大的,跟着奶奶住,每天早上程汐都要同他来胡同口的早点摊吃早饭,面茶是必点的。

施越在南京最爱吃的早点是鸭血粉丝汤和赤豆糊小圆子,到了北京后,五花八门的早点她都尝过,就是面茶还未吃过。

她尝了一口,粘了一点在嘴巴上,口红当即就变成了累赘,微微后悔自己的较劲。

程毅抽了张纸给她,在她对面端坐着喝豆浆。施越也不愣着,接过纸巾擦干净了口红。

“瞎折腾,我看你不涂嘴也好看。”他从不吝啬对有好感的女人夸赞。

施越别着两侧头发,露出了精巧的耳朵,笑了笑,“我是你带来的第几个啊?这么有经验,看来得不少吧。”

程毅挑了个油饼咬着,手上沾了油他也不介意,“那你还挺抬举我,我可没那闲工夫,今儿吧就醒得早了,动多了难免饿得慌。”

得了,施越就是挖坑自焚。

“那你多吃点,免得身体机能跟不上。”她皮笑肉不笑,推给他一些吃的。

你追我赶的早晨,程毅乐在享受成人世界里这暗流涌动的暧昧氛围。

“你倒是体贴人。”

施越把面茶吃光了,又在他投喂下吃了一块炸糕,彻底撑了。

十点半的北京,车流依然多,程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红灯,一只手在回微信。施越撑着一侧脸看高架桥上不断移动的风景线,独自发呆。

程毅收了手机,搭话问她,“你哪儿人?”

施越回神,“啊?哦,南京人。”

程毅“哦”了一声,嘴角含笑,“那我们还真挺有缘分的,一个南一个北。”

施越知道他在套路,顺着他得意思接茬,“是有缘分,我们还在一个地球呢。”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程毅踩了一脚油门轻笑。

很有缘分,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香港艳遇,没有留下一丝一缕的联系方式,辗转回到北京再次意外偶遇,又展开了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施越侧着头,目光停在程毅开车的那只手掌,他手指很纤长,微微虚拢着方向盘,青色的血管和骨节分明可见。

他似乎常年戴着那枚尾戒,尾指那里有一圈肌肤明显要白于其他。

施越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各种流行时尚元素,艺术类院校的男生女生总是在穿着搭配上要潮流于其他综合类院校。她见过有在十根手指上戴十个不同戒指的人,也见过在一根手指上戴一排戒指的人,当然也见过独戴一枚尾戒的人。

主张不婚恋爱主义者,往往都有一个标识。

两侧不断有车超过,热辣的阳光被防晒层隔离,车厢里的温度逐渐降低。

“我一开始没带着好意图跟你接近,可能有点头脑发热,但做了那件事我也不后悔,不过真没想到回来北京还能遇到你,要说有缘分,可能就是孽缘吧。”施越拉下前车顶的遮光板挡太阳,而程毅已经快驶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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