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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抑制剂要吗(16)+番外

沈隽意看见傅清疏的车开过来,蹲下身抱起昏迷的女人走到车边,等他拉开车门,艰难地将女人放了进去。

顾不上他的洁癖,沈隽意只能将女人平躺着放,手按在纱布上,可血还是一股股的往外淌,像是个没有尽头的泉眼儿。

沈隽意眉头拧的死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傅清疏方向盘一打,强行超车闯了三个红灯才突然反应过来。

“哎超速了。”沈隽意看了眼主驾上沉默的人,出声提醒,“再闯下去你驾照就报废了。”

傅清疏脚底油门更往下踩了一点,表盘上的指针往下压了一大截,看的沈隽意心惊肉跳,“傅教授,看不出你开车这么野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最低限速慢悠悠往前挪的老年人。”

“你看不出的事情还有很多。”傅清疏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沈隽意也没听明白,以为他纯属反唇相讥,也没放在心上。

女人身上的血和羊水沾到沈隽意身上,又黏又腥令人作呕,他更是难受,忍不住说:“教授,开个窗户。”

傅清疏开了点窗户,飞速行驶的车很快到了医院,来之前沈隽意已经让余磊给医院打了电话,说了车牌号。

他们一到地方,医生便推着平车过来接手,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沈隽意松了口气,想伸手去抹汗,才一靠近就反胃的缩了回去,“我操。”

傅清疏看见他脸色发白,眉头皱得死紧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灰相间的格纹手帕递了过来。

沈隽意一怔,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指骨分明的握着一个手帕递过来,却没接。

“不了,擦脏了。”沈隽意破罐子破摔地往身上抹了两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傅清疏微怔了下,将手帕收了回来,重新放在裤袋里。

他接手宋老师的职务的时候粗略看了下班里学生的情况,到沈隽意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多查了一下他的出勤率。

上学期总课时,十三。

这学期长进了不少,按照一半学期来算,还多了一节课。

这样一个出勤率垫底,大部分课程都需要补考的学渣,竟然会救人,傅清疏看见他跟小迟快步回酒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了进去。

也许是担心学校里的学生因为私自救人反而闹出人命不好处理,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吸引自己,让他无法自拔的信息素。

他跟了过来,看见沈隽意果决利落的检查伤口做出判断,又看见他那个一闪而过的和他年龄不大相符的眼神。

像是有一股深埋于心的怨怼和恨意,突然被什么挑起来,轻轻跳动,和他平时那个吊儿郎当地在实验室纠缠许奕完全不同的样子。

“你将来会是个很好的医生。”傅清疏看着医院走廊里冷白的灯光,轻轻说。

寂静几秒。

沈隽意转过身,背对着他嗤笑了声:“我没打算当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救人部分,都是我根据百度再自己加了点儿东西瞎掰,现实肯定不是这么搞,如果有学医的读者太太觉得掰得太离谱,不要揍我。

第十五章 心猿意马

“怕她死在君燃酒吧里而已,他醒了又不依不饶。”沈隽意说完,又补了一句。

君燃。

傅清疏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僵了僵,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手术室门外的灯牌一直亮着,看着多半是凶多吉少,按照动脉那个出血量和肚子上那个伤,双重压力下除非她是孙悟空,多长了个脑袋。

傅清疏站姿笔直,身上干干净净的,和没正行的沈隽意形成强烈对比,两人一前一后站着,格格不入。

傅清疏:“不做医生,为什么学医?”

“瞎瘠薄报的专业,考上了我有什么办法,家里不让退学,不然教授您跟学校说,把我开除了得了。”

“你不上课,补考也不肯考,是为了让学校把你开除?”

沈隽意眸子一闪,忽然笑起来。

他走回来靠近傅清疏,身上那件深灰色T恤被羊水和血几乎浸透,贴在皮肤上,透出里头紧绷的肌理。

傅清疏不习惯他靠近,皱了下眉。

沈隽意低头:“教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喜欢我啊?”

话音一落,傅清疏眉头倏地拧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个紧绷的弦,沈隽意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像是拨动了弦,一颤。

傅清疏没回应。

他当年比沈隽意放纵多了,什么话没说过,什么事儿没干过。

不说班门弄斧,沈隽意脸上那股吊儿郎当又无所谓的表情,在他眼里根本藏不住。

他想把沈隽意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小他足足十岁,还在叛逆期的孩子。

可他身上那股信息素的气味又不自觉的牵引着他的丝丝血脉,让他几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想去引诱他同自己沉沦。

不管他喜欢人是不是自己的学生。

傅清疏深吸了口气,攥了攥手指,压下心里本能的悸动,淡淡说:“走吧,回学校。”

“傅教授?”一个惊讶又不大确定的声音响起,

傅清疏抬起头,略微皱了下眉,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喊自己。

莫久快步走过来,略显激动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

莫久忙不迭换了只手拿病历本,伸出右手说:“忘了跟您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啊,我叫莫久,祝川的朋友。”

傅清疏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就是祝川说的那个对自己“一见钟情”的Alpha医生,原来就在这个医院工作。

傅清疏伸出手,“你好,傅清疏。”

沈隽意站在傅清疏身侧不远的地方,勾着眼睛打量了下这个医生。

头发不长不短修剪整齐,白大褂干净的像是连个细菌都没有。

用宋明的话说,和傅清疏像是一路人。

莫久说:“你有朋友生病了?我给你张名片吧,下次有什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咱们医院不大好排队。”

傅清疏接过来,“谢谢。”

沈隽意站在傅清疏旁边,已经把莫久打量了三四遍,听他们你来我往相敬如宾的客套,终于不耐烦了。

“老师,走不走啊?”

莫久这才回过神看他一眼,刚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又看见他身上的血迹,皱了皱眉问:“这位是?”

傅清疏:“他是……”

沈隽意伸出了他那只仍沾着血迹羊水的手出来,“你好,沈隽意,傅教授的学生。”

莫久看着他这双色彩斑斓的手,有些直觉地排斥。

他也做主刀医生,划肚子切内脏的事儿不少干,但他这个……

“……你好,莫久。”

沈隽意攥了他的手一下,很快收了回来,略显不耐烦地问傅清疏:“您还聊吗?聊的话我先走了,君燃还等着我收尸。”

傅清疏朝莫久略微颔首,将名片收进口袋,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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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酒吧,沈隽意说:“教授,您回去呗,还跟着我干什么,舍不得我啊?”

傅清疏看了他一眼,没接话,跟着走了进去。

沈隽意随便抬脚踢走一个酒瓶子,“我操,真特么是个凶案现场了,把老子晕血都治的八九不离十,以毒攻毒是有点东西。”

“沈哥。”服务员们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一听见声音忙站了起来,小跑过来站在他们面前。

“君燃呢?”

余磊忙说:“小迟哥说他在医院住着呢,非说自己要死了,得住个一年半载的养回来。”他顿了顿,又说:“刚才警察来过了,看了看现场,又把监控录像拷走了,那咱们这儿收不收拾啊。”

沈隽意环视了一圈,“收拾吧,反正凶手有模有样的大家都看见了,跑不掉。派人看着医院里那个吧,死了人才难办。”

“嗯。”

沈隽意转过身,朝傅清疏伸出手,“车钥匙。”