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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抑制剂要吗(7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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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意被拘留了一周。

蒋祺忙着照顾妻子和儿子根本没来看过他,只托人送过几件衣服来给他换洗。

沈开云巴不得他被关到死,更不可能来看他。

沈隽意这一静下来,才记起来今天要回平洲的事情,傅清疏还说要接他来着!

他好不容易说接自己一次,不管是不是要让他滚蛋,但总归是接他,这次自己失约还一周没回应,估计完蛋了。

傅清疏肯定再也不理他了。

怎么哄老婆呢。

沈隽意撑着下巴想,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关这儿还要平白担心,反正进来都进来了,约也失了,就别让他担心了。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担心,一般第一次发情期都很不稳定,傅清疏那次连续三天才算堪堪压下去,这又过了不少天,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拘留期结束,沈隽意又被教育了一通才被放出来。

他用力呼吸了下,把胸腔用空气冲的满满的再吐出去,连连冲刷了两遍才觉得那股霉味儿消散了点,伸手拦了辆车。

沈隽意订的酒店一周前就到期了,但因为一直没回来也没擅自把他的行李拿下来,就一直这么放着,他上去洗了澡,下来退房。

他洗澡的时候给手机插上充电,出来的时候给傅清疏拨了电话过去认错。

结果没人接。

他笑了下,心想这次回去得花大功夫哄了,不知道给他揍一顿行不行,不行的话,两顿?

想着想着,沈隽意又开始笑,迷得前台退房的Beta小姑娘五迷三道的跟他搭话:“笑的这么开心,想女朋友吗?”

沈隽意一偏头,笑意未减地说:“不,男朋友。”

小姑娘将零钱递给他,因为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只以为他口中的男朋友是那种意思,不由得笑的意味深长。

沈隽意收了钱,在门口打了车往医院去,先去看看沈遥,然后再回平洲。

沈遥恢复的很好,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正和蒋祺一起逗孩子玩儿,沈开云坐在一边,温暖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金灿灿的。

两代同堂,一家四口。

沈隽意站在门口,敲了下门,沈遥听见声音,抬头看是他,忙道:“阿意,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沈隽意没说自己被拘留的事情,走进来就着蒋祺的手,摸了摸小外甥的睡脸,笑了下和沈遥说:“我一会回平洲了。”

沈遥不知道他被拘留,蒋祺怕她担心,只说他有事回去了。

“怎么这么急?”

沈隽意说:“嗯,有点事。”

沈遥抿了下唇,剖腹产的刀口还有些疼,不能太用力呼吸,有些艰难地说:“那咱们说会话,你总能空出时间的吧。”

蒋祺明白她的意思,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沈开云在两人脸上看了一会,威胁的朝沈隽意多看了两眼,也出去了。

沈遥艰难地想起身,被沈隽意按了下肩膀说:“你躺着吧,别乱动。”

“阿意。”沈遥看着他,伸出手去抓他的手,等握住了才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挖妈妈的坟?”

沈隽意站在病床前,看着阳光有一点落在沈遥白皙的脸上,单纯的仿佛未经世事。

“你说实话,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秘密,我回家那一年你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但是我们始终是姐弟,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不能告诉我吗?”

沈遥红着眼睛,声音微微哽咽:“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和爸爸之间的恩怨。”

她虽然傻,但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沈隽意离家的时候才九岁,又是在母亲去世之后,唯一的矛盾就只有这一个。

蒋祺是个心理医生,她问他能不能看出沈隽意为什么这么尖锐又执着,或者能不能看出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说人去世了以后无论灵魂还是什么都消失殆尽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阿意挖坟也只是想带她去另一个地方罢了。

像有些人水葬,将自己的骨灰撒遍江河湖海。

沈遥不相信这种借口,可蒋祺也说不出其他的理由,只能安抚她,让她不要多想。

沈隽意说:“我小外甥起名字了没有?”

沈遥说:“你别又敷衍我,我知道你跟爸爸的矛盾已经到了必须要死一个人的地步了,我不希望是你,也不会希望是他啊,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你,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被卷进来。”

沈隽意微微垂眸,低声说:“你明白就够了,那些事你知道了没好处。”

沈遥有些激动,扯的刀口剧痛,额头上立刻蔓上一层冷汗,连吸了几口冷气才缓过来,艰难地攥着沈隽意的手说:“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啊!一辈子都受你们的保护活着!”

沈隽意说:“你真的想知道?”

“阿意,我是你姐姐,你不肯相信我吗?”沈遥欲言又止,咬了下嘴唇忽然掉下泪来,一滴一滴串成一串,沾湿领口。

沈隽意弯腰,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低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那些事情太过肮脏,你没必要知道。”

“这件事与我有关吗?”沈遥问他。

沈隽意一时说不出,顿了顿说:“等你好了,我把一切告诉你。”

沈遥和他到底是亲姐弟,骨子里的固执的一样的,虽然平时看着软懦,但固执起来还是让人招架不住,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松。

一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表情。

沈隽意还有心隐瞒,他以前想过告诉沈遥事实,因为他总有一天要跟沈开云玉石俱焚,瞒不住沈遥,但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么个最差的情况下。

“好。”沈隽意握住她的手,低声叹了口气,说:“我告诉你,你不能太激动,答应我。”

沈遥点头。

沈隽意握了下拳,将那些残忍的、即便心理强大的人都无法接受的部分娓娓道来,母亲痛苦而煎熬的十几年,霍城试药的人以及禁药的危害尽数讲了一遍。

沈遥听完,呆呆地躺在床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在她的世界里,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没有见过父母,但身边的人将她照顾的很好,回国后母亲去世,但她和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也不会很难过。

她所看到的父亲深爱母亲,对她也很好,照顾有加,是个很温和慈爱的父亲。

弟弟虽然叛逆,但是很尊重她,有时候还会跟她撒撒娇。

丈夫对她很好,现在还生了一个孩子,她的人生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的,没有半点风浪,可不知道在她平静而美好的人生背面,竟然是那么可怕而肮脏!

“不……不可能。”沈遥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不敢置信的否定。

沈隽意没要求她会立刻相信这些事情,毕竟残酷的让人怀疑虚假才是正常的,他说:“这就是所有事实,你想知道的这些。”

“那……你是想为妈妈报仇?会不会是误会,爸爸那么爱妈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阿意,再查查,再查查好不好?”

沈隽意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姐,这件事跟你无关,但是沈开云必须死。”

“可是……”沈遥担心的说:“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岂不是很危险?爸爸真的手握这么大的权利和利益,那处置你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沈隽意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怕。”

“阿意!”沈遥又急又气:“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活着?!生命在你眼里算是什么,只为了报复爸爸的工具吗?”

沈隽意倏地拧眉,声音冷了一点:“生命?在你教我生命是什么之前,先去问问沈开云生命在他眼里算什么!”

沈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要道歉,却见沈隽意脸色缓和了,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歉:“对不起。”

沈隽意说:“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你天性善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先往坏的地方想,觉得人都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