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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抑制剂要吗(95)+番外

“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用禁药吗?因为他恶心自己有个那样的父亲,他不想变得跟你一样,想把自己变成Beta,你说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了,他有一个那样的父亲,他会怎么样?”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还像三十年前一样就可以了。”

随着录音的淡去,实验室里归于平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录音里的两个人,是他们的父亲,多可笑的一个名称。

沈隽意眼底几乎沥出血来,死死地忍着不冲出去,将沈开云活活撕碎,手指甲深深地掐紧掌心,嘴里也被咬破,有血渗出。

沈开云,为什么害了那么多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明明见过Alpha被改造成Omega时候是多么痛苦的样子,生不如死,他亲手拆散了那么多的家庭,为什么还能活的这么心安理得!

沈隽意的恨意几乎从胸腔里蔓延出来,尤其……尤其他还害了傅清疏,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有那么痛苦阴暗的过去。

他会平静地接受Omega的身份,很好的生活,而不是痛苦的压抑那么多年,宁死也不愿意接受Alpha。

他想着,手背上忽然一软,傅清疏的掌心覆盖上他的,轻声叫他:“阿意。”

作者有话要说:清新隽永,正确的应该是这个,剧情需要,瞎瘠薄改(还挺押韵的)

教授真的,太会说情话了,我不是不想谈恋爱,我是认识了教授,你懂吧。

第六十七章 遂心快意(一更)

沈隽意偏过头, 看见傅清疏脸上的表情, 面部神经一松,竟也送出一点笑来,故作轻松的说:“没事。”

傅清疏没多做安慰,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是千疮百孔。

没什么好说的, 再多话都不如一个拥抱,所以沈隽意抱了他, 还咬了他的肩膀,隔着白大褂隔着衬衫,估计都留下牙印。

傅清疏没动, 任由他咬了一口慢慢松了力道, 伸手按住他的后颈,仰起头。

**

满月酒前夕,沈开云派人来将沈遥接去国外。

这些年他甚少在国内住, 只有沈烟忌日的时候才会回那座大宅住几天, 回忆两人的过去。

自从知道了沈开云的恶行,沈遥也没和他说过话,出了他打电话来关心外孙之外便没有联系。

很奇怪。

沈遥和沈开云的时间远远大于她与沈隽意, 但沈隽意说的那些话,她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也许是身为女人的直觉,她相信沈隽意不会骗她。

又或许是她和父亲之间始终不算亲近,虽然他对自己照顾有加, 也是个很温和的父亲,但并不如沈隽意那样真实,实打实的疼惜她这个姐姐。

沈遥已经计划好了,在满月酒之后去找沈隽意。

不管以后有什么,她都陪弟弟在一起,不让他一个人在经历那些无助,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她有责任和义务。

“明天是孩子的满月酒,亲友已经通知完毕,我如果带着孩子离开,没法对他们交代。”沈遥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壮汉,强自镇定的说:“明天结束了,我会亲自带着孩子去看爸爸,你们走吧。”

“小姐,请恕我们冒犯了。”

其中一个男人说完,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臂,沈遥尖叫了一声护住怀里的孩子,厉声道:“你们敢碰我一下,我爸爸不会饶了你们!”

男人一脸冷漠,有恃无恐道:“先生说了,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将你带回去,这里太过危险。”

“这是我的家,有没有危险我自己清楚!”沈遥让自己冷静,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起码要等到蒋祺回来。

他如果和爸爸有矛盾,也许会帮自己,也许看在两人的夫妻情分上,不让她走。

沈遥在心里强迫自己沉着,想办法周旋一会,慢慢地挪到了电话旁边,一把拽起来,威胁道:“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你们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男人忽然笑了,仿佛真的被拖延下来了,没有难么着急的要来抓她,捎带讥讽的说:“您的父亲怀疑你这里……”

男人伸手,指指头部,轻笑:“不正常,要带您回去治疗,因为您的儿子死了,你疯了,幻想自己儿子还在,你觉得大家都要害你。”

沈遥一惊,下意识去看怀里睡的正香的儿子,无知无觉睡梦之外的剑拔弩张和激流暗涌,攥着小手又乖又甜。

“你们想对我儿子做什么,我劝你们别乱来!”沈遥抖着手,握不住电话,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孩子,生怕他们伤害他。

男人道:“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如果您不配合,我们只有采取一些手段,让您明白现在的处境。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遥脑内灵光一闪,忽然抱着孩子坐了下来,拼命忍住心里的害怕,故作镇定的扫过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

既然逃不掉,那她起码要先套出一点有用的。

“你们奉命来带我走,才是想软禁我吧。”

男人微讶,却并没有反驳,他相信面前这个纤瘦的小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告诉她全部事实也影响不了大局。

“没错。”

“他抓我,是为了对付谁?”沈遥想了想,将视线落在为首的男人脸上,一个个说名字试探,在提到沈隽意的时候,他眉角动了动。

果然。

沈遥不想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人,可她不如沈隽意坚毅,从母亲到弟弟,都在护着她,宁愿委屈牺牲,都护着她,按道理她应该宁死不去拖累沈隽意的。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那她不怕,死多少次都不怕,可现在她有孩子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伤害。

沈遥深吸了口气,眨去眼睛里的泪意,放硬了声音问他:“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男人首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看来这件事连他也不敢说,多半牵扯禁药。

“他查到了一些不该查到的东西,您知道的,先生一直很疼爱你们,你们是夫人留下的、他最珍贵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亲手打碎的。”

沈遥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是怎么能用这么冷静的表情和声调说出这么无情的话的!

男人并不管她的难受,继续说:“他很希望你们能听话一些,别太过叛逆,联合外人来对付他,父慈子孝不好吗?”

沈遥听见“听话”、“父慈子孝”这样的名词,脑海里瞬间浮现沈隽意在医院同她说的那些话,生理性的反胃,觉得恶心。

她红着眼睛哑声说:“他是打算用我做筹码,如果阿意不听话,他就会用我的命来威胁,是这样吗?”

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看着她,淡淡地勾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

沈遥忽然觉得不怕了,铺天盖地的失望、心痛一瞬间压下来,一股脑的冲着崩溃的架势将她淹没。

她长久以来尊敬并崇拜的父亲,其实背地里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这么冷静的当做棋子、筹码,去威胁另一个人。

她生产之后,沈开云没有留下多久,沈隽意从拘留所出来当天,他就立刻回国了。

沈遥当时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仇人”,冷静的想了一个月,她尽量把自己能记起来的事情条分缕析的全部梳理一遍。

越是梳理,越是发现沈开云并不如她认识的那样温和慈爱。

只是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和对付沈隽意,用她当筹码。

如果阿意不答应,他是否会当机立断结束她的生命,又或许,他接自己回来,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慈父,都是为了这一天。

沈遥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大脑像是一台被猛然启动的机器,却因为负荷不足,猛地烧断了线路,逐渐失控。

不行。

沈遥猛地抱着孩子跑上二楼,一把拽开隔着阳台和房间的推拉门,男人追上来时她已经抵着阳台的石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